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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篇章阅读公主重生:质子他是个恋爱脑》精彩片段
他只是,不是很会而已。
“你说什么?”姜意迟有些没听清,她抬着眼睛,甚至还踮了踮脚,凑到裴钰身边,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他道,“再说一遍。”
裴钰:“……没什么。”
她应该,不会喜欢这样的吧。
他自己悄悄学一下就好。
还是不要让她知道了。
少女原本缩在斗篷里面的白净小手伸了出来,在风雪中拉住了他的斗篷,“说。”
裴钰抱着手炉,脖子已经全都红了。
而且,那抹红还有要继续往上爬的趋势。
高高大大的人垂下眼睛,小声说道,“真的没什么。”
姜意迟捏着他的斗篷,抬着眼睛道,“说。”
裴钰:“……”
他迟疑了两秒,最终还是低下了头,妥协道,“……我说,我只是不太会那个……”
声若蚊呐。
姜意迟蹙着眉,觉得自己平生的耐心全都在这里了,她重新问道,“不太会哪个。”
裴钰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一分。
风雪之中,少年绝美的面容因为莫名的绯红变得昳丽无比。
他低垂着眼睫,浓密纤长的眼睫轻轻闪了闪,声音很低很低,“不太会,亲吻。”
就在姜意迟听清楚的一瞬间,他就立刻抬起了头,用那双清澈的潋滟双眸看着她,像是在和她保证一般道:
“我会学的,真的!”
姜意迟怔了一瞬,有些哭笑不得地抬着眼睛看他,却又在下一秒凝住了表情,有些笑不出来。
高高大大的少年站在她面前,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他浅色的瞳孔中倒映着她的影子,有些怯生生地看着她,好像很怕自己会被抛弃一样。
对方修长的手也从斗篷中伸了出来,轻轻拉住了她的斗篷,落雪之下,那只手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着粉,十分好看。
他拉着她的斗篷轻轻晃了晃,声音低低地道,“我学东西很快的。”
像是在保证。
姜意迟顿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抬起眼睛看着他,“这个你打算怎么学?”
“我……”裴钰拉着她的斗篷,顿时变得有些无措起来,绝美的面颊上,绯红更甚。
姜意迟手指缓缓上移,拉住了他的衣领,声音轻轻道,“裴长瀛,低头。”
一片雪花落下来,落在他高挺的鼻尖上,融化。
有些凉凉的。
他下意识低下了头。
拉着他衣领的少女踮起脚尖,抬着下巴亲吻他菲薄的唇,她动作缓慢轻柔,带着淡淡的香味,绵长又缱绻地亲吻着他。
大雪簌簌落下来,她放开他,轻声道,“我来教你。”
一片雪花簌簌落下来,落在了裴钰的眼睫上,他垂着眼睛,眼睫闪了闪,落在眼睫上的雪花变成了一颗小小的水珠。
姜意迟抬眼看着他,目光落在他形状好看的红唇上,他唇形很好看,那里因为刚刚的亲吻而变得更加红润昳丽。
她抬着眼睛道,“我来教你,不许自己偷偷学。”
站在面前的人垂着眼睛,眼睫轻轻闪了闪,红着耳尖点了头,“……嗯。”
白净绝美的脸上染着绯红,他垂眼看着姜意迟裸露在风雪中的手。
她的手还拉着他的斗篷。
微微顿了顿,他伸出手,将她的手牵住,小心地放回了她的斗篷里。
姜意迟抬着眼睛,轻轻挑了挑眉。
裴钰替她拉好斗篷,将她捂得严严实实,低着头轻轻道,“冷。”
姜意迟扯了扯嘴角,还抱着手炉呢,哪里有那么冷啊。
她抬着眼睛道,“冷也要走。”
“以后每天跟我出来散步。”她自顾自地转过身往前走,“一天也不许落下。”
“什么?”姜意迟清冷的脸上带着丝诧异,“沈凌不是溺死的吗,怎么会是被杀害的!”
