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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软炮灰不认命!我把公子吃干抹净凌曦沈晏无删减全文

林不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是,大少爷吩咐,将这位姑娘安置在观山院。”刘叔恭敬地回答。“观山院?”表小姐咬了咬嘴唇。那可是沈晏的院子!难道表哥对此女?以前表哥身边别说女人,连个母蚊子都飞不进去。如今却带了个女人回来,还安置在观山院?可真是有意思。凌曦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席秋娘。圆脸,杏眼,身材细瘦。小说里,沈府的确有一位表小姐席秋娘,是老夫人娘家的小辈。自小失了父母,老夫人见她可怜,便抱到身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与沈晏青梅竹马。凌曦微微一笑,福了福身,“民女凌曦,见过表小姐。”不卑不亢,落落大方。这时一个小厮跑了过来。“刘叔,账房那边唤您快些过去,说是有个账对不上。”席秋娘笑了起来:“刘叔,我带这位姑娘去观山院吧。”刘叔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望了凌曦一眼。...

主角:凌曦沈晏   更新:2025-02-18 14: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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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凌曦沈晏的其他类型小说《娇软炮灰不认命!我把公子吃干抹净凌曦沈晏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林不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是,大少爷吩咐,将这位姑娘安置在观山院。”刘叔恭敬地回答。“观山院?”表小姐咬了咬嘴唇。那可是沈晏的院子!难道表哥对此女?以前表哥身边别说女人,连个母蚊子都飞不进去。如今却带了个女人回来,还安置在观山院?可真是有意思。凌曦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席秋娘。圆脸,杏眼,身材细瘦。小说里,沈府的确有一位表小姐席秋娘,是老夫人娘家的小辈。自小失了父母,老夫人见她可怜,便抱到身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与沈晏青梅竹马。凌曦微微一笑,福了福身,“民女凌曦,见过表小姐。”不卑不亢,落落大方。这时一个小厮跑了过来。“刘叔,账房那边唤您快些过去,说是有个账对不上。”席秋娘笑了起来:“刘叔,我带这位姑娘去观山院吧。”刘叔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望了凌曦一眼。...

《娇软炮灰不认命!我把公子吃干抹净凌曦沈晏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是,大少爷吩咐,将这位姑娘安置在观山院。”

刘叔恭敬地回答。

“观山院?”

表小姐咬了咬嘴唇。

那可是沈晏的院子!

难道表哥对此女?

以前表哥身边别说女人,连个母蚊子都飞不进去。

如今却带了个女人回来,还安置在观山院?

可真是有意思。

凌曦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席秋娘。

圆脸,杏眼,身材细瘦。

小说里,沈府的确有一位表小姐席秋娘,是老夫人娘家的小辈。

自小失了父母,老夫人见她可怜,便抱到身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与沈晏青梅竹马。

凌曦微微一笑,福了福身,“民女凌曦,见过表小姐。”

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这时一个小厮跑了过来。

“刘叔,账房那边唤您快些过去,说是有个账对不上。”

席秋娘笑了起来:“刘叔,我带这位姑娘去观山院吧。”

刘叔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望了凌曦一眼。

“账上的事情要紧。”

席秋娘掩嘴轻笑,仿佛真的是为刘叔着想。

刘叔犹豫了片刻。

大少爷只说将人安置在观山院,可没说要交给谁。

账房那边催得紧,账目上的事耽误不得。

“那就有劳表小姐了。”

凌曦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冷笑。

这席秋娘,这是将她视为情敌了。

“刘叔客气了。”

席秋娘笑得愈发灿烂,仿佛一朵盛开的毒蘑菇。

看着刘叔离开后,席秋娘笑容更盛,示意凌曦道:“走吧。”

她带着凌曦穿过几处庭院,最后在一院门前停下了脚步。

“这就是观山院了。”

凌曦环顾四周,不动声色,跟在席秋娘身后进入了观山院。

她一路上低眉顺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席秋娘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啧了一声。

沈晏的院子,果然清幽雅致。

院子里种满了翠竹,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如同悦耳的琴声。

席秋娘并没有带凌曦去找澄心,而是将她带到了一间房门前。

“你就住这吧。”

席秋娘语气冷漠,仿佛施舍一般。

凌曦往里头一瞧,还好,是正常的下人房。

里头有三张床榻,其中二张都已经铺了褥子,另外一张上堆了些杂物。

凌曦心中有些意外,她还以为席秋娘会将自己带去柴房或者是偏僻的小屋里头呢!

