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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嫁病弱皇子后,嫡女她冠绝京城江如许新荷全局

九仙鲤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翌日一早,顾嬷嬷就看到江如许抱着一件卷起来的流云纹锦披风步履匆匆地朝院外走去。想到夫人指派给她时刻盯紧江如许的任务,她立刻停下手中的事情,快步追了上去。“大娘子,您怎么自己抱着披风呢,老奴来帮您拿吧。”顾嬷嬷说着就把手朝江如许的怀中伸了过去。江如许迅速向旁边闪了一步,避开了顾嬷嬷的手:“我就是手冷才抱在怀里的,你若拿走了,我拿什么挡风?”顾嬷嬷略微怔愣了一下,没料到自己的好心反而惹得江如许不悦,不过她到底是跟在钟氏身边的人,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就想到了应对的说辞:“大娘子勿怪,是老奴疏忽了,这秋季的早上确实是有些寒意的,不知娘子急着去做什么,不如吩咐老奴去做。”江如许的脚步没有停,见顾嬷嬷还一直跟着,有些不耐烦地回道:“这件事还是我亲自...

主角:江如许新荷   更新:2025-01-18 17: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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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如许新荷的其他类型小说《换嫁病弱皇子后,嫡女她冠绝京城江如许新荷全局》,由网络作家“九仙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翌日一早,顾嬷嬷就看到江如许抱着一件卷起来的流云纹锦披风步履匆匆地朝院外走去。想到夫人指派给她时刻盯紧江如许的任务,她立刻停下手中的事情,快步追了上去。“大娘子,您怎么自己抱着披风呢,老奴来帮您拿吧。”顾嬷嬷说着就把手朝江如许的怀中伸了过去。江如许迅速向旁边闪了一步,避开了顾嬷嬷的手:“我就是手冷才抱在怀里的,你若拿走了,我拿什么挡风?”顾嬷嬷略微怔愣了一下,没料到自己的好心反而惹得江如许不悦,不过她到底是跟在钟氏身边的人,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就想到了应对的说辞:“大娘子勿怪,是老奴疏忽了,这秋季的早上确实是有些寒意的,不知娘子急着去做什么,不如吩咐老奴去做。”江如许的脚步没有停,见顾嬷嬷还一直跟着,有些不耐烦地回道:“这件事还是我亲自...

《换嫁病弱皇子后,嫡女她冠绝京城江如许新荷全局》精彩片段

翌日一早,顾嬷嬷就看到江如许抱着一件卷起来的流云纹锦披风步履匆匆地朝院外走去。
想到夫人指派给她时刻盯紧江如许的任务,她立刻停下手中的事情,快步追了上去。
“大娘子,您怎么自己抱着披风呢,老奴来帮您拿吧。”顾嬷嬷说着就把手朝江如许的怀中伸了过去。
江如许迅速向旁边闪了一步,避开了顾嬷嬷的手:“我就是手冷才抱在怀里的,你若拿走了,我拿什么挡风?”
顾嬷嬷略微怔愣了一下,没料到自己的好心反而惹得江如许不悦,不过她到底是跟在钟氏身边的人,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就想到了应对的说辞:
“大娘子勿怪,是老奴疏忽了,这秋季的早上确实是有些寒意的,不知娘子急着去做什么,不如吩咐老奴去做。”
江如许的脚步没有停,见顾嬷嬷还一直跟着,有些不耐烦地回道:“这件事还是我亲自去做比较好,就不劳烦顾嬷嬷了。”
顾嬷嬷什么都没探听出来,自然是不会折返回去,既然江如许不肯说是去做什么,那她便跟着一起去看看。
江如许跨出锦瑟轩后,直奔府上管事嬷嬷的住处,一见到管事的柏嬷嬷,便将昨天晚上就想好的出府理由说了出来:
“柏嬷嬷,我听闻京城的慈航寺非常灵验,所以我今日想亲自去寺里为四皇子求一枚平安符,不知府上是否方便为我备一辆马车?”