沈国公夫人在西侧殿坐了许久,早上来的时候带的手炉早就凉了,西侧殿也没点炭火,她的脸被冻得惨白惨白,微微凸起的眼珠子定定看着姜意迟,好像是来找她索命的一般,“仵作查过了,阿凌脖子上有掐痕。”
她定定看着姜意迟的脸。
姜意迟更诧异了,满眼不可置信,“掐痕?”
“怎会如此。”她道,“是谁做的?”
沈国公夫人盯着她:“不知。”
姜意迟道:“那夫人快去找大理寺的人查啊,还在这儿做什么!”
仿佛十分为她着急的样子。
沈国公夫人目光闪了闪,目光仍然落在她那张脸上,“公主这意思,是不愿替阿凌做主了。”
“沈夫人。”姜意迟一身红衣站在雪里,看着她道,“你说沈凌不是失足溺水,是被人杀害的,那杀害他的人是谁?”
“本公主就算要为他做主,也得有主儿吧?你连杀害他的人是谁都说不出,要本公主如何替他做主啊?”
“沈夫人还是尽早去大理寺吧,大理寺查案也是需要时间的,拖得越久越查不出。”姜意迟回过头对身后的小春道,“小春,送国公夫人出宫。”
说罢,便要转身往东侧殿走,目光没有多在沈国公夫人身上停留一秒。
小春走到了沈国公夫人身边,看着她逐渐发红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道,“沈夫人,这边请。”
沈国公夫人没动,妇人身穿命妇朝服,双眼红肿,眼下也带着重重的乌青,似乎一夜未眠。
她定定看着姜意迟的身影,忽然大声道,“硕阳公主。”
姜意迟步子没停,抬脚踏上了台阶。
身后又传来了沈国公夫人的声音,撕心裂肺:
“阿凌他对你一往情深!”
一往情深?
姜意迟终于停下了脚步,站在东侧殿的台阶上转过身,红色的裙摆沾上了点点白雪,她站在那里看着双目通红的沈国公夫人,语气平静到近乎残忍,“那又如何?”
沈国公夫人站在那里,原本就红的双目更红了,她像疯了似的站在原地笑了两声,“阿凌从前对公主痴心一片,不想公主竟是这样见异思迁的人,他被人杀害,公主竟连他最后一面也不去见……”
“阿凌若是在天有灵,必是要死不瞑目了!”
姜意迟站在台阶上看着她,定定看了一阵儿,才轻轻道,“沈夫人,本公主是硕阳公主,大晋唯一的公主。”
“怎么可能只喜欢一个男人呢?”
“死了就死了嘛,本公主与他既未成婚,也无婚约,难不成你还指望本公主穿上白衣为他守孝?”
沈国公夫人紧紧攥着手,瞪大眼睛看着她,表情可怖,好像恨不得生吞了她。
姜意迟看着她狰狞的脸,一点不怕,她甚至站在原地轻轻笑了笑,笑容明媚干净,“至于最后一面,本公主就不见了。”
“听说他死相难看,本公主怕见了伤心。”
死相难看……
死相难看。
沈国公夫人想起昨日见到沈凌尸体的样子,眼前一黑,直接捂住心口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姜意迟挑了挑眉,语气关切道,“沈夫人可要注意身子啊,不然沈凌在天有灵,见到你为他痛心成这样,必是要死不瞑目了。”
她将死不瞑目四个字咬得极重。
果然,沈国公夫人听了以后脸色更难看了。
姜意迟看着沈国公夫人和她的丫鬟,嘴角浅浅的笑意微敛,道,“崔雉。”
崔雉站在台阶下面,微微低下了头。
姜意迟声音凉凉的,“将地上的血渍收拾了,本公主不喜欢,晦气得很。”
崔雉:“……是,公主。”
沈国公夫人被自己的丫鬟扶着,颠坐在地上,又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姜意迟瞧着她,嫣红的薄唇轻轻勾起,漆黑的眼眸中露出恶劣的笑,她转过身,对着身后的人道,“今日的葡萄送来了么,裴钰可等着吃呢。”
“若是让他等急了,你们就都别想活了。”
葡萄这东西有多珍贵沈国公夫人自然是知道的,她一想到她养大的孩子尸骨未寒,这个女人便已经对别的男人万般宠爱,便受不住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沈国公夫人的丫鬟惊恐地喊了半晌,但姜意迟再也没有回头。
她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掀开了东侧殿门前厚厚的帘子。
屋子里暖烘烘的,刚一进门,便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她一抬眼便瞧见了裴钰。
裴钰一身红衣,就站在门前。
刚刚她在外面说的,他全都听到了。
姜意迟蹙起眉,“怎么站这儿,早膳吃完了没有?”
