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西宴余岁晚的现代都市小说《轻易沦陷完整篇章》,由网络作家“余岁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轻易沦陷》,是网络作家“傅西宴余岁晚”倾力打造的一本现代言情,目前正在火热更新中,小说内容概括:点东西,打电话询问谢子怀是否可以接安姨。“岁晚,情况似乎有些不妙。”谢子怀语声沉沉,“不知道推了安姨的那个人和警方说了什么,我正在想办法,你别着急。”余岁晚攥着水杯的手收紧:“好,辛苦你了。”刚挂电话,她手机再次振动。余岁晚忙接听:“喂……”“余岁晚?”这声音,有些耳熟。她应声:“我是。”“今天晚上七点君御酒店,你不来就等着那个姓安的......
《轻易沦陷完整篇章》精彩片段
“傅西宴,我们已经领了离婚证,以后最好……不要再见,也不要再有任何牵扯,这样窦小姐才能有安全感。”她对傅西宴的人品还抱了一丝希望,低声说,“这对我、对你,对窦小姐都好。”
傅西宴一语不发挂了电话。
余岁晚放下手机,心底空落落的。
只希望安姨的事到此能告一段落。
精神放松下来,余岁晚吃了点东西,打电话询问谢子怀是否可以接安姨。
“岁晚,情况似乎有些不妙。”谢子怀语声沉沉,“不知道推了安姨的那个人和警方说了什么,我正在想办法,你别着急。”
余岁晚攥着水杯的手收紧:“好,辛苦你了。”
刚挂电话,她手机再次振动。
余岁晚忙接听:“喂……”
“余岁晚?”
这声音,有些耳熟。
她应声:“我是。”
“今天晚上七点君御酒店,你不来就等着那个姓安的女人入大狱吧!”
是窦雨稚的表弟,叶长明。
想到刚才谢子怀说的情况不妙,余岁晚紧紧攥住手机:“法治社会讲求证据,机场的视频足以证明安姨清白,谁也没有办法把黑变成白,冤枉安姨。”
“呵……是吗?你可以试试。”叶长明冷笑,“而且,这个姓安的女人似乎去年收养了一个14岁的小哑巴,你不来……我只能找这个小哑巴了。”
余岁晚精神陡然紧绷。
“我知道你懂法……还喜欢给人普法!”叶长明吊儿郎当开口,“我本人不会动那个小哑巴留下证据,可小哑巴上初二了吧!校园霸凌怕不怕?听说这几年校园霸凌自杀的不少啊!你说……”
余岁晚盛怒之下反倒更冷静,只是攥着手机的手不住在颤抖,她问:“是傅西宴让你打的电话?”
“不然你以为我哪里来的你的电话?七点君御酒店3020云海阁,你还有不到两个小时,现在是海城堵车的高峰期,但愿你来得及。”
对方说完就挂了电话。
余岁晚喉咙干涩胀痛,呼吸粗重久久无法平复。
遭受过校园暴力,余岁晚不能让安欢颜经历她曾经历的。
想到安欢颜明媚的笑脸,她咬牙,迅速穿上羽绒服,将围巾带好拿了手机和身份证出门,打车前往君御酒店。
·
“我姐的话你不能全听啊,西宴哥!你说……好不容易我把你要的这种药找到了,只要余岁晚喝下去,咱们录个视频就能向我姐证明你的清白……”
包厢门被推开。
余岁晚出现在双开门中间。
“噹——噹——噹——”
装修华丽复古的包间内,一人多高的落地西洋钟响起七点整报时的声音。
傅西宴抬头,似乎有点意外余岁晚会出现。
“哟!余小姐挺准时啊!”窦雨稚的表弟用手肘撞了撞傅西宴,压低声音,“西宴哥,这可是向我姐证明的好机会!别辜负我费劲给你弄来的药!”
