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知道,沈太太原来对我怨气这么重的。”
沈时慕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眸色暗沉了几分,声音沙哑不成样。
他抬手,用指腹一点点地帮她擦干脸颊的泪痕。
他的指腹极烫,上面还有一层很薄的茧子,在触碰她的时候,让她起了颤栗。
白舒脚趾头微微抓紧,耳朵都粉红粉红的,殷桃般饱满的唇被死死咬着,羽扇般的睫毛一颤一颤的。
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想——
蹂躏。
“沈时慕,我……”白舒张口想说些什么。
但沈时慕已经松开她了。
他神色矜冷,眸子里没有半分情.欲,声音更是冷淡不成样:“洗漱完了,我顺路送你去城大。”
白舒不仅仅是沈太太,还是城大艺术学院学生。原本今年应该大四了,但因为休学几个月了,现在还是大三。
这学期,是她休学回校的第一学期。
她迷迷糊糊地点头,然后脚轻飘飘地走进浴室准备洗漱。
但当他看着浴室里多出来的一套男士洗漱用品,她终于回神了。
她快速开门, 语气怪异地问沈时慕:“你该不会是在这里常住吧?”
在客厅处的沈时慕背对着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他淡声说:“我受人委托,要在城大代课半年,你这里距离城大近,我暂时住在这里。”
暂时住在这里?
白舒懵住。
按照某位沈教授的身价,学校只怕都能在学校对面给他安排一栋别墅了。
他需要来和她挤这个小小的公寓?
“你放心,我会给你租金的。”沈时慕说着,又把一张卡放在桌子上。
得了呗,有钱人就是壕。
白舒原本想客套地说一下,按照他们的关系,不用给租金也行的。
但谁知道,她那张嘴就像是打仗一样,迅速就轰炸一段话出去了,她说——
“怎么?你以为我会贪图你这点钱? 我要的是你全部的家产和你这个人!”
白舒:“……”
“沈太太的理想还挺宏大的。”
沈时慕双手转过身来,他倚靠在桌边,双手抱臂。
湿漉漉的碎发垂落,遮住他眸子里的碎光,情绪不明。
“我没有,我……”
但又是熟悉的感觉,话到一半就被迫改口——
“我不是在和你说废话。你赶紧搬进来,这样我们晚上就可以一起做涩涩的事情了。”
“只要你勤于耕耘,我们不仅有未来,我肚子里还会有宝宝。”
白舒:“……”我死了,勿cue。
男人的眼神彻底被碎光给挡住,他幽幽地说:“沈太太说话,还真是别具一格。”
“那可不,我在床.上还别饶风致呢。”她话再一次脱口而出。
“砰”的一声,白舒捂嘴关门。
不能再说了!
再说下去得死人的!
背靠着门,白舒真想对天长啸。
系统一定是要害死她,她只是每晚睡觉的时候偷偷yy了一下沈时慕而已。
怎么系统把她的心里话都给说出来了!
那么多虎狼之词,沈时慕一定是想捏死她。
磨磨蹭蹭洗漱了好久,白舒才从浴室里出来。
好在外面已经没有沈时慕的身影了,她长松了一口气。
庆幸的同时,心里又有点失落。
他又怎么可能会等她去学校呢。
他本来就不喜欢她了,又经过她昨晚和今天的作妖,只怕他心里更讨厌她了。
压下情绪,她快速下楼,上课快迟到了。
她“噔噔噔”地背着包跑出公寓的时候, 在门口看到一辆眼熟的迈巴赫。
她脚步顿住,神色怪异。
“过来。”
车窗被摇下来,车后座的男人凉淡的眼神看过来。
他穿着白衬衫,领子被扯开,手搭落在车窗上,修长的指尖夹着烟, 烟雾从他的指缝漏了出来。
这个时候的他,眉心都透着蛊惑。
白舒的脚不受控制地朝车那边走过去,她闷声问:“等我?”
“是啊,夫人,boss在等您呢。快到上课时间了,您快上车吧。”
驾驶座上,穿着板正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李特助回头,微笑着对白舒说道。
白舒认得他,沈时慕的特助嘛。
当时她和沈时慕去登记结婚的时候,李特助跟在他们身边,他看得她的眼神还很怪异。
后来,每次送钱给她的时候,沈时慕都是派他过来。
这让她总有种,李特助是沈时慕身边很特别的存在,而她只是个外人的感觉。
难道,那个关于沈时慕喜欢男人的传闻是真的?
白舒又想起,沈时慕和自己登记结婚的时候,他已经27岁了。
外界有人传他有白月光在国外,所以多年未娶。
也有人传他喜欢男人,所以不愿意迁就。
“哦。”她兴致乏乏地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准备坐进去。
结果两个男人的眼神都落在她的身上。
李特助忍不住先开口:“夫人,boss在后面,你该坐后面。”
“得了吧,你们两个绯闻对象。我要是和你boss坐在一起,你不得吃醋?”
白舒酸溜溜的话直接说了出来。
“唔唔唔……”白舒赶紧捂嘴。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救命啊,她心里有气没事,可她别说出来啊。
某位沈教授的性取向要是被揭穿,他不得恼羞成怒?
果然,沈时慕眸色暗沉, 下颌线绷着,皮肤貌似更透白了,病态的透白。
“白舒,我需要一个解释。”他缓缓开口,声音冷静克制,不起一丝旖旎。
“瞧瞧,沈教授高兴的时候就喊我沈太太,不高兴的时候就直呼我的名字。该不会是我说穿你和李特助的关系,你急了吧。”
白舒小嘴一张,噼里啪啦的。
李特助瑟瑟发抖。
救命啊,人在车里坐,锅从天上来。
“夫人,我和boss就是正常的关系啊。”
李特助,一个一米八多的汉子,此时非常委屈地解释。
白舒转头扫了一眼他那可怜的模样。
她嗤了一声:“这么委屈,合着你是下面那个呗。”
“咔嚓”一声,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被沈时慕给捏碎了。
他盯着白舒的眼神,似深海里的一层又一层猛浪,不停地翻滚着,猜不透下一秒会翻滚到何处。
不,不是我想说的,呜呜呜……
白舒疯狂摇头,但嘴巴依旧不受控制。
“哼,李特助你要是和你们boss没有关系,那我之前和你们boss结婚的时候,你为什么看我的眼神那么奇怪,感觉像是我抢了你男人似的。”
“不是,夫人,我当时见到你很震惊,毕竟你……”
李特助急了,他快速比划着,想要解释。
但这个时候,沈时慕幽幽的声音传来。
“李特助,你失言了。”
一句漫不经心的话,让李特助回神,他憋着脸色,没有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