柏嬷嬷昨天晚上就接到了四皇子贴身暗卫给的密令,密令上只有一句话——明日同意四皇妃出府。
柏嬷嬷知道四皇子昏迷前,已将很多事情交代给了贴身暗卫,所以对于暗卫给的命令,她向来不多问,更何况四皇妃出府的理由也实在没什么不妥的地方,于是她立刻派人给江如许备好了马车。
顾嬷嬷一听江如许是要去慈航寺为四皇子祈福,心里霎时打起了退堂鼓。
慈航寺建在京郊的嵬山上,不止位置偏远,一来一回要耗费不少时间,就连到寺的必经之路也十分难行。
纵使官家已经为上山进香的人修了官道,可因着嵬山自身的地势,上山的路依然崎岖颠簸。
她想到以往每次陪夫人去慈航寺进香后,自己这副老骨头总是要疼上好一阵子,严重的时候好几日都直不起腰来。
况且这一路实在漫长,几个人坐在狭小的马车内,又没什么可聊的话题,实在不如她待在府里和姚嬷嬷一起坐在宽敞的院子里聊些闲话来的快活。
她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一边默默地向后退步。
她想,只要她退的远一点,应该就能不被注意到了。
江如许早就知道她不愿意跟着一起去慈航寺,所以才有意让她跟了过来,眼下见她在躲,故意转过头相邀道:
“顾嬷嬷一大早跟了我一路,难道不是要与我同去吗?”
顾嬷嬷后退的脚步一顿,脸上立刻流露出为难的神色:“老奴是想陪着大娘子一起去的,可是方才突然想起有些事还没跟下面的人交代清楚,我若跟大娘子走了,只怕回来后要耽误不少事呢。”
江如许在心里暗笑着,脸上却是一副无不惋惜的模样:“我好多年没回京城了,原以为顾嬷嬷会和我一起,路上还能给我讲讲京城这些年的变化。”
说着她又看了顾嬷嬷一眼,神情沮丧的轻叹了一声:“唉,既然顾嬷嬷今日还有正事,那我就不强求了,你且去忙吧。”
顾嬷嬷提到嗓子眼的心瞬间落下,还好这件苦差事没落到她头上,她行了一礼就快速离开了。
看着顾嬷嬷快步离开的背影,江如许只是无声地笑笑,转头就抱着披风上了马车。
坐在马车里,新荷见江如许还是紧紧地抱着那件披风,想着马车还未出府,便开口提议:“娘子,我还是去给你取个汤婆子来吧。”
说着她就往外挪了挪,准备叫停车夫,江如许见状立刻伸手拉住她:“不必麻烦了,准备汤婆子怪耽误时间的,等会儿太阳完全升起来也就不冷了。”
制止了新荷,江如许的视线不由得落在了怀中的披风上,下一刻她的思绪就像是被什么勾走了一样,陷入了沉思。
新荷和流莺也不再出声,只是有些心疼地看着她家娘子。
她家娘子的命也太苦了,虽然有着穆国公府嫡长女的身份,可却从小被养在乡下的庄子上,日子过得并不顺遂。
好不容易盼到出嫁的年纪,继室所出的嫡妹又同她抢亲事,经历了一番波折,她险些连命都丢了,亲事才被换回来。
原以为终于是苦尽甘来,可嫁过来才知道,四皇子居然病得不省人事。
新婚之夜不但没有洞房花烛,她家娘子甚至还被请出了新房,安排在了离新房十分远的锦瑟轩。
这要是被京城的其他世家贵女知道了,一定又要在背后嘲笑她家娘子了。
也难怪她家娘子昨夜一从新房出来就急着打听京城哪里的寺庙灵验,想来她也是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寄希望于神明了。
然而,新荷和流莺不知道,她家那个遇事只会把希望寄托在神明身上的娘子早就香消玉殒了。
眼前这个娘子,可从来不会把自己的命运交给虚无缥缈的神明,她想要什么,只管自己去争取。
眼下她之所以会陷入沉思,不过是在考虑一会要用什么法子把提前卷在披风里的首饰顺利地换成银票。
马车驶出四皇子府后,江如许才不再一直盯着怀中的披风发呆。
她撩开车窗的帘子,见马车已经驶入京城繁华的大道,前方不远处就是一家铺面精致的珠宝行,她突然抬手拍了下大腿,惊呼道:“糟了,出来的太急,居然忘带祈福所需的祭品了!”
“空着手去祈福可不行,佛祖会怪罪的,快叫车夫在前面停一下,你们去买些果品糕点,还有鲜花和香烛。”
新荷和流莺不敢耽搁,车夫一停下,她们便立刻跳下了马车。
江如许看了眼窗外的珠宝行,也跟着她们下了马车。
她抱紧怀中的披风,轻轻跺了跺脚:“车上有些冷,我进这家珠宝行等你们,你们快去快回。”
新荷和流莺没有半点怀疑,点了点头就跑着去置办祭品了。
江如许转身跨进珠宝行,刚一进店里伙计就热情地迎了上来,毕竟她今日出门的这身行头,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此人非富即贵,定是个大客户。
江如许扫了眼摆在铺面上的东西,皱了皱眉,语气傲慢地问道:“你们店里就只有这种成色的东西?”