“谢表小姐。”

凌曦淡淡道。

席秋娘倒是对她这副样子有些吃惊。

这女人,竟然不生气?

她瞧凌曦的气度,也不像普通人家的姑娘。

那些个小门小户的,见着她哪个不是低着头,眼神里头尽是羡艳与自卑的?

凌曦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

她如今身份不清不楚的,沈晏也不在府中。

若是说错了什么惹恼了席秋娘,徒给自己招惹麻烦。

伺候了沈晏一夜,又与贺明阁、祁照月打了照面,费心费神。

凌曦觉得累极了,只想找个地方躺下来。

谢过席秋娘后,她径直走到那张堆满杂物的床榻前,开始动手收拾。

这女人,竟然是真的想住在这里?

席秋娘的眼眯了眯,就不觉得委屈吗?

她看了看周围,似没有人发现自己,便悄悄带着丫鬟离开了。

席秋娘身边的丫鬟翠儿,脸上写满了疑惑。

“姑娘,你就这样放过她了?”

翠儿刚看得仔细,自家姑娘对那凌曦很是不悦,可又为何会带人去下人房呢?

这落差也太大了些。

席秋娘哼笑一声,眼波流转,带着一丝轻蔑。

“你懂什么?”

她的手指绕着垂落的发丝,语气意味深长。

“这女人可是表哥亲自带回来的。”

席秋娘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这么多年,除了祁照月与白冰瑶自个眼巴巴跟在他身后,他带过哪个外头的女人回来过?”

翠儿恍然大悟,瞪大了眼睛:“姑娘的意思是......”她捂着嘴,压低了声音。

“大少爷对这女人......”席秋娘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表哥的心思,谁也摸不透。”

她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中的玉镯,眼神飘向凌曦所在的下人房方向。

一个下贱胚子,也配肖想表哥?

“可——”翠儿欲言又止,带着一抹担心,“那屋里住着的人可是艳秋!”

“自从被夫人指给了管事刘叔儿子后,气性大得很。”

“连少爷身边的晚照都要呛上几分。”

席秋娘笑了:“所以我才要将那女子安置在她房里。”

她语气轻快,仿佛已经预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她早就艳秋不顺眼了。

一个小小的婢子,却将这府上的主子都不放在眼里。

之前她想进屋找表哥,就被艳秋拦在了门外。

她早想找个机会治治艳秋!

正好。

今日凌曦来了。

席秋娘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凌曦可是表哥亲自带回来的人。

若是被艳秋那丫头冲撞了,表哥定然会勃然大怒。

到时候,艳秋受罚,她也能瞧出这女子在表哥心中究竟占了几分重量。

一箭双雕。

反正刘叔也没有说清楚这女人的身份,也没说要将她安置在观山院的哪一处。

她将人安排在下人房总是没错吧?

她找房间时看到这间房还空着一个床榻便让人先住进去,也没错吧?

她只是想帮刘叔一个忙罢了。

席秋娘一边走着,一边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一等丫鬟晚照站在观山院里,指挥着几个仆人打扫庭院。

目光扫过院中一株开的正盛的海棠,晚照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意。

突然,一抹鹅黄色的身影从不远处的走廊一闪而过。

是表小姐!

晚照心中疑惑顿生。

爷今日还未回来,表小姐来观山院做什么?

只见席秋娘带着丫鬟翠儿,脚步匆匆,径直出了观山院的大门。

晚照心中警铃大作,难道是趁爷不在,来打探爷的起居喜好,好献殷勤?

她招手唤来一个正在打扫的小丫鬟。

“小桃,今日表小姐可有向你询问过爷的事情?”

小桃连连摇头:“没有。”

晚照连问了几人,都说席秋娘没有向他们打探过任何。

晚照心中更加疑惑了。

席秋娘怎会无缘无故来观山院一趟?

“哐啷——”一声脆响。

“你没长眼睛啊!”