“今天请余小姐过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叶长明拨弄着自己凌乱的黄毛,起身对余岁晚笑着,“既然余小姐和我姐夫领了离婚证,今天在我们所有人的见证下一起喝上几杯,确定你不会再缠着我姐夫,就算有始有终了不是。”
叶长明说着看了眼傅西宴:“况且,不管那个姓安的女人是不是有意推我姐的,我姐是因她受伤这是事实,你要求情……至少得喝上几杯才能算赔罪吧!”
“就是,求情也得有诚意才是!”包间内有人起哄,“白的喝不了,红的四五杯总是行的吧!”
余岁晚就立在门口的位置,黑白分明的眼仁只看向坐姿懒散的傅西宴。
她朝包间圆桌方向抬脚,随手摘下遮挡了半张脸的围巾,搭在椅背上,拿过圆桌上喝水的高长水晶杯搁在面前,转动圆盘拿起第一个分酒器,将里面的白酒倒入杯中。
余岁晚本生得极白,摘下围巾后侧脸、下颚和颈脖上的青紫越发显得骇人。
“我们12岁相识那天,我身上带着农药,如果不是救你,我是打算喝完的。”她拎起第二个分酒器,继续倒入自己面前的杯中,“与其说,是我救了被绑架的你,不如说……是你救了我。”
那时替他挡刀,余岁晚是真的不想活了。
如果不是傅西宴撒泼打滚带她回傅家,或许之后还是会寻死。
“和你不同,你从小便生活在温暖和幸福中,而我这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所有拼命想铭记一生的温暖和幸福,都和你在一起的时刻,你强势介入我的生活,让我认为我这个肮脏、不被期待的生命也是有人爱,有人要的。”
傅西宴就是她阴霾人生中,唯一的光明。
所以,在车祸来临时,带给她巨大恐惧的不是死亡,而是傅西宴的死亡。
所以,在傅西宴失忆后,哪怕他已经心有所属,百般折辱,她也不舍得手。
所以,那天他们被下药后,他穿好衣服,不问青红皂白回头用那种戏谑的眼神看着她,说她恶心时,她才会万箭穿心,生不如死。
傅西宴表情错愕,喉头翻滚着。
“在18岁成人礼上,你许了的第一个愿望,说余岁晚这辈子的幸福只能傅西宴来给。”
她转动圆桌,拎起第三个分酒器……
“第二和第三个愿望你耍赖没有许,你说你所有的愿望必定都和我有关,希望把两个愿望留着,不论什么时候说出来,我都必须帮你实现,算我送你的成人礼,我应了,你的第二个愿望是22岁生日当天,希望我和你领证,我做了。”
哪怕她知道,傅家和林家都不愿意看到他们在一起。
可只要他说想,她也甘愿为他和林家和傅家对立。
三个分酒器倒满了高高的水晶杯。
她抬眼,朝傅西宴看去:“你不必用安姨和安欢颜威胁我,不论是什么只要你开口我就会照办,更别说我还欠你一个愿望,不论是什么我都会答应。”
刨开这些伤口,说这些话的时候,余岁晚以为自己会泪流不止。
可她没有。
哪怕双眼胀痛难受。
只是想到傅西宴贴了她的照片是为了威胁窦雨稚留下,她觉得可笑。
“呸!渣男!”蔡小竹最讨厌这种渣男。
“真的这种男的最恶心了!”
“这种事情,受害的一般都是女性!”
师兄师姐们根本没有追问招娣是谁的意思,纷纷吐槽起渣男来。
余岁晚又抬头看向电视。
节目里余老太太骂得十分难听,主持人唐义安咳嗽了两声打断余老太太的话,开口:“经过节目组多方走访,证实余宝栋的母亲的确是离世了……”
不等唐义安说完,余老太太就情绪激动打断了唐义安的话。
“那宝栋他外公还在啊!”余老太太手拍的啪啪直响,“宝栋他外公就宝栋他妈一个女儿,现在宝栋他妈不在了,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余招娣是个女娃,又是个不知廉耻的淫娃荡妇,肯定指望不上!你看看我们宝栋,我们宝栋可是男孩!宝栋理应孝顺他外公,就是这姓安伙同余招娣惦记他外公的财产,死活的不给我们他外公电话和地址,可怜宝栋他外公现在年纪大了,又无依无靠……”
“你胡说!”安姨气的胸口起伏剧烈,指着余老太太鼻子道,“岁晚这些年从没和她外公联系过,就怕勾起她外公的伤心事,明明是你们惦记上岁晚外公家的房子,还想让她外公给余宝栋买车出彩礼!”