伙计听江如许这么说立刻意会,赶忙把她带到了楼上的贵宾厢房,嘴上还讨好地奉承道:
“娘子一看就是身份高贵之人,楼下的那些俗物的确配不上您,我去叫掌柜的给您取我们店的镇店之宝。”
江如许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伙计快去。
伙计识趣地离开,转身的一瞬间,一道身影如闪电般从厢房的后窗闪了进来,随后便藏进了房梁里,而这一套动作,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江如许为百里渊擦拭了三遍身体后,百里渊皱着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
他体内翻涌的气血逐渐平顺,而他居然有点享受江如许轻柔的触碰了。
他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问道:“你都擦三遍了,还没好吗?”
江如许抬眸看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第一日还是擦五遍比较稳妥,后两日擦三遍就行了。”
“什么?还要再擦两日!”本来已经平静的百里渊瞬间又不平静了。
江如许没再看他,只是低着头应道:“对。”
百里渊面色复杂,半晌后开口道:“后两日你不用来了,奚怀给我擦就行了。”
江如许果断拒绝:“他不行,他不懂医学上经脉的走势,万一擦错了反而会适得其反。”
百里渊不屑冷嗤一声:“照你这么说,还非你不可了?”
“没错,就是非我不可。”江如许收回帕子迎上百里渊的目光,随后伸手拉过一旁的被子给他盖上,“今日的五遍已经擦拭完了,四皇子好好休息吧,我明日再来。”
说完她起身行了一礼后,就头也不回一拐一拐地离开了。
溜得倒是挺快!
百里渊冷哼一声,把被子又往上拽了拽。
奚怀见屋里没了其他人,立刻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说道:“属下本以为四皇妃进来只是给您诊脉,没想到她居然会对您动手。”
“是属下失职了,请四皇子责罚。”说完他便俯身叩头等待着百里渊的发落。
百里渊侧头看了他一眼,知道他今日会放江如许进来,多半是因为柏嬷嬷的缘故,于是也不想太为难他。
更何况如今他三皇兄都把眼线送到他跟前了,他若还是只顾着盯着自己人的错处,岂不是着了他人的奸计。
他沉声说道:“起来吧,看在这次是柏嬷嬷把人带来的,我就不与你计较了,若是下次再犯同样的错误,便赏你二十军棍,再罚你一年的俸禄。”
奚怀趴在地上回道:“谢四皇子,属下绝不敢再犯。”
百里渊:“等会儿你去把苗神医秘密接到府上来,然后在府里给他寻个僻静的院子,以后便让他住在府里吧。”
奚怀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是不是方才四皇妃对您动了什么手脚?您现在身上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听到“动手脚”,百里渊脑中突然浮现出江如许刚才为他擦拭胸膛的样子,不禁自嘲地轻笑了一声:
“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反而感觉比之前好了许多,若不是知道她是为我三皇兄来做眼线的,我都要以为她是真心想救我了。”
“我看眼下她救我,说不定就是为了获取信任,好方便在我麻痹的时候对我痛下杀手,所以要请苗神医住到府上来,以便随时应对这个女人的出招。”
奚怀听了百里渊的分析,更觉请苗神医的事情耽误不了一点,于是立刻行礼回复道:“属下这就去把苗神医带回来。”
......
当晚,皇宫里的凝香殿内,贤贵妃正欲宽衣去沐浴,她的贴身侍女兰心突然满脸焦急地从屋外跑了进来。
贤贵妃不悦地白了她一眼,训斥道:“你慌什么,见鬼了?”
兰心立刻跪在贤贵妃身边,低声道:“娘娘,不好了,出事了。”
贤贵妃知道兰心平日里一向稳重,今日这般着急定是出了大事。
她拉起脱了一半的衣衫,对屋里其他侍女说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兰心伺候就够了。”
待侍女们从房中退出,贤贵妃才开口嗔怪道:“何事如此慌慌张张的,连平日的稳重都不见了。”
兰心抬起头,一字一顿地回道:“回娘娘的话,四皇子他醒过来了。”
“什么?”贤贵妃猛地从座椅上站起,眸中满是惊诧的神色,“这怎么可能!你从哪听来的?”
兰心立刻回道:“是探子刚送过来的消息,他说是我们安插在四皇子府里的眼线亲口告诉他的。”
“不应该呀,中了噬魂散的人怎么可能再醒过来呢?”贤贵妃深锁着眉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忽而转过身问道,“探子可曾说他是如何醒来的?”