女子嗓音尖利如刀,直刺耳膜。


沈晏将昨日在贺家别院春日宴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他语气平静,没有丝毫推诿,将所有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是孙儿不察,让人钻了空子,这才冒犯了凌姑娘,使其失了清白。”

沈老夫人与秦氏神色凝重地互视了一眼。

“你确定此事与这姑娘无关?”

沈老夫人沉声问道。

沈晏点了点头:“凌姑娘是个意外。”

沈老夫人眉头皱得更紧了:“她与贺家的婚事怎么办?”

她年轻的时候也见过不少闺阁秘辛,可发生在自己嫡孙身上,还是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沈晏语气平静:“我已经承诺凌姑娘,会纳她为妾。”

纳妾?

秦氏皱了眉头。

只不过是一介平民罢了。

况且还是跟别人家订过亲事的平民之女。

秦氏觉得纳妾此举,太过冲动了些。

沈府便是纳妾,怎轮得上一个出身低微,还与旁人订过亲的女子?

沈晏将两位长辈的神色看在眼中,缓缓开口:“近期太后有意为照月公主择亲。”

沈老夫人与秦氏脸色一变。

沈晏继续道:“此次春日宴之事也有照月公主的手笔。”

沈老夫人眯了眼,声音低沉得可怕:“这可是污蔑皇室大罪,你可确认了?”

沈晏神色不变,语气坚定:“孙儿有七分把握,但无实据。”

七分把握......沈老夫人心中暗惊。

孙儿做事向来谨慎,他说有七分把握,那此事便有八九分是真的了。

“若是孙儿猜想得没错,是有人乱了公主的计划。”

“公主再如何喜欢,也不可能下春毒,背上个婚前失贞的骂名!

应是中间出了岔子。”

比如——贺明阁!

秦氏也慢慢反应了过来。

照月公主喜欢晏儿,这在京城贵妇圈子里并不是秘密。

但她没想到,公主竟然会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公主牵涉,此事怕是无法追查。”

沈晏语气沉重。

“不过......”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孙儿若是纳了凌姑娘为妾,沈府便不在驸马名单之列。”

驸马代表的是皇家的颜面。

凡是家中有妾室、通房,且整天流连青楼楚馆之人,均不在皇家择亲的范围内。

可即便如此,秦氏心中依然不赞同。

她虽不喜祁照月,可也不愿儿子随意纳妾。

沈氏为四大世家之首,嫡子纳妾,也要是那京官之女,怎可如此随意?

她眉头紧蹙,欲言又止。

沈老夫人沉声问道:“晏儿,你考虑清楚了吗?”

沈晏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祖母,孙儿已经考虑清楚了。”

他既已给出承诺,自要遵守。

秦氏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这个儿子,一旦打定主意,外力很难改变。

可让她眼睁睁地看着晏儿纳一个平民妾室,她不甘心?

沈老夫人叹道:“罢了,你既然决定了,那就去做吧。”

“娘!”

秦氏不赞同道。

沈老夫人拍了拍秦氏的手背,语重心长。

“行了,晏儿既已承诺,若不履行,岂不叫人笑话沈府言而无信?”

“可......”秦氏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好了。”

沈老夫人深知自己这个儿媳妇,无非就是嫌弃凌曦出身低微。

可事已至此,还能如何?

总不能让晏儿背负不守承诺的骂名吧。

况且,祁照月意属晏儿,这般顺水推舟,也能让沈府离开太后择亲的范围。

一举两得!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沈老夫人的目光落在沈晏身上。

“嫡子定是正妻所出。”

沈晏明白祖母的意思,嫡庶有别。

在他未迎娶正妻入门前,凌曦不得有孕。

他微微颔首:“孙儿明白。”

沈老夫人缓缓开口:“今个儿我也乏了,明日让她来顺安堂见见罢。”

“既然是沈府的人,总要学学规矩。”

沈晏点了头:“过几日,她病了。”

秦氏猛地抬头,眼神里充满了怀疑“病了?”

她捏着帕子,指尖泛白。

怎么刚入府就病了?

