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时卿卿陆珩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真千金要嫁给窝囊废时卿卿陆珩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落青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乔卿卿心里却是清楚:历史的浪潮开始了。或许因为这里是小县城,所以延迟了半个月左右,运动才蔓延到这里。“就是不上课了呀。妈你不懂,反正现在大家都说读书没用,嚷嚷着要下乡呢,我也要下乡,为祖国贡献自己的力量。”章苗苗义正辞严地说道。周雪梅愣住了,她根本不明白好端端的,为什么学校要停课,读书怎么就没用了呢?“妈,快给我收拾东西,我过两天就要下乡啦。”章苗苗又扔出一枚重磅炸弹。听得周雪梅两眼发黑:“你要下乡!?你爸辛辛苦苦供你读书,你居然书也不读了,跑去下乡?”章苗苗一听这话,顿时严肃地看着她妈:“妈,你这是什么思想?难道下乡不光荣吗?难道农民就低人一等吗?你这是资本主义思想!”“学妹,学妹。”乔卿卿笑着出面打岔,再让她嚷下去,这丫头就要害...
《重生后,真千金要嫁给窝囊废时卿卿陆珩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乔卿卿心里却是清楚:历史的浪潮开始了。
或许因为这里是小县城,所以延迟了半个月左右,运动才蔓延到这里。
“就是不上课了呀。妈你不懂,反正现在大家都说读书没用,嚷嚷着要下乡呢,我也要下乡,为祖国贡献自己的力量。”章苗苗义正辞严地说道。
周雪梅愣住了,她根本不明白好端端的,为什么学校要停课,读书怎么就没用了呢?
“妈,快给我收拾东西,我过两天就要下乡啦。”章苗苗又扔出一枚重磅炸弹。
听得周雪梅两眼发黑:“你要下乡!?你爸辛辛苦苦供你读书,你居然书也不读了,跑去下乡?”
章苗苗一听这话,顿时严肃地看着她妈:“妈,你这是什么思想?难道下乡不光荣吗?难道农民就低人一等吗?你这是资本主义思想!”
“学妹,学妹。”乔卿卿笑着出面打岔,再让她嚷下去,这丫头就要害惨自己的父母了,“周姨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是要下乡的,要是周姨有那种思想,怎么可能无私地帮助我呢?”
章苗苗的视线这才重新落回到乔卿卿身上。
“你一直喊我学妹,你也是县城高中的?”
“对,不过我前年就毕业了。”乔卿卿顺势和章苗苗聊起来。
由于两人是同一个学校的,又都要下乡,因此章苗苗和她的距离很快就拉近了。
“你下乡的地点在哪里啊?”
乔卿卿说了以后,章苗苗也说了自己要去的地方:“我要去的是河乐村的红日大队。”
“河乐村和和渔村就隔了一条河,很近的,没事我们可以多走动走动。”乔卿卿笑道。
乔家就在河乐村,而乔卫国,正是红日大队的大队长。
不过乔卫国虽是她的亲生父亲,但她和乔家人没有感情,彼此都不想认这门亲,所以她也没必要说出这层关系。
即便如此,也让章苗苗觉得和她很有缘分,对她的态度十分热情。
而周雪梅冷静下来后,就耐着性子和女儿聊了起来。
从章苗苗的话里话外,不难看出现在的年轻人,都以能够戴上红袖套为荣。
但这种狂热也会让人变得六亲不认,面目全非。
幸好章苗苗没能被选上,不然以周雪梅这种希望女儿当工人,不想让女儿下乡奉献的思想,都会被扭曲成蔑视农民阶级。
像这种时期,越是偏僻落后的地方,反而越安全。
乔卿卿便在私下劝周雪梅看开一些,也暗暗提醒了对方,千万要注意言辞。
之后的两天,周雪梅经常看着女儿欲言又止。
要不是有乔卿卿这个润滑剂,兴许周雪梅和女儿早就爆发争吵了。
以往这种母女间的争吵属于家事,没人会来管。
但现在不一样了。
多少家庭就是因为一个小小的矛盾,就被扣上帽子,拉去批斗,甚至是下放的?