火锅店里看看节目的讨论声顿时炸了。
“这还真是惦记上人家外公的家产了!”
“你听那老太太话里话外的意思,可不就是惦记上了。”
“也可能是姐姐和弟弟争外祖父家的家产的戏码。”
电视里。
唐义安开口:“我们也联系了宝栋的外祖父林老先生,和林老先生做了电话沟通,为了保护林老先生的隐私,声音做过处理,我们来听听。”
“那两个孩子,我都不想见。”林老先生的声音即便做过处理,依旧让人感觉十分儒雅,“一想到他们我就会想起我女儿生前受尽折磨,惨死在手术台上的模样,想到因为女儿郁郁而终的妻子,余家人都是畜生,他们就是我女儿受尽折磨的罪证。我希望他们余生都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等我死后财产会悉数捐给解救被拐女性、儿童基金会,就这样。”
电话音被截断。
观众们倒是很理解。
这件事里,虽说孩子是没有错的,但他们出生即罪证,这一点无可辩驳。
老人家不愿意见女儿被强迫生下的孩子,情理之中。
更别提,这一家子似乎想用血缘绑架林老先生,想要人家的财产。
“那怎么行!财产怎么能给别人!”余家旺气得跳脚,脱口而出,“那是我们宝栋的财产!”
余宝栋的姑姑也大惊失色,气急败坏道:“宝栋的外公就我嫂子一个女儿,现在我嫂子没了,那宝栋就该给他外公养老送终!宝栋和他外公是有血缘关系的!唐主持人……您能不能帮我们再联系一下他外公,要么把地址或者电话给我们也行!我们自己去找他外公!”
观众的三观都被刷新了。
李蔚蓝师姐瞪大了眼:“好家伙!我刚还想着他们是为了血缘亲情,没想到竟然真是冲着人家老人家的财产来的!”
蔡小竹义愤填膺:“这不要脸还不要出新花样了,拐了人家女儿,害死人家女儿,还想要人家家产!”
节目上集已经接近尾声。
唐义安面向镜头,不急不缓对观众说:“我们节目组除了联系到了宝栋的外祖父,还联系到了宝栋的姐姐,宝栋的姐姐提供了一段通话录音希望能在节目上播放,我们下期节目来听听这段录音,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信息。”
电视中特写给了,听到录音二字的余宝栋,余宝栋表情肉眼可见地立刻警觉起来:“放什么录音?!”
特写再次给到余家旺,他激动站起身来:“余招娣就是个不要脸的下贱货,和大学里的男人都睡遍了,她的话怎么能信!”
唐义安不动如山:“观众朋友们,我们下集见。”
“唉唉唉!这怎么就上集结束了,录音大概是什么内容也透露一下!”蔡小竹急得不行,对录音的好奇心被高高吊起。
柯城言笑着给蔡小竹夹了一筷子菜:“你怎么干什么都这么猴急,下个星期五不就知道了!快吃吧!”