沈晏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母亲的神情,心中微微叹息。

“是真的病了,大夫已经看过了,说是受了风寒。”

沈老夫人叹了口气,摆摆手。

“既是病了,那就好好养着吧。”

“规矩什么时候学都行,身子要紧。”

秦氏还想说什么,却被沈老夫人的眼神制止了。

她只得悻悻地闭了嘴,心里却更加不快。

一个妾室而已,也值得如此费心?

沈老夫人继续道:“晏儿,我知道你对这姑娘有愧,想弥补她。”

“可她终究是妾,日后,还是要娶个门当户对的妻子,为沈家开枝散叶。”

沈晏敛眸应是。

沈老夫人满意地点了头,将目光转向儿媳:“既是如此,该走的礼数还是得走。”

“明日派人拿上我的帖子,去凌家下纳妾礼,问生辰八字,过官府文书。”

秦氏垂眸,恭顺道:“是,母亲。”

沈晏道:“我想亲自去。”

秦氏不由皱了眉,脸色沉了下来。

“晏儿,不过是一个平民之女,下了纳妾礼、走了官府文书,已是给足颜面了。”

她心里很是不悦,这凌曦究竟给晏儿灌了什么迷魂汤?

沈晏神色坚定,语气不容置疑:“母亲,此事因我而起。”

“若非出了这事,凌姑娘怕是贺家正妻。”

“晏儿,你给祖母交个底。”

沈老夫人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

“你对这凌姑娘,可有上心?”

这般几次三番为她说话,真是出于愧疚?

而不是别的?

沈晏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道:“祖母,我对她…有责任。”

沈老夫人思忖片刻:“罢了,你去吧。”

“多谢祖母。”

沈晏恭敬道。

秦氏紧皱着眉头,心中甚是不赞同。

可她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次日,凌家咚咚咚,外头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

凌永年喊道,手上扎竹筐的动作不停。

门外传来声音,“请问这里是凌家吗?”

凌永年疑惑地放下手中的活计,拖着一条不太利索的腿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衣着体面的中年男子,身后跟着两个小厮,肩膀上还扛着扎着红绸的檀木箱子。

凌永年警惕地打量着来人,“你们找谁?”


“爷回来了吗?”

澄心鲜少见晚照如此不顾形象,显然找爷是有急事。

他不禁皱了眉:“没。”

晚照一听,心里更急了,喘着粗气道:“我房里......有个姑娘......发烧了!

烧得厉害!”

澄心皱起眉头,“姑娘?

哪个姑娘?”

“不知道,面生得很。

她好像和爷认识......”晚照想起那句梦呓,心里有些不安。

他脸色一变:“和爷认识?”

“嗯,她昏迷着,一直叫着爷的名......”晚照的声音越来越小,“还骂爷混蛋......”澄心倒吸一口凉气,这姑娘可真勇!

他想了想:“这样,你去房里等着,我去拿爷的帖子,去请府医过来。”

晚照连连点头!

“请府医?

谁病了?”

一低沉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澄心和晚照一惊,猛地回头。

只见沈晏正步入院中,一身绛色衣袍,更衬得他面容冷峻。

晚照连忙迎上前去,福了福身。

“回爷的话,奴婢房里突然出现了一位姑娘,发着高烧。”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偷偷瞄了一眼澄心,才继续说道:“她口中......她口中......”晚照顿了顿,似乎难以开口。

“她口中唤着爷的名字。”

沈晏的眉头微微皱起:“凌曦?”

晚照和澄心听到这个名字,都是一愣。

凌曦?

是谁?

他们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沈晏见他们二人茫然的神情,眉头皱得更深了。

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请府医,带路!”

他语气冰冷,不容置疑。

晚照不敢怠慢,连忙转身带路。

澄心则飞一般地跑出了观山院。

昏暗的下人房里,沈晏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简陋木板床上的凌曦。

她脸色潮红,眉头紧锁,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像一只受伤的小猫。

沈晏眯了眯眼,快步走到床边。

二指探上她的额头。

烫得很。

“凌曦?”

他心中一紧,出声轻唤。

没有回应,只有呼吸声。

莫名的慌乱感涌上心头,沈晏弯腰隔着被子将凌曦抱了起来。

头倾倒在他的脖颈边,身体轻飘飘的,仿佛没有重量。

“凌曦?”