兰心答:“据说是穆国公的女儿把他救醒的。”
贤贵妃的脸上更疑惑了:“本宫以前怎么没听说过穆国公的女儿还有这种本事?而且他一个文臣怎么会想起来让自己的女儿学习医术?你们确定嫁进去的是穆国公的女儿吗?”
“探子上午得了消息后就去查证了,可以肯定的是嫁进去的绝对是穆国公的女儿,只不过......”兰心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什么。
“有什么就说,别吞吞吐吐的!”贤贵妃早已失去耐心,着急地催促着。
兰心不敢再自己琢磨,赶忙开口回复:
“据探子所查,如今嫁到四皇子府上的那位娘子,之前一直都住在乡下的庄子上,直到成亲前一个月才被接回穆国公府。”
“更怪的是,那位娘子原本是要嫁给三皇子的,可是成亲前几日,穆国公府却突然调换了新娘,将她嫁进了四皇子府。”
“奴婢刚才只是在想,换亲那么大的事,穆国公应该不会不知情。”
“可奴婢想不通,穆国公不是一直都支持四皇子做太子吗,既是如此,他又怎么会把一个养在庄子上的女儿嫁进四皇子府呢?”
贤贵妃闻言,也陷入了沉思,这的确不符合穆国公的一贯作风,可她想了一会也想不通其中的关键,良久后又问道:“此消息属实吗?”
兰心:“探子说穆国公府上下都知道此事,应该不会有假。”
贤贵妃冷哼一声,忽然笑了起来:“想不到连老天都在帮助本宫,本宫正愁不知怎么扳倒江心远,他倒自己主动送上门了。”
“若是把他换亲一事捅到皇上面前,别说是国公爷的位置保不住,只怕江家全族的性命都要堪忧了。”
兰心立刻领会:“娘娘,奴婢明日就找人在宫里将此事散播出去。”
贤贵妃摆了摆手:“不必,这种事需要当面告诉皇上才能将敌人一击毙命,此事我自有安排。”
“明日你随我去四皇子府上看看,正好我也去会会这个江家的女儿。”
贤贵妃说着便脱去了外衫,兰心应了一声后,赶忙上去伺候。

“柏嬷嬷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吧,我与四皇子夫妻一体,救他本就是我应该做的,不如你现在就带我去给他诊脉吧。”
说话间,江如许已经麻利地将扎在她腿上和脚上的银针全部取下,放回到小木盒中。
这可是她唯一的活命机会了,她当然要好好把握。
柏嬷嬷见江如许并没有半点推拒的意思,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
考虑到江如许的脚还未完全消肿,她朝门外招呼道:“快把轿辇抬到门口来。”
转身她又命侍女把江如许小心地从床上扶了下来。
一行人刚跨出屋子,就看到刚刚被遣出去找冰块的新荷和流莺气喘吁吁地跑进了院子。
江如许心道:不好,可不能让她俩一起跟着去。
毕竟刚才和柏嬷嬷说的那些话,都是她根据原主的经历杜撰出来的故事。
这部分内容那两个小丫头可不知情,等下万一她们说漏了嘴,她岂不是又要费很多口舌去解释。
至于她懂医术这件事情,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灌输给她们,但绝对不是眼下。
江如许朝她俩招了招手,把她们叫到跟前嘱咐道:“眼下我要同柏嬷嬷一起去看四皇子,你们便留在院中帮我看管冰块吧,想个法子别让冰块化了,等下回来我还用得上。”
新荷和流莺看出娘子是不想带她们一起去,所以才故意给她们安排了一个看管冰块的任务,但她们心里却十分理解,毕竟娘子是去看自己的夫君,带上她们两个,反倒没法说体己话了。
于是,两人喜滋滋地领了命,就跑进了小厨房。
......
江如许的锦瑟轩和四皇子百里渊的翠微阁离得甚远,一行人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刚刚看到翠微阁的大门。
奚怀远远地看到柏嬷嬷带着江如许朝翠微阁走来,不由得眉头深锁,面露疑惑。
虽说四皇子不想柏嬷嬷跟着担心,没有将有人要害他的事告知于柏嬷嬷,但他之前分明交代过不允许任何人踏进他的翠微阁。
柏嬷嬷向来对四皇子的命令马首是瞻,眼下怎么会做出如此违背四皇子意愿的事情?