第19期《寻亲记——寻找被拐逃离的妈妈》上集,在安姨泪流满面的一句“你们怎么能这么污蔑岁晚,你们还有没有良心!”中结束。
#拐卖女性之子是寻母还是寻外祖父家产#的词条也跟着火了。
观众讨论的热度直线上升。
尤其是上集节目进入尾声前……
余老太太口中人品下贱又浪荡的余招娣,竟然是全国顶级学府海城大学的学生。
这让#招娣岁晚海城大学下药爬床#这个热搜词条以极快的速度攀升了上去。
一开始,大多数网友都认为能给孙女起名叫招娣的肯定重男轻女,一定是尖酸刻薄的老太太污蔑这位叫余招娣的女孩子。
可很快,有网友扒出之前余岁晚在海城大学被贴照片的事。
还有人在评论区放出了海城傅氏太子爷的道歉信。
就连之前傅西宴贴在海城大学的照片,打码的不打码的都被放了出来。
照片里,余岁晚虽然用被子裹住了身体,可没能遮住的肩膀上、胳膊上交错的陈旧疤痕一览无余。
网络上恶意评论铺天盖地而至。
福多多:卧槽,真有这事!给傅氏太子爷下药爬床,这女的野心够大的。
有钱好运来:看那身上伤,小姐姐是不是从小到大都玩的很花啊?看那胳膊上是烙痕啊!是 M无意啊!
惊得像个猴子:这种人品也能上海城大学?怎么什么人都收啊!@海城大学这种学生你们不开除留着过年?
哎嘿嘿嘿:长的挺好看的,多钱一晚?都被玩儿烂了吧!
喜欢一些卷心菜:果然龙生龙凤生凤,亲爹是囚禁虐待的强奸犯,她就是下药爬床想要飞上枝头的心机女,吐了!
小嫚儿:真她妈恶心,可怜了被拐卖的女性和她的家人,几乎是家破人亡!强奸犯的种倒好,男的恶毒,女的恶心!一个惦记失孤老人的财产,一个下药爬有钱人的床!贱不贱呐?
傅西宴听到安欢颜这个名字,转头看向叶长明。
他这才意识到余岁晚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被威胁了。
“药呢?”余岁晚语声平静到漠然,“今天要我过来的目的,不就是下药吗?酒我都倒好了。”
包间内鸦雀无声。
原本看热闹的人诡异沉默着。
叶长明还以为是傅西宴告诉了余岁晚,用腿撞了撞身旁的傅西宴:“西宴哥不会是心疼了吧?”
见傅西宴只盯盯望着余岁晚不吭声,叶长明干脆拿起傅西宴面前的小瓶子,走到余岁晚身边,将药粉倒进杯中筷子搅拌片刻。
“余小姐,这是真话药!喝了我们西宴哥有问题问你。”
真话药?
如果不是余岁晚在医院无意间听到傅西宴和叶长明的对话,如果不是他们千方百计的让她过来。
她还就真信了。
余岁晚端起满满的一杯白酒,问傅西宴:“我喝过之后,别再为难安姨和安欢颜了。”
傅西宴应声:“好。”
余岁晚颔首,辛辣的液体随着吞咽的动作不断灼烧食管,灼烧她的心。
傅西宴26岁生日那天,余岁晚选择放弃傅西宴。
今天,余岁晚选择在心底,杀死那个深爱傅西宴的自己。
放下杯子,她扶住圆桌边缘:“问吧。”
“余小姐别着急,这药喝下后十分钟起效。”叶长明替余岁晚拉开椅子,又贴心替她倒了杯果汁,“喝口果汁压压酒气,一会儿西宴哥问完,谢少应该就能到,正好送余小姐回去。”
让谢子怀过来,是为了计划着让她和谢子怀上床吧。
她面色平静,在安静的包厢内坐下。
很快,药起效了。
余岁晚面泛红陀,双手死死扣着掌心。
看了眼钟表,时间已到,她嘶哑着嗓音开口:“时间到了,问吧。”
“余岁晚。”故作从容靠在椅背上的傅西宴凝视她,声线清冽,“那天晚上我和你做了吗?”
“你是希望我和你做了,还是没做?”余岁晚反问。
“回答我!”
迎上傅西宴深邃冷漠的视线,她开口,斩钉截铁:“没有,我可以走了吗?”