他又唤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这次,她似乎听到了,睫毛微微颤动。

“沈…沈晏......”一声细弱蚊蝇的呓语。

沈晏的心猛地一揪:“我在。”

“沈晏......”凌曦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后面似乎还跟着一句话。

只是声音太轻,他没有听清。

沈晏便一路抱着凌曦穿过大半个观山院,步入主屋。

晚照一路上吩咐着:“快去备热水!”

“再备一套干净衣裳!”

“衣裳?

仆人衣裳吗?”

小丫鬟问道。

晚照看着她,突然犯了难。

府里与凌曦姑娘年纪相仿的,便只有席秋娘表小姐了。

难不成问表小姐借衣服吧?

“去我房里,把我那套新衣裳拿来。”

身量有些不一样,可总归也能对付上一些时日。

晚照带着一个小丫鬟,亦步亦趋地跟着沈晏进了正屋。

小丫鬟手脚麻利地端来热水,试了试水温,恭敬地退到一旁。

“爷,奴婢来吧!”

晚照轻声开口,想要接过凌曦。

沈晏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小心翼翼地将凌曦放在床上。

被褥滑落。

他的目光落在凌曦那半湿的衣衫上,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眉头紧锁,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这是......”沈晏的声音低沉。

衣衫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勾勒出上半身柔美的曲线。

他离开前还好好的,这才过了一个时辰,人怎么就发了热?

衣衫也湿了?

晚照和小丫鬟都屏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出。

沈晏脸色越发阴沉,却只是淡淡吩咐:“照顾好她。”

“是。”

晚照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沈晏转身离去,衣摆划过屏风。

待脚步声远去,晚照才长舒一口气,后背竟出了一层薄汗。

“吓死我了。”

小丫鬟拍拍胸口,吐着舌头。

晚照瞪了她一眼:“小心着些,仔细你的皮。”

小丫鬟连忙噤声,手脚麻利地帮着晚照褪去凌曦湿透的衣衫。

“晚照姐姐,这姑娘身上......”小丫鬟脸“唰”地一下红了。

雪白的肌肤上,星星点点,如同雪日里飘落的红梅,艳丽万分。

红梅形状各异,大小不一,有的含苞待放,有的肆意绽开。

晚照深吸一口气。

这些,莫不是爷留下的......她脑中浮现出沈晏那张素来冷峻的脸。

谁能想到,那样一个不苟言笑的人,私底下竟是如此......“晚照姐......”小丫鬟小心翼翼地开口。

晚照瞪了她一眼:“快去将帕子浸了热水拿过来。”

尔后又压低声音:“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

小丫鬟连忙点头,不敢再多言。

另一头,澄心一路小跑,跑到嗓子眼冒烟。

“陈大夫!

陈大夫!”

他扯着嗓子喊。

老府医正捋着胡须,慢悠悠地整理药箱。

“催什么催!

催命啊!”

老府医不耐烦地瞪他一眼。

澄心一把拎起药箱,“大少爷急召!

人命关天的大事!”

他不由分说,拉着老府医就往观山院跑。

老府医被他拽得一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啃泥。

“哎呦!

慢点慢点!

我这老胳膊老腿的!”

好不容易到了观山院,老府医已经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大少爷!

大少爷您哪里不舒服?”

老府医刚问出口,便见沈晏好端端地站在床边,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是我。”

沈晏下巴微微一抬,示意床榻,“是她。”

老府医这才瞧见床上正卧着一位美人。

即便是在昏睡中也难掩其姝色。

他连忙正了色,上前几步。

先探了探额头,又翻开眼皮看了看,最后搭上脉搏,细细诊了一番。

沈晏负手立于床边,剑眉紧锁,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凌曦苍白的面容。

老府医在沈晏仿佛能凝出冰碴的眼神下,扶了扶胡须。

“怎么样?”

沈晏语气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没事,没事。”

老府医连忙道。

“只是太过劳累,又染上了风寒,吃几副药出了汗就没事了。”

沈晏紧绷的肩膀这才微微松懈下来。

澄心随老府医去拿方开药,心里暗暗嘀咕:爷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一个女人了?

