说完笑着跑了,留下阿湖在原地跺脚,脸红到了脖子。
……
容安在去药铺的路上,对紫苏和阿蛮说:“李铭恩现在在为我做事。”
接下来她们还要和李铭恩还有阿湖打很多交道,从前的那套说辞似乎站不住脚了。
紫苏和阿蛮其实早就看出来了。
以前容安曾说,李铭恩是她外祖父的故人之后,既是故人之后,相互之间就该是平等的。
可容安和李铭恩更像是主仆,那种骨子里的毕恭毕敬是掩盖不了的。
包括今天,李铭恩身边的那个年轻女子,对容安也是同样的恭敬。
还有李铭恩千里迢迢从京城跟来了幽州,更像是一路追随。
现在听容安亲口这么说,所有的疑问都解开了。
“奴婢知道了。”紫苏和阿蛮齐声说道,一副乖巧的样子。
多余的什么也没问。
她们知道容安做事有她的道理,她们无理由相信她。
容安欣慰的笑了。
而此时遥远的京城,也有人在谈论阿湖。
西陵侯府的竹林小木屋里,裴宴笙站在窗前,看着外面葱郁的竹叶。
身后的魏青正在回禀平江传回来的消息:“我们的人去晚了一步,阿湖已经死了。”
“死了?”裴宴笙转过身,剑眉拧起。
“是的,在李娘子墓前自缢身亡,当地有村民亲眼所见,现在已经下葬快一个月了。”魏青回道。
话说到这份上,就是错不了了,裴宴笙眼中流露出一丝黯然。
前段时间,因为忙着调查西山刺杀的事情,分散了他的思绪,待他回过神时,才惊觉镇国公府的三小姐已经离开京城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闲下来,他总是会想起她。
想起她的一颦一笑,她的狡黠,还有玩秋千时神采飞扬的样子。
越想就越后悔轻易的放走她。
渐渐的,他好像走火入魔一样,心里又燃起了一丝丝希望。
所以他想到了阿湖,并命人立即赶往平江。
阿湖是她最信任依赖的忠仆,若她回来了,一定会去找她。
可现在阿湖居然死了,还是自缢身亡,这说明了什么,她没有回来。
若她真的重生,阿湖怎么会去死呢。
想到这里,裴宴笙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浇灭了,整个人沉默不语。
魏青凝眉看着他,心中叹出一口气,只希望这是侯爷最后一次发疯吧。
……
申时,容安回到王府,进内殿稍作休息。
她坐在妆台前,从袖子里掏出一块丝帕,丝帕摊开露出里面的血玉镯子。
这是今天阿湖还给她的,她上辈子的传家宝物,也是她再生的救命恩人。
莹白的手指细细抚过镯子上古朴的花纹,从前只觉得这镯子漂亮稀有,现在却觉得神秘而珍贵。
这是李家代代相传的宝物,又回到了她的手中,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机会将镯子传下去。
想到这里,容安自嘲的笑了笑,又找了个精致的木匣子,将镯子小心的放进去。
而此时她也并不知道自己又一次逃过了裴宴笙的怀疑。
当初事出紧急,她写信给李铭恩,让他离开京城,然后再去平江接走阿湖。
并交代他,要让阿湖假死。
阿湖是孤儿,举目无亲,她在平江为她守陵五年,平白无故的消失说不通。
何况人不见了可以再找,依照裴宴笙的多疑和手段,若想找一个人并不是难事。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觉得阿湖死了,人死了一了百了,就不会再在这个人身上找线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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