最后,无数人家破人亡。
乔卿卿前世身为历史潮流中的一粒尘沙,并不知道原来这十年带来的灾难如此庞大。
直到十多年后回顾历史,她才惊觉自己当初能够在那种混乱割裂、人人自危的时代活下来并且还偷偷发家致富,是多么的幸运。
这一世既然知道历史的轨迹,乔卿卿行事自然会更加谨慎。
很快,两天过去了。
六月一日一早,乔卿卿和章苗苗,就在周雪梅和章同志章峰的陪伴下,来到了知青办。
七天后。
几经周折的乔卿卿,终于和陆珩抵达了京市的陆家。
在此期间,陆珩已经给家里打了电话,告诉家人乔卿卿要到家里拜访。
这可把陆妈妈激动坏了,她儿子二十好几了,同龄人这个年纪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她家陆珩还没结婚!
只要家里一催陆珩履行婚约,陆珩就找各种借口。
今年乔家姑娘都十八了,再不结婚太不像话,陆老爷子这才下了死命令让他尽快完婚。
陆妈妈还想向儿子打听准儿媳妇的喜好、口味,结果自家笨儿子一问三不知。
因此,等乔卿卿到了陆家,便发现陆家准备了一大桌的饭菜。
——虽说乔卿卿前世见识广,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过,但在当前的环境下陆家能以如此标准接待自己,足显陆家对她的重视了。
当然,乔卿卿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他们是喜欢自己。
就算换成时兰兰来了也是一样的。
饭桌上,陆妈妈看着丝毫不拘谨的乔卿卿,眼里先是闪过一抹赞赏,再看看她那面黄肌瘦的脸,顿时又有些不忍。
陆妈妈没想太多,只觉得眼前的既然是乔家姑娘,注定要成为自己儿媳妇,那自己便应该对她好。
“卿卿,阿姨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各种菜都准备了一些,你不要客气,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陆妈妈一边说,一边往她碗里夹菜。
乔卿卿没有拒绝陆妈妈的好意,尽管从心理年纪上,她比陆妈妈还大些,但目前身份上对方是长辈。
“谢谢阿姨,不论饭菜如何,阿姨这份心意都是最珍贵的。”
乔卿卿落落大方的回答,瞬间惹得陆妈妈心花怒放,连看着准儿媳妇的眼神都慈爱了许多。
陆老爷子最近身体有些不舒服,但得知乔家姑娘来了,还是坚持下楼陪他们一起吃饭。
此时,陆老爷子一脸感慨地望着乔卿卿。
“家里过得比较困难吗?平时能吃饱饭吗?”
乔卿卿手中动作一顿,抬头望向陆珩。
他们一到家,只来得及打招呼,就被拉来饭桌了。
很多事情陆珩还没和家里人说清楚。
接收到乔卿卿的目光,陆珩放下筷子,正色道:“爷爷,爸、妈,乔卿卿同志虽然是乔伯父的亲生女儿,但这十八年一直被当成时家女儿养着。”
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陆振风从上了饭桌就没开过口。
加上他常年习惯板着脸,导致他看起来有些不好相处。
如今听到儿子这话,陆振风眉头直接皱起来:“怎么回事?”
陆珩就把两家交换孩子的事情说了。
他打听过了,当年时家的孩子生下来确实有先天性心脏病,医生也把这件事告诉了王美芳同志。
而根据他这几天和乔卿卿同志的接触,他认为乔卿卿同志不会在这件事上面撒谎。
因此陆珩采用的措辞,便是“时家主动换了女儿”。
“时家的女儿在乔家养了十八年,但那天在医院,我亲口听见那位女同志说,她要认回亲生父母,并且主动提出换回亲事。”
陆珩不疾不徐地叙述着前因后果。
“于是我出面表示这门婚约的对象是乔家女儿,征得乔卿卿同志同意后,我们一起回来了。”
施美筠脸色愠怒:“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嫌弃女儿是拖累,就把女儿换给别人养,然后故意虐待人家的孩子!”