沈晏在床边坐下,伸手轻轻抚摸凌曦滚烫的额头。

他的指尖微凉,与她肌肤相触的瞬间,凌曦不安地蹙了蹙眉。

“沈晏。”

凌曦迷迷糊糊地呓语。

“什么?”

他俯下身,想听清她接下来的话。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凌曦的脸上,她不舒服地皱了皱眉。

“沈晏......”她又唤了一声,声音比方才清晰了些。

“......混蛋。”


凌曦这才注意到晚照,她扶着床沿缓缓坐下,问道:“这里是?”

“这里是观山院,爷的房间,奴婢是观山院的大丫鬟晚照。”

晚照答道。

“凌姑娘,您昨日染上了风寒,这是大夫开的药。”

爷?

沈晏?

风寒,药?

凌曦犹忆起昨日睡前头重脚轻般的感觉,原来是病了。

她从善如流地接过药碗,一股苦涩的味道扑鼻而来。

皱了皱眉,还是一口喝了下去。

“沈......你们爷呢?”

凌曦勉强压下反上来的那股子苦味问道。

你们爷?晚照怔了一下,这算是哪门子称呼?

“爷一早就去衙门了。”

晚照答道,“临走前特意吩咐奴婢好好照顾您。”

“姑娘放心,泼您水的那丫鬟,已经被爷赏了二十杖,发卖出府了。”

晚照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凌曦愣住了,浓密的睫毛颤了颤。

“他知道?”

凌曦有些难以置信,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

他知道?

而且还直接处罚了那个丫鬟?

执行力这么高的吗?晚照点点头,将叠好的衣物放在床边,“观山院里的事,爷都知道。”

凌曦垂下眼帘。

小说里写得不错。

沈晏,极重承诺。

他既答应要护着她,就一定会做到。

可惜原主这个冤大头,错过了这个绝佳的避风港。

“姑娘,奴婢去给您端些清粥来。”

晚照见凌曦不说话,以为她还在为昨日的事心有余悸,便轻声说道。

凌曦抬起头,对晚照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有劳了。”

晚照福了福身,退出了房间。

这凌姑娘说话时虽有些奇怪,但性子还不错。

她又想起爷为了凌曦重罚了艳秋,还连带了刘叔与刘强。

心里不禁暗自嘀咕,看来爷对凌姑娘确实有些特殊。

只是......老夫人和夫人知道了此事,不知会是什么个反应。

她有些担忧地想,算算时辰,这两日也该回来了。

......秋芜阁席秋娘正用一把银剪,细细剪着海棠花枝。

翠儿从外头走入,朝她行了礼:“表小姐,老夫人和夫人回来了,刘叔眼下便在顺安堂!”

“咔嚓”席秋娘手一滑。

鲜嫩的花枝应声而落。

她拈起落下的花枝,放在鼻尖轻嗅。

“可惜了这好颜色。”

她缓缓起身,对翠儿道:“走,去顺安堂,我要陪祖母用膳。”

刚走到顺安堂厅前,便听里头传来瓷杯破碎之声。

“荒唐!”

一女子厉声道。

她住了脚步。

“什么狐媚子玩意儿,也敢进我沈家门!”

这声音——是沈夫人秦氏!

席秋娘嘴角的冷笑一瞬而逝。

想来两位夫人已经知道那女子之事了。

她在堂外理了理衣袖,款款步入。

只见沈老夫人倚在软榻上,手中有一下没一下地转动着佛珠。

一边的沈夫人秦氏面露愠色,脚边有丫鬟正在收拾破碎的茶杯。

而刘叔却垂手躬身,安静地站在一边。

“老夫人,夫人。”

她福身行礼,声音温柔甜糯。

“是秋娘啊。”

沈老夫人见到席秋娘,原本有些严肃的脸上立刻绽放出慈祥的笑容,“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两位才离开三日,秋娘便想得紧了。”

席秋娘起身,走到沈老夫人身边,亲昵地挽着她的胳膊。

“所以便想着过来陪祖母用膳。”

她语气娇嗔,带着撒娇的意味。

沈老夫人被她哄得心花怒放,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你这丫头,就是嘴甜。”

她拍了拍席秋娘的手,转头吩咐刘叔。

“去吩咐厨房摆膳,多做几道秋娘爱吃的菜。”

刘叔应声退了下去。

“谢谢祖母。”

席秋娘甜甜地道谢,目光却不动声色地移到沈夫人的脸上。

秦氏依旧紧锁着眉头,脸上带着明显的忧虑。

席秋娘见状,心中暗喜,面上却装作关切地问道:“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她明知故问,却装得天真无邪。

沈老夫人慈爱地拍了拍席秋娘的手背,状似不经意地开口。

“你可知晏儿带了个女人回府?”