燥热汹涌地从全身蔓延开,被澎湃强烈的空虚感席卷,余岁晚全身发软有些坐不住。
“等下!别急别急!”窦雨稚的表弟拿起手机,点开拍摄视频,“不好意思余小姐,我刚没录,这是要给我姐看的,麻烦您再说一遍。”
“我和傅西宴被下药那天晚上,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余岁晚转向叶长明的镜头,“因为,傅西宴拥着我,喊的是窦雨稚的名字。”
手机屏幕中,可以清楚地看到余岁晚原本黑白分明的眸子水雾蒙蒙一阵阵迷离,显然神智已经快要被药物控制。
叶长明唇角勾起,抬眸看向站在门口的清瘦身影,眼神是毫不掩饰的势在必得。
说完,她扶着桌子边缘起身。
“坐下!等谢子怀过来,让他送你回去。”傅西宴烦躁道。
不知是不是因为药物的作用,余岁晚眼泪一下涌了出来,语速慢得像在压抑什么:“傅西宴,我发誓,这辈子我再纠缠你哪怕一次,就永远被困在余家村!死都不能离开!”
她较劲般不肯开口求饶,死死克制不住颤抖,抬眸看向表情淡漠的傅西宴,问:“这么说,能让我自己走吗?”
明知道傅西宴和窦雨稚的表弟胁迫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让她和谢子怀睡。
可她还是对傅西宴的人性,抱有一丝期待。
“你在倔什么?”傅西宴语声冰冷,“你住的那个鬼地方路灯都没有,不让人送你是想出事?”
余岁晚这辈子最大的梦魇就是余家村,傅西宴哪怕已经失忆也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而且在余岁晚喝了真话药的情况下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才更火大。
眩晕和恍惚之感侵袭,好似有无数只蚂蚁钻进她的骨缝。
余岁晚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
她大脑开始混沌,但还是记得不想让这么多人看到她的狼狈,几乎是下意识扶着椅子,往门口走。
傅西宴眸色猛地沉了下来,他长腿踹开椅子,三步并作两步拽住余岁晚的胳膊,把人扯到跟前。
“余岁晚!”
在看到余岁晚脸上泪水那一刻,傅西宴心脏如被人紧紧抓住,顿时哑火。
他喉头翻滚,看出余岁晚的不舒坦,又不愿放下姿态,开口:“你还欠我一个愿望,这是最后一个,让人送你回去。”
原本被余岁晚压抑在平静之下的某种情绪,随着药物的作用越来越强烈。
她眸光黯淡了下来,指甲陷入掌心嫩肉。
体温明明高得骇人,可余岁晚却觉得……遍体生寒。
她望着傅西宴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俊颜,想起他18岁生日双眸明亮望着她说,要把两个愿望留着,不论什么时候说出来,她都必须帮他实现时的意气风发。
这个愿望果然和她有关,但她没想到是这么用的。
非要,她和别人睡了才行?
余岁晚闭了闭眼,再睁开,除了红血丝外看不出任何情绪,她只几不可察的笑了声,道:“如果只有这样才能让你确信,我不会再缠着你的话,如你所愿。”
从醒来到现在,她对傅西宴失望再失望……
她不知道傅西宴是后来变成了这个样子,还是傅西宴原本就是这样一个人。
许是从前,她对傅西宴的滤镜太厚,她对傅西宴的爱,让她无法正确看待傅西宴这个人。
她可能从来都不了解傅西宴。
余岁晚甩开傅西宴攥着她的手。
巨大的空虚感袭来,她酸软的双腿支撑不住向后踉跄两步跌坐在地上。
掐着掌心那点子疼痛,已经不能缓解她的空虚和煎熬。
药效比余岁晚预计的来得更猛烈,要将她掏空般。
“哎呀呀!余小姐这是怎么了!”窦雨稚的表弟赶在傅西宴之前将余岁晚扶起,同傅西宴道,西宴哥,既然余小姐不想让谢少送,那我送余小姐下楼打车吧!”