本来她只是觉得这准儿媳妇黑了点、瘦了点,现在她却感到心疼。
乔卿卿的手忽然被陆妈妈拉住,在她错愕时,陆妈妈轻柔地说:“好孩子,都说苦尽甘来,你从前吃了这么多苦,往后一定顺顺遂遂。你放心,陆珩这个人别的不说,人品方面绝对挑不出毛病,你们结了婚,他会对你好的。”
这猝不及防的关爱,让乔卿卿很不适应,愣了半天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陆振风看着对面的小姑娘,沉声说:“先吃饭,吃完饭上楼休息,睡好了让陆珩带你出去转转。”
吃过饭,陆妈妈就领着乔卿卿上楼。
“这是家里的客房,听说你们要回来,我就把陆珩的房间和客房都打扫了一下,床单被子都是新换的,这屋里我也添了点女孩子要用的东西,你看看还缺什么?”
陆妈妈温柔地跟她说着话,乔卿卿抿唇摇头。
两辈子加起来,乔卿卿都没感受过什么温暖,所以她茫然了。
对方要是看不上她、对她不好,她还知道要怎么应付。
但谁能想到,陆珩那种一板一眼,外表高冷的男人,会有这么一个温柔似水、平易近人的妈妈?
看出了乔卿卿忽然变得拘束,施美筠却更加心疼。
这孩子,肯定是见他们都知道她不是乔家养大的,怕他们会介意。
想到这里,施美筠安抚地拍拍她的手。
这一拍,感觉硌得慌。
低头一看,手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施美筠眼里隐隐浮现出怒意。
只是怕吓到孩子,施美筠强行压下了这股无名火。
她轻声说道:“卿卿,你不用担心,既然陆珩把你带回家,就说明你和我们陆家有缘分,不管乔家愿不愿意,现在我们都只认你一个儿媳妇。”
乔卿卿眼神复杂地看着陆妈妈。
她到底为什么能对自己释放善意?
乔家人嫌弃她,时家人奴役她,那陆家人……
他们今天第一次见面,不是吗?
从没得到过爱的乔卿卿并不知道,有些事,取决于个人素养、个人道德。
乔家人重情胜过血缘关系,所以会对自己养了十八年、疼了十八年的时兰兰不舍。
时家人重利胜过一切,所以会心安理得地奴役她……
陆家人正直正义且有担当,难得的是还富有同情心,所以能在第一时间接纳了她,并在得知她的遭遇后,对她心生怜惜。
因为在陆家人看来,乔卿卿已经是他们家庭的一员了。
自己家的人受了这些委屈,心里怎么会不难受?
之后,施美筠怕她对家里不熟,还带着她在屋子转了一圈,告诉她厕所在哪里,厨房在哪里。
“要是半夜饿了,你就到楼下喊我,我给你煮面吃。”
等施美筠走后,乔卿卿躺在床上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
人和人之间,差别为什么这么大?
两个小时后,就陆陆续续有人去找大队长登记好时间,然后回家做早饭。
今天知青点轮到乔卿卿和姚小曼做饭,两人在赵勇的提醒下结束—早上的劳作,去大队长那里说了—声,便回知青点了。
知青点做饭,就不能像给陆家人那样,全用大米细面了。
三分之—的大米、三分之二的红薯,熬成—锅红薯饭。
今早刚挖的蛏子蛤蜊,大部分留在水桶继续吐沙,只取了—盘加两片姜煮熟,到时候配上蘸料吃。
再炒—个蒜泥青菜,这就是今天的早饭。
虽说没怎么养过的蛏子和蛤蜊,吃起来时不时能咬到沙子,但它好歹是肉啊!