席秋娘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知道。”

“你有何想法?”

沈老夫人继续问道。

席秋娘轻轻一笑,语气温婉:“秋娘哪敢有什么想法。”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沈老夫人,眸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落寞。

“秋娘昨日见过这位姑娘,姿容绝世,貌美异常......”她突然发现似是说错话般,抿了抿唇:“想必此女定有过人之处,否则表哥也不会将她带入府......”沈老夫人深深地看了席秋娘一眼。

秦氏在一旁听着,怒火中烧:“什么过人之处、姿容绝世!

说不定是狐媚功夫了得。”

沈老夫人轻咳一声,示意她稍安勿躁。

席秋娘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长睫轻颤,掩盖住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她深知沈夫人最恨的,就是这种爬床之人!

当年若不是继母爬床,用那些不入流的手段迷惑了秦氏的父亲,其生母怎会郁郁而终。

所以她故意将这些话说一半藏一半,便是想激起秦氏对凌曦的厌恶。

秦氏秀眉紧蹙:“我倒要看看是哪条道上的狐狸精勾引了晏儿!”

“来人,把那女子给我带过来!”

席秋娘暗中勾起唇角。

秦氏最是厌恶狐媚子,就那女子的长相......哼,她就不信,凌曦能躲过这劫。

她垂下眼帘,掩饰住眼底的得意。

“母亲若是想了解,问我便是。”

席秋娘嘴角的笑一僵。

是表哥?

他怎么来了。

眼下这个时辰,他不应该在刑部吗?

她抬眼看去。

只见沈晏阔步而入,一身绯色官服,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势逼人。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席秋娘身上。

席秋娘脸色一白,有那么一刹那,她觉得自己的心思便要被眼前的男子看透。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祖母,母亲,晏儿有话想私下告知。”

沈老夫人与沈夫人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席秋娘立马会意,起身福了福身:“老夫人,夫人,秋娘告退。”

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那女人,怕是要留在沈府了。

前厅的门缓缓合上,室内只余下沈晏、沈老夫人与秦氏三人。

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秦氏不悦道:“说吧,那姑娘怎么回事?”


中年男子满脸堆笑,“请问,凌曦姑娘是住在这里吗?”

凌永年心头一跳,曦儿?

难道是贺家来人下聘了?

可这阵仗,也不像啊。

凌永年眯了眯眼,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你们是什么人?”

中年男子连忙拱手:“小的姓李,是沈府主事,此番是与我家少爷一同前来,向凌姑娘下聘礼的。”

沈府?

下聘礼?

凌永年一时愣住,脑子嗡嗡作响,仿佛听错了什么。

只见李主事让开身子,从后方停着的一辆雕花马车上,缓缓走下来一位男子。

凌永年见过的人不少,曾有人形容过自家未来的女婿贺明阁,身姿如松,温润如玉。

可这位却更甚一层。

清和隽逸,姿态沉静,宛若竹般君子。

这般人物,来凌家下聘?

怕不是走错了地方?

他连忙摇手,“不不不,这......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家姑娘已经与贺家定亲了!”

凌永年语速极快,生怕说慢了人家不信。

“隔壁,隔壁一条街上也有一姓凌的官家,莫不是找的他们家闺女?”

李主事被凌永年这么一问,也愣住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沈晏,眼中满是疑惑。

莫非,少爷真的记错了?

沈晏却神色不变,上前一礼:“这便没错了,我正是要向凌曦姑娘下聘。”

他声音清朗,语气坚定。

凌永年瞪大了眼睛,指着那一箱箱聘礼:“可是,可是我家姑娘已经许了人家!”

