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沈时慕喉结滚动,明明眼眸深处病态的暗色已经在张牙舞爪了。
但他最后还是淡淡地应答了一声,语气平静无澜。
周围的男医生在心里感慨:不愧是沈教授啊,有这样的软妹子还能忍得住,自制力可以!
他们都是很有眼力见的人,一个纷纷扯借口。
“沈教授,我下午还有手术,我先去准备。”
“哦,我还要查房,先走了。”
“我去整理病历。”
“……”
一眨眼,人都跑光了,影子都看不见的那种。
白舒低头看着自己的帆布鞋,用力抓着脚趾头。
太羞耻了,太羞耻了,她都不敢和沈时慕对视。
“沈太太怎么不说话了?”沈时慕睨着她,幽幽问了一句。
“给,给你。”白舒费力,想让自己的嗓音粗犷一点,但嗓音说出来依旧是娇柔的。
她面色绯红,眉梢都染上了羞色。
她不敢看沈时慕,只能将文件给递过去。
“我,我走了。”她快速出声,然后想逃跑。
但谁知道她才转身,某位沈教授就拎着她的衣领,将她给拉了回来。
他身上的那股药水的味道萦绕着她,虽浓郁,但也不难闻。
他微凉的指腹抚着她的后颈,像是给猫咪顺毛一样。
“沈太太特意送文件来,辛苦了,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吧。”
白舒张嘴想说不用了。
但话说出来却变成了,“好呀~哥哥真好。”
看着她这个样子,沈时慕白大褂下的每一寸肌肉都在紧绷着。
心里的病态,疯狂叫嚣。
十分钟之后。
白舒和沈亦舒坐在沈时慕办公室的沙发上,她们面面相觑,而沈时慕去洗手了。
“舒舒,可以啊。你那样撩人,哪个男人能把持得住?”
沈亦诗蹭了蹭白舒的手臂,语气佩服极了。
别以为某位沈教授依旧是矜持高冷的样子,作为妹妹的,她还不知道吗?
在舒舒喊出“哥哥”的时候,他的眼神就不对劲了。
那完全就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啧啧啧,不得了不得了。
铁树终于要开花了。老男人的春天终于要来了。
白舒不知道沈亦诗兴奋到在心里手舞足蹈。
她耸拉着脑袋,闷声说:“如果我说我控制不了声音,你信吗?”
“那你喊我一声姐姐听听。”
沈亦诗双手抱臂,下巴微扬,然后盯着白舒说道。
她比白舒大几个月。
她早就馋这一声“姐姐”了。
想到白舒能用喊她哥那种又轻又撩的声音喊她一声“姐姐”,她心都要化了。
所以,她的眼神越来越期待。
白舒对上她的眼神,憋了一口气,然后喊出声来:“姐姐。”
那声音平静沉稳,毫无感觉。
“你就不能喊得温柔一点吗?”沈亦诗扶额,无奈地说道。
白舒摇头,她非常坚定地说:“我温柔不起来。”
也是这个时候,沈时慕开门进来。
见到是他,白舒马上变了脸色,甜甜腻腻地唤了一声:“哥哥~”
沈亦诗:“……”
白舒:“……”
“如果我说这是个意外,你信吗?”白舒苦笑。
沈时慕像是没有察觉到她们的怪异气氛一样,他将手里的水杯放在白舒的面前。
白舒捧起水杯,然后撇嘴开口,声音绵软酥骨。
“哥哥只给我倒水,姐姐不会生气吧?姐姐好可怕,不像我,只会心疼giegie。”
白舒:“……”
沈亦诗:“……”
“白舒,回去我们把那张桃园两结义的结拜书给撕了吧。友情淡了,回不去了。”
沈亦诗摆了摆手,故作悲痛地开口。
白舒沉默了一下,然后认真地说:“我们好像没结拜过吧。”
沈亦诗笑容僵住。
果真是有了男人,舒舒都不哄她了!
突然这个时候,李特助提着打包好的饭菜进来。
“boss,夫人,二小姐。”
他一边打照顾,一边将饭菜放在桌子上。
见到食盒上面的“月满楼”的标志,沈亦诗眼睛都亮了。
“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和舒舒最近特别喜欢月满楼菜?”她激动地说道。
“吃饭。”沈时慕语气冷淡,没有多少耐心。
过了一会儿,他严厉的眼神扫过沈亦诗。
“从明天开始,回学校上课去。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你的骄傲都去哪了?”
闻言,沈亦诗的动作一僵。
她微微吐了一口气,然后点头道:“是,大哥,我知道了。”
她也是城大的学生,但是是商学院的。
前些日子为了一个渣男,她连学校都不敢回去。
说来也是可笑。她明明是受害者,但怎么会懦弱成这个样子。
“亦诗,改天我们一起回学校吧。”白舒突然转头,认真对沈亦诗说道。
沈亦舒知道白舒这是在给她鼓励呢。
她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语气轻松地说:“好啊。”
吃完饭之后,沈时慕也没留她们。
白舒紧张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离开沈时慕,嘤嘤怪就不会出现了。
可当她走到楼梯的时候,她这才想起,自己把包落在沈时慕的办公室里。
那里面有她开门的钥匙!
“亦诗,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回去拿包。”
拍了拍沈亦诗的肩膀,白舒就快速往办公司跑去。
还没有敲门,她就听到了里面传来沈时慕的声音。
“等邢轩下飞机,找人敲断他的腿。”
沈时慕这是要找人教训邢轩吗?
他表面对亦诗严格,其实心里还是很护着自己妹妹的。
白舒嘴角勾起一个轻轻的弧度,她越发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
“是,boss。”
李特助应答了之后,就快速开门出去。
一打开门,他就看到了白舒站在外面。
他客气地开口:“夫人,您回来找boss的是吗?”
白舒尴尬点头。
李特助赶紧将她请进去,然后就关门了。
办公室里面瞬间就只剩下白舒和沈时慕。
白舒一抬头,正好看到某个男人坐在沙发上,深邃的眼神带着点点碎光,落在她的身上。
“我,我回来拿包包。”她小声嗯哼,然后挪着步子过去拿包包。
包包就在沈时慕身边。
她呼吸绷紧,生怕又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自己胡乱说话。
手指勾到包包的链条,她就想跑路。
但男人淡漠的声音又飘了过来。
“沈太太,这么着急走?你是不是忘记点什么了?”
啊?忘了什么?
白舒呆站在原地,那茫然懵懂的样子突然像是一只温顺的兔子。
沈时慕缓缓起身,高大的身躯挡住了窗外透进来的光。
他一步步朝着她靠近。
白舒感觉此时的他,明明眉眼清冽。
但总感觉,气息不对劲。
“咔嚓”,细微的一声。
他居然摁了他的腰带卡扣头。
然后,他当着她的面,将腰带给取了下来,卷好,放在她的手上。
那腰带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为,为什么给我这个?”白舒那张清澈的眼眸里写满了茫然。
她看不到他的神色。
只感觉到靠近她的耳边。
很快,她听到他的声音轻哑,“替我保管好。”
“啊?”
“你昨天不是说过了吗? 想用它……抽我。”
声音清冷,好似因为好奇而追问。
可在她看不到的角度里,他浓密的睫毛轻颤,眉眼舒展开来。
眼眸里张扬的乖戾,和病态的兴奋,正在一点点将他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