傅西宴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戾气皱眉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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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衣服钱转给谢子怀,删掉谢子怀微信账号后,她的微信联系人里只剩安姨、安欢颜和董教授,还有林谨舟。
林谨舟头像是从海底仰拍太阳的照片,朋友圈一条没有,不知道还以为是老年人的账号。
她手指停在林谨舟的微信头像上……
“昨天医院的花费是多少,我微信转给您。”林谨舟转身望向正看文件的林谨舟,“还有您的领带也被我弄脏了,我一并转给您。”
轿车突然左偏紧急闪避,林谨舟手机脱手飞向林谨舟。
林谨舟睁大眼伸手抓了个空,人也撞入男人温热的怀中,刚要下移抓手机,细腕便被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用力攥住。
手机不偏不倚掉在林谨舟裆部。
意识到那的确不是自己能伸手的尴尬位置,她尴尬得耳根红透。
一抬头,正和金丝眼镜后那双深沉湛黑的眼对上,心跳因为窘迫不自然快了起来。
司机看着前面打着双闪急速离去的轿车,也惊出一身冷汗,忙道:“先生不好意思,那辆车突然超车……”
“没事。”男人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林谨舟坐直身子,道歉:“不好意思。”
林谨舟不紧不慢将手机递给她,伸手捡起散落的文件。
“谢谢。”
过了减速带,平稳驶进市区二环内的别墅小区正门。
林谨舟同司机说:“您放我在这里就可以了。”
“你现在住的地方容易发生危险。”林谨舟合起摊开在腿上的文件,语气不容置否,“让李叔把你行礼拿过来。”
没追问林谨舟怎么知道她住在哪里,见林谨舟下车,她也跟着推开车门:“我明天就离开海城了,一晚而已,行李提来提去太麻烦。”
林谨舟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攥着文件夹,示意林谨舟进来:“一晚而已,就算再急于和林家撇清关系,也不在这一晚。”
林谨舟手心紧了紧,林谨舟作为林氏集团的掌权者,积威已久,即便并非命令,说出来的话也强势的让人无法开口反驳。
她乖乖将钥匙交给李叔:“要带的东西我都装进行李箱了,麻烦您帮我把桌子上书本和抽屉里的东西收好。”
“好的。”李叔应声。
林谨舟在海城的别墅林谨舟来过,只是从未在这里过夜。
“先生回来了。”正在厨房忙活的阿姨王妈听到开门声迎了出来,见到林谨舟熟稔打招呼,“岁晚小姐也来了,正巧我炖了鸽子汤。”
吩咐家里阿姨把二楼客房收拾出来后,林谨舟就进书房开会,午饭是林谨舟一个人吃的。
林谨舟的公开道歉声明,要比承诺林谨舟的时间更快。
他们领完离婚证三个小时,手写的公开道歉声明就贴在了海城大学公告栏里。
林谨舟的私人微博也发了致歉声明。
海城大学的贴吧和论坛中,校方也为林谨舟正名。
表示林谨舟并未对林谨舟下药,只是两人误喝了,也是林谨舟以强大的意志力抵抗药性清醒,没有让心存恶念之人得偿所愿。
他却因对林谨舟心存芥蒂,在还未完全转醒头脑不清楚时不听解释拍照报复,损害了林谨舟的名誉,造成林谨舟心里和生活上的巨大压力,对此感到十分内疚和抱歉,在此郑重向林谨舟道歉。
下面留言惊诧一片。
有怀疑其中有猫腻的。
有大骂林谨舟是渣男随便传播别人隐私照片,让林谨舟告林谨舟的。
还有听说过林谨舟和林谨舟过去,觉得这是林谨舟念及旧情给林谨舟一个台阶下的。
也有人提出,那林谨舟传播的照片应该怎么解决,当时好多男生都把照片拍下来了,甚至发到了社交账号上。
好在事情过去还不到一个星期,还没有发酵起来林谨舟就已经发布道歉声明。