凌家门口本就窄小,如今堆着绑着红绸的木箱,更是堵得水泄不通。

路过的人纷纷驻足,好奇地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那位郎君长得可真俊啊!”

“来凌家下聘?

不是说凌家姑娘已经和贺家公子定亲了吗?”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凌永年的脸也越来越红。

议论的人是他也便罢了,可这还涉及到女儿!

他便有些尴尬起来。

沈晏眉头微皱,显然不喜欢这种被人围观的感觉。

他再次看向凌永年,语气诚恳:“可否进屋一叙?”

凌永年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侧身让沈晏进去,却将李主事一行人挡在了门外。

没弄清情况前,他也不敢冒然收下这些礼!

“老头子,怎么回事啊?

外面吵吵嚷嚷的。”

凌妻从里屋走出来,手里还拿着针线。

她见到沈晏,不由一愣:“这位是?”

凌永年眉头紧锁,没好声好气道:“来下聘的。”

“下聘?”

凌妻更加疑惑了,“您是贺家的亲戚?”

沈晏正色行礼:“在下沈氏长子沈晏,特向凌家下聘。”

凌永年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沈氏?

就是那个......城西沈氏?”

沈晏点了点头。

凌永年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他不由重新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子。

他不止一次从贺岭的口听到过此人的名字。

沈氏沈晏,任刑部侍郎,为人清正,断案公正严明。

贺岭还曾感叹,若是贺明阁能从沈晏身上学到一分,他也不置于总是为了儿子的仕途而挂心!

原来,眼前这位清风霁月般的公子,便是沈晏!

凌妻也愣住了,手里的绣绷掉在地上,她却丝毫没有察觉。

“大人且莫要与我开玩笑!”

沈晏神色不变:“这是名帖,还请过目。”

凌永年颤抖着手接过,先看了一眼印信。

“这......这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那鲜红的印记,明晃晃地昭示着对方的身份。

做不了假。

沈氏是什么人家?

那是跺一跺脚,整个京都都要抖三抖的存在!

那是多少名门闺秀挤破了头都想嫁进去的世家!

而他们凌家,不过是小门小户......家中最大的官,也就在县上衙门当个差罢了。

凌妻想起女儿与贺家的婚事,看向沈晏的目光也变得不善起来。

这位大人不会想对自家女儿强娶豪夺罢?

“沈大人,草民代小女谢您的怜爱。”

凌永年沉吟片刻,语气沉重。

“可小女已与贺家订亲,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凌妻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曦儿和贺家少爷的婚事,可是早就定下来的。”

沈晏听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凌家夫妇误会他是恶霸,想要与贺明阁夺妻。

他略有些哭笑不得。

凌永年警惕地盯着沈晏,将凌妻护在了身后。

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生怕这位世家权贵一个不高兴,便要对他们不利。

凌妻紧紧拽着凌永年的袖子,眼神里满是担忧。

“两位误会了。”

沈晏轻咳一声,“此事,贺家也知晓。”

凌永年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震惊,“贺家也?”

他下意识地看向妻子,两人眼中都写满了疑惑和不安。

沈晏叹了口气,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凝重:“前两日贺家别院春日宴,我中了......春毒。”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与凌姑娘......”凌永年和凌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

“因此,特向凌家下聘,纳凌姑娘为妾。”

沈晏说完,退后一步,长揖到底,以示诚意。

凌家小院里,一片寂静。

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显得格外清晰。

凌永年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才颤巍巍地伸出手,想要扶起沈晏,却又像是触电般缩了回来。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凌妻更是捂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聘礼,妾室......这些词语在她脑海里不断盘旋。

凌妻口中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我的曦儿!”

“她人呢?”

沈晏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她......”他本想将凌曦的那句“无颜面对父母”告知,却又觉得不妥。

“她病了,刚退了烧。”

听到病了二字,凌妻的一颗心便被吊了起来,后又听到退了伤,于是身子又微微放松下来。

“她怕两位......”沈晏微微垂眸,遮住了眼底复杂的情绪。

他没有说完,但是凌家夫妇已然明白。

怕他们担心,怕他们因她受辱。

凌妻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这孩子,这孩子......”她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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