这个四皇妃果然不简单,居然连柏嬷嬷都着了她的道。
轿辇刚抬进翠微阁,奚怀就挡住了她们的去路:“四皇妃请留步,四皇子此刻仍在昏迷中,不管四皇妃有何事,还请四皇妃等四皇子醒来后再来吧。”
不等江如许开口,一旁的柏嬷嬷已经迫不及待地上前将奚怀拉到了一边:“我会不知道四皇子此刻正处于昏迷中吗?我带四皇妃前来,就是为四皇子诊病的。”
“让四皇妃给四皇子诊病?”奚怀瞥了江如许一眼,又瞪大眼睛看向柏嬷嬷,“您是在同我说笑吗?”
江如许的情况别人或许不清楚,但他昨日才受命去调查了她的身世背景,怎么会不知道呢。
一个被家族放弃丢在乡下庄子上养大的女儿,连大字都不见得认识几个,怎么可能会懂得医术?
“柏嬷嬷,我知道您是救四皇子心切,但也不能病急乱投医吧!”
奚怀又用余光扫了江如许一眼,委婉地说道,
“四皇妃只是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小娘子,而穆国公府也不是什么医学世家,您凭什么觉得四皇妃能治好连宫里御医都束手无策的疑难杂症?”
柏嬷嬷一字一顿地回道:“就凭四皇妃是苗神医的弟子。”
说完她便不再理会愣在原地的奚怀,转头向身后抬轿辇的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继续前进。
奚怀的眸色逐渐变暗,之前他还对江如许有一丝同情,甚至觉得像她那般身世凄惨的人,嫁进四皇子府或许并不是为了给别人做眼线,也可能只是皇命难违而已。
可眼下,她为了接近四皇子,甚至是为了在四皇子身上动手脚,居然谎称自己是苗神医的弟子,真是其心可诛。
要不是曾听苗神医亲口说过他从未收过任何弟子,今日险些就被这个女人的鬼话蒙蔽了。
这样一个动机不纯的女人,他是绝对不会让她靠近四皇子半步的。
奚怀一转头,见江如许已经从轿辇上下来,正欲迈向四皇子的寝殿,他霎时一个飞身挡在了寝殿的门前。
“这是何意?”江如许挑眉问道。
奚怀行了一礼,冷声答道:“属下不知柏嬷嬷是从何处探听到四皇妃是苗神医弟子这件事的,但诊病不同于其他,纵使四皇妃的确是苗神医的弟子,可也不见得就有苗神医的本事。”
“四皇子身份贵重,岂是能随便拿来给四皇妃练习医术之人?”
柏嬷嬷方才亲眼见识过江如许的医术,心里是有些信服的,更何况如今京城里所有的名医都对四皇子的病情束手无策,她也只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医治四皇子的机会罢了。
她上前一步,抢先答道:“四皇妃并非是招摇撞骗之人,是我方才见四皇妃医术了得,这才求着她来为四皇子诊病的。”
奚怀在这一刻才深刻体会到了“不怕敌人千军万马,就怕我军自乱阵脚”这句话的含义。
柏嬷嬷啊柏嬷嬷,你在这里添什么乱啊!
其实,四皇子早在一月前就寻到了苗神医,并将苗神医秘密藏匿了起来,而他现在之所以仍然身中奇毒,也只是为了查出要害他的幕后主使。
他故意让苗神医只给他解了体内的一小部分毒,为的就是要以身入局,让害他之人掉以轻心,这样他才能在他们采取下一步行动时将他们一网打尽。
没和柏嬷嬷提起这件事,是因为知道她不擅长掩饰,担心她在知道四皇子无性命之忧后表现出来的状态会让藏在暗处的奸人看出端倪,从而影响了四皇子的整个计划。
若非考虑到四皇子的计划还未达成,奚怀恨不得现在就揭穿江如许的谎言,但眼下他也只能为了长远的计划暂且忍住。
他无奈地看着柏嬷嬷,极力压抑住自己气愤的情绪:“不知四皇妃方才展示了何等医术,竟能让柏嬷嬷敢拿四皇子的性命去冒险。”
被问及江如许方才展示的医术,柏嬷嬷顿觉有些尴尬了,毕竟扭伤脚踝这种小毛病实在很难衬托出医者的医术,而她之所以想带江如许来试试,也不过是因为听说江如许是苗神医的弟子。

江如许正思索着,门外就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抬眼看,正是钟氏送来的陪嫁婆子和丫鬟们。
为首的那个婆子,江如许昨天见过,她是钟氏身边的顾嬷嬷。
顾嬷嬷身后还领着一个婆子和六个小丫鬟,其中有两个丫鬟的容貌格外清丽。