林谨舟只希望这件事能尽快平息下去。
明天要走,林谨舟并未把行李箱中的东西全部取出来,只取了睡衣和洗漱用品出来。
因为身上有伤无法完澡,她简单洗漱后打算下楼喝杯水睡觉,刚从楼梯上下来,就看到站在开放式厨房冰箱前打电话的林谨舟。
高挑挺拔的男人立在光影交汇中,刚洗完澡黑发湿漉漉的,脖子上挂着毛巾,身上藏蓝色家居服还未系上扣子,冷白的皮肤,胸膛和腹肌线条显露无遗,未戴眼镜的脸清绝俊美,姿态倦懒。
“我从未忘记过林家的养育之恩,并非不愿为了林家和苏家联姻,只是苏家并非合适的联姻对象。”林谨舟修长的指尖夹了根点燃的香烟,嗓音低沉醇厚听不出情绪,“况且,比起将林氏交给养子,倒不如交给林家血脉,如果您愿意了解……就会发现林谨舟很优秀。”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虚夹着香烟的手指拉近烟灰缸,点了点烟灰,眉心紧皱。
察觉有人,他掀起眼帘,平静似水的深眸和林谨舟对上视线。
林谨舟尴尬立在楼梯口,不知该回客房,还是该过去拿水。
没想到林谨舟这个点还未睡,林谨舟收回视线,按灭手中香烟,用肩膀和脸夹着电话系家居服纽扣,慢条斯理同电话那头道:“好,明天晚上七点半我会准时到君御酒店,您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林谨舟取下脖子上挂着的毛巾,看着她问:“怎么还没睡?”
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不知是不是因为吸烟的缘故。
“我下来拿水。”林谨舟说着朝冰箱方向走去。
见林谨舟随手将毛巾丢在流理台上,打开冰箱取出水,林谨舟快步上前乖巧接过和林谨舟道晚安,快步朝楼上走去。
随林谨舟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林谨舟才收回视线,他抽出一根香烟咬在唇角,转身倚在流理台边缘,打火机摇曳的火光将他轮廓分明的五官照的忽明忽暗。
镜面冰箱映出他被袅袅白烟模糊的面容,过往如电影胶片在脑海中回放……
初见,他15岁,林谨舟10岁。
大雨滂沱的警察局门口,被林家刻意遗忘的林谨舟躲在树后,偷偷注视她的亲生母亲被拥上豪车,却拒绝去林家和生母一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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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答应了林老先生,不再和林家任何人有联系尤其是林谨舟,所以并没有向他求助。
可……方律师还是出现在了这里。
想到余岁晚和林谨舟的关系,明律师也不意外方律师会出现在这里。
明律师看了眼余岁晚,转而同方律师说:“方律师您劝劝余小姐,这件事一旦闹大,牵扯出余小姐和林总的关系,对林总恐怕也不太好……”
“明律师真是替我们林总多虑了。”方律师勾唇浅笑,“林总让我来做余小姐的代理律师前,明确说了……这个案子要是不能让施暴者伏法,我就不用在林氏集团干了!你说……这林氏集团的饭碗我端上了,能轻易就撒手吗?”
明律师闻言脸色不好看。
业内论专业水准和口才,方律师说第二,还真没人敢说第一。
“好,那……余小姐的意思我也知道了,我回去会转告我的当事人他们。”明律师笑着颔首离开。
“不送!”方律师目送明律师离开,才换了语气和余岁晚说,“余小姐,林总正在来云城的路上,这个案子我来负责,你放心……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余岁晚紧抿着唇。
不想麻烦林谨舟的话堵在余岁晚的嗓子眼里说不出来。
明明不该再麻烦。
可对方的律师是明律师的话,余岁晚不敢赌。
她不想也不愿意放过那群害死了欢颜的畜生!