她没有像昨日一样动手牵他。
姜意迟歪了歪头,扫了一眼他身后桌子上的膳食,抬着眼睛对着他笑了一下,“饭吃到一半听到外面有动静就跑来看热闹啊?”
裴钰垂着眼睛,目光落在她手上。
他身形高大修长,有一种其他男子没有的清瘦感。
他垂着眼睛轻轻抿了抿唇,“……嗯。”
姜意迟抬起手,往手里哈了口气,轻轻搓了搓,等到手热了以后才去牵住他,“我还特意让人看着你吃饭。”
她抬起眼睛看向殿中的宫女们:“你们就是这样看着他的。”
倒也不凶。
甚至还有几分嗔怪的意味在里面。
裴钰手指微微动了动,低头看着自己被她牵住的手,有些微妙地雀跃起来,他走在她身边,小声道,“不怪她们。”
“那怪你?”姜意迟牵着他走到桌边坐下,看着桌上的饭菜道,“去给他热热,再添份饭,我和他一起吃。”
裴钰低垂着眼,小声道,“嗯,怪我,公主不要生气。”
“也不要不来看我。”顿了一下,他又说,“我还以为公主今日不会来了。”
姜意迟盯着他那张好看的脸,抬起手捏住他的脸,裴钰的脸被捏得变形,看起来多了几分可爱,她忍不住笑了一声,“我这么喜欢你,怎么可能不来看你。”
裴钰被她捏着脸,被迫抬着眼睛,眼睫轻轻闪了闪,“那,公主以后喜欢别人了,也会寻空来看我吗?”
姜意迟从屋子里走出来,拿出帕子遮住了唇,“她们都是沈凌送给本公主的…”
“公主别伤心。”崔雉一身黑衣,站在她身边,目无波澜道。
“哎,怎么就聚在一起吃了有毒的果子呢……”姜意迟垂着眼睛,好像真的很伤心似的,“这叫本公主如何同沈凌交代。”
“她们都是他好好地交到本公主身边的……”
崔雉没说话。
一旁的宫女们也没说话。
其实,论起来,她们都是皇上皇后还有各位皇子送来的,她们平日里还没摆架子,可沈凌送来的这几个人却仗着公主喜欢他们世子就频频摆架子。
平日伺候公主也不用心,没事儿就知道聚在一起聊天吃东西。
现在倒好,吃出事儿来了。
自己吃出事儿也就罢了,还平白惹得公主伤心。
实在罪无可恕!
姜意迟一只手捂着心口,另一只手抬了起来,崔雉连忙扶住了她。
“公主,身子要紧。”
姜意迟的声音里难得带了哭腔,像中了邪似的,一句一句地念道,“都是沈凌送来的,都是沈凌送给本公主的,他回头要问起来可怎么办……”
飞云宫的下人们安静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昨夜进了姜意迟寝殿的,见了她和裴钰亲近的几个宫女齐齐叹了口气。
看来公主对沈世子还是有情的。
她们就说,人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没就没。
看来东侧殿那个,也不过是一时新鲜。
崔雉沉了口气,“公主,进去歇会儿吧,这些交给属下。”
姜意迟拉着她的手,凄凄楚楚地点头,“一定要厚葬她们啊。”
崔雉:“……是,公主放心。”
姜意迟转过头,看向了角落里的小春,“小春,你过来,扶本公主进去。”
小春站在角落里,被叫到名字的时候有些惊慌,但还是很快上前,扶住了姜意迟。
她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声音很轻,“公主……”
姜意迟看起来好像很难过,她垂着眼睛,声音也低低的,“去东侧殿。”
小春略微一顿,轻轻点了点头,“是。”
-
东侧殿中,裴钰坐在窗边看着,窗棂上透过的光映在他脸上,听到声音后,他回过了头。
殿门又被打开了,刚出去没多久的姜意迟被人扶着回来了。
裴钰站了起来,那束光正好落在他身上,为他修长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边。
姜意迟进来后,殿门并没有被关上,她一边走一边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走到了刚刚吃饭的地方才想起抬眼找裴钰。
她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光里的裴钰。
姜意迟动作一顿,轻轻眯了眯眼睛。
他怎么站在窗户边,不会是想跑吧?