众人跟着顾嬷嬷进屋后,一齐向江如许行了礼,起身后顾嬷嬷便笑着介绍起来:
“大娘子,老奴是夫人身边的顾嬷嬷,从夫人嫁过来就跟在夫人身边,这些年也跟着夫人习得不少打理府上庶务的本事,所以夫人特意差我来跟着大娘子,好为娘子日后打理四皇子府分忧。”
说罢她微微侧身,看了眼身侧的另一位婆子,介绍道:“这位是姚嬷嬷,是咱们国公府的老人了,对于打理庄子和铺子很有经验,日后大娘子可以将手上的庄子和铺子都交给姚嬷嬷打理。”
江如许在心里冷笑一声,她就知道钟氏不会轻易甘心把嫁妆让给她,原来手段用在了这里,竟想用两个嬷嬷来架空她。
她抬起眼皮看向顾嬷嬷,毫无波澜的目光让顾嬷嬷莫名有些心虚,不自觉地暗暗抿了抿嘴。
直到她将目光游移到顾嬷嬷身后两个容貌清丽的丫鬟身上,顾嬷嬷才从莫名的震慑里恢复过来,伸手将那两个丫头往前拽了拽。
“这是秋云和秋月,是夫人从众多丫鬟中挑选出来干活仔细、手脚利索的姑娘,以后便让她们留在娘子房中伺候吧,这样新荷和流莺就不必分心去做别的事情,能更好的伺候娘子了。”
江如许忍不住轻笑出声,钟氏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什么手脚麻利干活细致,这样的姿色还要让她留在房中伺候,不就是为了日后有机会抬成妾室嘛。
也真是难为钟氏了,不知花了多少精力才找到两个模样这般清丽的姑娘。
只不过,不晓得她若是知道四皇子现在就是个将死之人,会不会为自己白费的心血懊恼上几日。
顾嬷嬷看着江如许轻笑的脸庞,没由来的心里一颤,总觉得她和前阵子刚回府的时候不一样了,但一时又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了。
不过顾嬷嬷很快就平复了心绪,她觉得人的性子是不可能说变就能变的,江如许此刻给她的异样感,许是今日成婚画的妆过于端庄威严,所以才让她生出了几分怯意。
顾嬷嬷低头微微勾了勾嘴角,随即便恢复了刚才的神色,继续介绍起站在最后的四人:
“剩下那四个丫头是夫人为您挑选的粗使丫鬟,她们都是从小就在国公府干活的,全都是咱府里干活的一把好手。”
门外的喜乐声越来越大,可顾嬷嬷只顾着介绍,却只字不提卖身契的事,这可急坏了江如许身旁的流莺。
她忍不住催促道:“顾嬷嬷,你别光是介绍,倒是赶紧把你们的卖身契交给娘子啊。”
流莺的话音才落,门外就有小厮来报:“大娘子,四皇子的迎亲仪仗已经到门外了,您该出门了。”
顾嬷嬷紧绷的眉目瞬间放松下来,她一步跨至桌前,将桌上的合欢扇不由分地塞进江如许的手中,抬手就搀着江如许往门外走:
“大娘子,咱们快些出发吧,误了吉时可不好。”
江如许不动声色地瞥了顾嬷嬷一眼,嘴角玩味地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原来她们来得这么迟,就是为了不给她卖身契。
还以为钟氏想了什么了不起的手段,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反正她是个要逃走的人,这些陪嫁仆人的卖身契给不给她,对她来说并没多大影响。
于是,江如许没再吭声,由着顾嬷嬷将自己扶出国公府,坐上了去四皇子府的花轿。
一路上,江如许都沉浸在自己的逃跑计划里,直到听到花轿外有人响亮地喊了一声“落轿”,才收回自己的思绪。
江如许被送进新房后,便将房中的侍女都遣了出去,房中只剩下她带来的新荷、流莺和顾嬷嬷。
当然,顾嬷嬷并不是她主动要留下来的,而是顾嬷嬷自己找了个理由,硬要留下来的。
顾嬷嬷的那点心思,她自然是清楚的,无非就是想给钟氏做眼线,时刻看着她罢了。
反正眼下她要做的事情还不涉及机密,她也正好想借此机会迷惑一下顾嬷嬷,索性便将计就计,同意了顾嬷嬷要留下来的请求。
江如许把合欢扇放在桌上,对新荷吩咐道:“把嫁妆礼单给我,再去给我备一份笔墨纸砚来。”
新荷没有多问,把嫁妆礼单递给江如许后,就去忙活了。
反倒是顾嬷嬷,一听到“嫁妆礼单”这个关键词,立刻就朝江如许身边靠了过来,低声试探道:“大娘子这是准备再抄录一份吗?”