“我们找个地方说一下这个案子?”方律师征求余岁晚意见。
“好!”余岁晚点头。
换了衣服,余岁晚和方律师来到云城大学对面的咖啡厅里,把自己掌握的证据给了方律师。
方律师自己来之前也让团队做了证据调取,将证据一一整理好给余岁晚看。
看完后,方律师说:“这个案子,如果打,最高十年,因为他们满14周岁,但未满16周岁,我看了眼其中有一个孩子……在施暴时还差几天才满14周岁。”
见余岁晚忍不住掉眼泪,方律师抽了张纸巾递给她。
她按住眼睛,半晌长长呼出一口气才开口:“方律师,是这样的,你知道我和林……林总的关系!您是林氏集团的首席法务,就像明律师说的牵扯出林总对他不好,所以我想如果您觉得这个案子可以稳,我想交给其他律师。”
方律师颇为意外,但还是回答了余岁晚的问题:“这个案子已经被舆论逼到了风口浪尖,而且欢颜不能说话,算残疾人!凌辱霸凌残疾人,证据确凿,而且还是他们自己录下的视频,法官一定会从重处罚,对方唯一可以减轻刑罚的筹码,就是未成年人这一点。”
余岁晚又问:“那叶长明呢?”
“叶长明……”方律师抿了抿唇,“已经被保出去了,按照叶长明提供给警方的证据和付明给的供词,恐怕难以定刑。”
“连您也没有办法?”余岁晚追问。
方律师点了点头:“除非,我们能拿到叶长明买通付明家长的证据,这一点我们团队的小吴已经尝试过了,照实说,很难……几乎不可能。”
余岁晚闭了闭眼,再睁眼同方律师说:“方律师,谢谢你!”
和方律师刚从咖啡厅出来,余岁晚就看到从轿车后排下来的林谨舟,脚下步子一顿,眼眶顿时又红了。
“林总!”方律师上前和林谨舟打招呼。
西装革履的林谨舟未戴眼镜,身上充满商人的成熟稳重,只是深深凹陷的眼部轮廓透着风尘仆仆的倦意。
“余岁晚,上车。”林谨舟示意余岁晚上车。
余岁晚身侧拳头紧紧攥住,脑海里是林老先生让她离林谨舟和林家人远一些的话。
方律师见状,识趣打了招呼先走。
余岁晚望着林谨舟,最终还是走下台阶,和林谨舟上了车。
总要把话说清楚。
“这是要去哪儿?”
车上,林谨舟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余岁晚忍不住问了一句。
“马上就到。”林谨舟说。
黑色轿车在距离云城大学不远的公寓楼前停了下来。
林谨舟先下车,绕行车位替余岁晚拉开车门,扶着车顶弯腰对车内的余岁晚道:“下车……”
余岁晚闻言下车,跟着输入指纹开公寓楼门的林谨舟一同进去,乘坐电梯直达顶楼。
林谨舟替余岁晚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新的女士拖鞋,脱下西装外套,换鞋:“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余岁晚伸手拽住林谨舟的衣袖:“我见过林老先生了。”
手中攥着西装外套的林谨舟转身看着余岁晚。
“我答应了林老先生,以后不会再和林家任何人联系。”余岁晚垂着眼不敢看林谨舟,“这些年你帮过我很多,我都记在心里也很感激,但为了林家好,为了你好,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联系了。”
林谨舟定定看着眼前的余岁晚,良久才开口问:“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余岁晚错愕抬头。
男人深邃平静的眸子就那么静静看着她。
余岁晚咬了咬唇,他怎么知道?
“是我没有经验忘记吃事后药带来的麻烦,我会自己解决。”余岁晚手下意识扶上小腹,“你放心我不会生下来的。”
“如果我说,想让你生下来呢?”林谨舟一瞬不瞬看着她。
余岁晚始料不及:“你说什么?”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这个孩子来得意料之外,但……却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希望这个孩子平安来到世界上。”林谨舟将余岁晚不可置信的样子看在眼里,语声温和,“岁晚,我想要这个孩子!”
玄关处柔和的灯光映在他漆黑瞳仁中,好似有似海深情倾泻而出。
余岁晚却因林谨舟一番话,心惊肉跳。
她身侧拳头收紧:“怎么要?带着余家肮脏血脉的孩子,林家会接受吗?而且……这个孩子出生就是私生子!以后你会结婚生子,你要这个孩子怎么自处?我怎么自处?”
“那就结婚!”林谨舟神情专注专注,“拿上你的身份证,我们明天就去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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