她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裴钰的衣摆下方,认真思考要不要给他脚上拴个链子。
小春扶着她,低声说道,“是,公主,奴婢都记住了。”
姜意迟目光落在裴钰身上,微微颔首,“去吧。”
小春低着头退下了。
裴钰见小春出去了,慢慢走了过来。
他在她面前站定,微垂着脑袋,没有看她,“公主,那几个人……”
“那几个一起吃了有毒的果子,中毒身亡了。”姜意迟伸出手拉住他的手腕,带着他往里面走,“你这身衣裳不好,等会儿我让人替你做几件好的,好不好?”
裴钰抬起眼睛看她,怎么说到衣裳上了……
看来她不想说。
也是,他与她本就不太熟。
她喜欢他也和从前北齐的那些人一样,喜欢他的脸。
他知道这张脸有多招人。
至于她和沈凌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钰蹙起了眉,还是不要问的好。
“裴钰。”姜意迟拉着他的手腕,忽然喊他,“你不相信。”
是非常肯定的语气。
裴钰轻轻合了合眼,不想惹她生气,尽量乖巧道,“裴钰不敢。”
姜意迟停下来,转过头看他,“你不敢?”
裴钰:“……我不想惹公主生气。”
姜意迟牵着他,仰头看着他低垂的眼,“是我让人杀的。”
裴钰眼睫闪了闪,没说话。
姜意迟看着他问道:“你不问为什么?”
裴钰垂眼看着她,浅色的瞳孔中带着深深浅浅的光影,“我可以问吗。”
姜意迟语气平静:“自然可以,你什么都可以问,问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裴钰蹙了蹙眉,低声说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姜意迟问道,“是为什么杀她们,还是为什么……”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裴钰纤长的眼睫根根分明,眼睫下是他潋滟深邃的双眸,他声音低低的,“为什么,我什么都可以问,我问什么都告诉我。”
姜意迟想了一下,牵着他走到里面坐下,随手提起桌上的茶壶,拎了拎,里面没有茶水。
她动作顿了一下,眉宇之间带着些许不悦。
精致的茶壶被随手放下,她道,“这是三个问题。”
“第一,我喜欢你,所以会对你好。”
“第二,还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什么都可以问。”
“第三,你只会留在我身边,哪里也去不了,告诉你也无妨。”
裴钰:“……”
他安静了片刻,才轻声问道,“那公主为什么要杀她们?”
姜意迟歪着头看他,“我原本以为你第一个问题会问我为什么喜欢你。”
裴钰抿了抿唇,没说话。
这个他已经知道了,因为好看。
因为他长得好看。
这是他唯一能值得被喜欢的地方。
其余的什么身份啊家世啊脾性啊才华啊,他都没有。
“因为她们是沈凌送来的人。”姜意迟白皙的手指落在桌上,她语气平静,没有任何波澜,“我会慢慢把飞云宫的人都换成自己的。”
“其余的都要清出去。”
裴钰再次安静了下来,像是在思索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着她轻声问道,“那,沈凌的失踪,是不是与公主有关?”
姜意迟缓缓挑了挑眉,盯着他道,“对,有关。”
“我把他弄死了。”她定定看着他,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凉凉的,“他现在,应该在福康宫的湖底喂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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