江如许眼睛盯着礼单,没有去看顾嬷嬷,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回答道:“我抄它做什么?我不过就是想把里面的值钱的东西找出来,重点看管罢了。”
顾嬷嬷微微蹙眉,脸上顿时一僵,莫非江如许已经知道了她和夫人要暗中转移走她部分田产和铺子的计划?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这个计划夫人只单独和她说过,江如许怎么可能知道,难道她平日里都是在装傻?
顾嬷嬷暗中思量的时候,新荷已经将笔墨纸砚准备好了。
江如许提笔在纸上写了起来,顾嬷嬷立刻凑近去看。
在看清江如许写在纸上的嫁妆时,顾嬷嬷脸上立刻浮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
她原以为江如许会把陪嫁之物中的田产、铺子这些能生钱的嫁妆当做值钱之物,可没想到江如许写在纸上的竟都是些金银珠玉的首饰和头饰。
顾嬷嬷不禁在心里暗爽,江如许果然如夫人所说的一般,就是个没见识的蠢货,好拿捏得很。
江如许早就用余光瞥到了顾嬷嬷暗爽的样子,心下了然,知道顾嬷嬷已经上当,于是也不禁微微勾起了唇角。
不过,她写这份清单可不止是为了做样子给顾嬷嬷看,这份清单有更重要的意义,那便是为她的逃跑做准备。
清单上列出来的东西,虽说不是嫁妆里最值钱的,但却是最方便带出去且最容易卖掉的。
田产和铺子虽说更值钱,但是短时间内并不好出手,而且转卖田产和店铺也容易引起不必要的关注,反而容易招来麻烦。
江如许把列好的清单递向新荷和流莺,“你们俩去把我单子上列出来的东西找出来,然后统一放到一处去。”
顾嬷嬷见江如许没让自己去,眼珠微动,生怕这是她们主仆故意演给她看的把戏。
她觉得凡是涉及到嫁妆的事情,还是要亲自跟着去看看才能放心,于是赶忙开口:
“大娘子,我看房中也没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我还是跟着新荷和流莺一起去帮您收拾嫁妆吧,三个人也能快些。”

“四皇妃这般缜密的心思可不像是十几岁的女儿家会有的,她若当真是别人派来的眼线,那还真是有些麻烦了。”
奚怀低声的感慨像是黑暗中的一道光突然照亮了百里渊的思路。
是啊,十几岁的小女儿家,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深沉的心机。
除非,她也是重生的。
如此一来,眼前的诸多怪异之处便都说得通了。
百里渊不禁想起他死后作为魂魄形态游离在肉身附近时听到的一些传言。
三皇子和三皇妃伉俪情深,三皇子不仅为三皇妃遣散了府中所有的侍妾,还为了博三皇妃一笑,在府中种满了很难在北方存活的山茶花。
如今他府上的这位新娘,不正是上一世传言中的三皇妃嘛。
由此可见,她就是来为三皇子百里澈做眼线的。
眼下她又是筹集银钱,又是购买地域图,说不准就是在为百里澈暗中培植势力招兵买马做准备。
无尘抱拳向百里渊请命:“殿下,留这样一个人在身边实在是危险,不如我现在就去解决了她。”
“不必。”百里渊沉声应道,“你今日解决了她,明日他们还会再想办法派别的眼线来,届时敌暗我明,岂不更加难以防范。”
“如今把她放在身边,既有利于我们看管,又能让敌人放松警惕,何乐而不为呢?”
无尘有些羞愧地低下头:“殿下英明,是属下考虑不周了,那接下来我们要做些什么?”
黑暗中传来一声百里渊的轻笑,“自然是破坏他们的计划,她不是急着筹集银钱嘛,那我们就偏不让她筹到,今夜你们就去把她卖首饰得来的钱全部取走。”
......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顾嬷嬷就顶着浓重的黑眼圈钻进了江如许的房中。
见江如许还在熟睡,她上前轻轻拍了拍江如许,低声唤道:“娘子,天亮了,该起床办正事了。”
江如许闭着眼皱了皱眉,想不到顾嬷嬷竟会一大早专程来叫她,她自然是不会起来和顾嬷嬷去办这件所谓的正事。
她抬手挥了挥,不耐烦地说道:“别吵,我还没睡醒呢,他们人又跑不了,急什么!”
