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戳中了心事。
“其实没有怎么，”他喝了一口汽水，盯着玻璃杯里融化的冰块，“我只是突然想到…”他忽然停住，目光落在她指尖轻扫过琴键的动作上，“昨晚你用颜料涂满琴谱角落时，”他低笑了一声，“我以为那叫胡闹，其实…”他忽然看向她，目光带了一层不可触的温柔，“它是我见过最像星星的涂鸦。”
“那我以后画星星，只画给你看。”
她忽然冒出这一句，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好。”
他点头，指尖轻轻点过玻璃杯边缘，仿佛触碰到她那句回答的认真，“那你画吧，我负责提醒你该用什么颜色。”
他轻声笑了一下，低声补了句，“就像提醒你作业什么时候交一样。”
毕业典礼夜，星盘投射出云初瑶的裙摆阴影，映在光屏上的银色光斑忽然让顾南浔停住了手。
“我突然发现…”他伸手将光斑轻轻拨进星轨圆心，低声说道，“你校服裙摆的阴影，和我昨晚画在琴谱上的星星轨迹，像是同一种轨迹。”
他顿了顿，像是忽然不确定，又补了句，“不过也可能…”他忽然盯着她，“是我眼睛的问题。”
“什么问题？”
她眨眼。
“可能是，”他低头盯着她被裙摆扬起的尘埃蒙住的表情，“看星星时…看错了方向。”
云初瑶怔住，忽然想起自己校服前襟口袋里那张折成三角形的银星便签——那是母亲偷偷放在她毕业礼帽里的。
“其实昨晚…”他低头，声音越来越低，带着少年特有的青涩与小心翼翼，“你的阴影…比星光多一点。”
她没听清，却忽然转过头看他，发现他忽然低下头对她笑了一下，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像是卡住一个笑话。
忽然道：“算了，下次教你钢琴时，我会让星芒多照在你的裙摆上。”
耳边忽然传来风铃声，她听见母亲留给她的裙摆布片轻轻覆盖住那银色星星光斑的一瞬，忽然觉得，他是认真的。
毕业典礼的夜风轻拂过琴房台阶，云初瑶的校服裙摆随着人群脚步轻轻摆动，裙边垂落的细纱像被灯光拉长的影子，模糊了天际线上投射的银星光迹。
星盘装置在舞台一侧缓缓转动，投出的星群轨迹像是为整个大厅蒙上一层梦幻滤镜，却唯独落在她耳侧垂落的碎发上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