顾嬷嬷还想开口再说点什么,但江如许闭着眼睛已经又翻了个身,只给她留了个背影。
她撇了撇嘴,摇头轻叹了一声,只得从屋中退了出去。
她刚一出去,江如许就睁开了眼睛。
这个顾嬷嬷还真是阴魂不散,想不到让她熬了一整夜,居然还这么有精神。
那便再让她多熬一会吧,总会有熬不住的时候。
江如许又在床上赖了一个多时辰,见天光已经大亮,才决定先下床换好衣服,准备趁顾嬷嬷不备的时候,就出府把剩下的计划都完成了。
再之后嘛,这里的一切也就和她没有关系了。
她下床穿戴好后,准备如法炮制用昨日的方法把剩下的首饰带出去卖掉,可却在打开妝匣的一瞬间呆住了。
她昨夜临睡前放在匣中的一万五千两银票,不见了!
可妝匣在她打开之前,分明是锁着的。
她将妝匣的锁子拿在手中仔细检查着,可翻过来转过去看了很多遍,也没有发现任何被破坏的痕迹。
江如许又打开妝匣翻了翻,除了那一万五千两银票,匣中的首饰不论大小贵重,一概没丢。
奇了怪了,若是为财而来,怎么匣中贵重的首饰一样都没拿,若说大件的首饰是担心不好带走,那这些小耳坠子为何也一样都没丢?
有那么一瞬间,江如许甚至怀疑自己昨夜并没有将银票放入妝匣中,可她找了所有可能放银票的地方,都没有看到银票的踪影。
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房门又响了,随即门外传来了顾嬷嬷的声音:“娘子,天已大亮,您还没起来吗?”
江如许正心烦着,听到顾嬷嬷居然还在熬着等她去查四皇子府的下人,心情更郁闷了。
她刚想回头大骂一句“滚”,脑中却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银票是被顾嬷嬷偷走的。
昨天入夜后,只有顾嬷嬷来过她的房中,而顾嬷嬷偏偏又对她丢失的首饰尤其上心。
若说顾嬷嬷对她手中的田产、铺子上心,她还能理解,毕竟她早就知道顾嬷嬷是钟氏安插在她身边伺机套走她资产的人。
田产和铺子因为需要经营便成了最容易下手的目标,只要在经营上做些手脚,便可以不动声色地将资产套走。
但珠宝首饰却不同,这些都是固定有形的资产,更何况她还说过这些挑出来的首饰她要亲自看管,按理说顾嬷嬷不该对这些首饰上心才对。
江如许一边用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一边在脑中细细思索着。
能让顾嬷嬷对不该上心的东西尤其上心,除非是这些东西有特殊的意义,
江如许不禁想到了昨日早上顾嬷嬷抢她披风的情景。
莫非顾嬷嬷早就知道首饰是被她拿去卖掉了,在她面前演这出抓贼人的戏码或许也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好趁她不备偷走银票。
毕竟首饰丢了她能声张,但卖首饰得来的银票丢了却没法声张。
江如许轻拍了下桌面,低声骂道:“真是有够恶毒的,不愧是在钟氏身边待过的人。”
门外的顾嬷嬷见屋内半天都没动静,再次敲响了房门。
江如许朝门外看了一眼,抬手合上了妝匣。
她好不容易换来的银票,自然不会拱手让出去,既然顾嬷嬷这么想演戏,那她就将计就计,用顾嬷嬷的这场戏把她的银票找回来。
银票是她昨夜才放进妝匣的,就算被顾嬷嬷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了,此刻应该也还没来得及转移出府。
只要等会想办法去顾嬷嬷的屋子里搜查一番,定会翻出丢失的银票,届时还能用偷窃的理由再狠狠地收拾顾嬷嬷一顿。
想想就解气!
思索间,江如许已经拉开了房门,顾嬷嬷一见江如许出来立刻迎了上去:
“娘子,我已经把昨日进过您房间的人都找来了,您可以去问话了。”
江如许昨天说要问话,不过是为了拖延,眼下她急于找到丢失的银票,哪里还有功夫去做这些无用功。
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摆了摆手:“我懒得问了,你直接带人去她们的房间搜吧。”
江如许知道,四皇子府里的下人们昨日就对顾嬷嬷心生不满了,今日让她带人去搜这些人的房间,只会让她们的不满情绪更加高涨,到时候便可以利用她们的不满情绪对顾嬷嬷发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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