那蒜泥青菜也因炒的火候合适,比平常吃的香。
这顿早饭吃得几个知青心满意足。
不过,考虑到粮食的问题,赵勇还是委婉地提醒:“日子还长着,我们可不能天天早饭就吃这么好。”
别人早上都是红薯配米汤,这位乔卿卿同志直接给他们整了个红薯饭配海鲜,真够奢侈啊……
但也就赵勇和许文胜两个老知青会这么想,新知青们在家都是过着好日子的,思想还没转换过来,此时便纷纷为乔卿卿说话。
“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赵勇大哥,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赵勇和许文胜对视—眼,露出苦笑。
刚来的时候,他们也是—样的想法,后来残酷的生活教会了他们省吃俭用。
“各位,我傍晚下工,想带点海鲜去镇上。”乔卿卿歉意地看着众人,轻声道。
知青们不解地看着她:“去做什么?”
乔卿卿黯然道:“我在时家的事,各位也听说过了,从小在时家我干的最多吃的最少,经常饿肚子,是靠着邻居张大妈等人的接济,我才活了下来。后来时家的亲生女儿回来了,时家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想往我身上泼脏水,也是张大妈那几个邻居出面证明了我的清白。做人不能不感恩,我想着,现在下乡遇上你们这些好同志,日子过得比以前好,我也该回去跟她们说声谢谢,顺便也让她们安心。”
闻言,知青们纷纷动容。
赵勇和许文胜虽说不是和乔卿卿—块下乡的,但这两天另外三名男知青,也将前两天在知青办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卿卿姐,你放心去吧,晚饭我来做,明晚你再替我就行。”周兰芳立即表示对她的支持。
乔卿卿心里好笑,这群孩子真是善良又可爱呐……
放心吧,我会让你们在这里过上好日子的。
如此想着,乔卿卿面上感激:“谢谢你,兰芳妹子。”
提前打过了招呼,下午乔卿卿干活更加卖力,提前完成了任务。
随即她就去找大队长,商量着能不能提前下工,因为她要去镇上给帮助过自己的好心人送东西。
分配的任务完成了,乔卿卿又是去“报恩”,于公于私,周爱国都没理由不放人。
于是乔卿卿顺利在工厂放工前,来到了时家所在的宿舍楼下。
她在暗处等了十来分钟,当她看见王美芳的身影,这才转身上楼。
计算好时间后,乔卿卿敲响了张大妈家的门。
当张茹打开门,看见乔卿卿站在门口,瞬间笑容满面。
“是轻轻啊!听说你下乡了?怎么这时候过来啊?”
乔卿卿笑道:“是呢张大妈,我去了和渔村红升大队。今天早上我赶海捡到了点东西,特意给你送来,感谢张大妈这么多年来对我的关心和照顾。”
王美芳这个不要脸的,还倒打一耙,诬陷乔母换了孩子!
乔母是个哑巴,无法开口为自己辩解,只会挥动双手和摇头。
可这有什么用?
前世时卿卿就是信了王美芳的谎言,才会对时家人那么愧疚。
原本生出来的反抗意识也慢慢沉寂下去。
尤其是等她嫁到周家,那个地方带给她的也只有黑暗、虐待和压抑!
时卿卿就以为,人生就是这样的……
可如今的她,是那个历经磨难,从地狱爬上来的时卿卿!
这世上,无人有资格践踏她!
因此面对时敬业恐吓的目光,时卿卿冷冷看着他说:“堂堂工厂的主管,没有一点明辨是非的能力,一来就对我这个好心人又打又骂。现在还要我跪下,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如果是,我这就去工厂反映,让上面的领导另外选一个得力人士来接任你的工作。”
时敬业瞳孔猛然凝缩!
似乎是不敢相信,时卿卿连他的话都敢不听了?
不仅如此,时卿卿一开口就是扯虎皮做大旗,拿工厂领导压他!
此时的王美芳差不多缓过来了,本以为能看到丈夫狠狠教训时卿卿。
不料时卿卿出言反击,惹来了几个好奇的路人。
知道丈夫爱面子,人多的场合不愿意发火,王美芳只好再一次亲自出马。
她见这会儿人多起来了,料想时卿卿也不敢当众打她,就气势汹汹地上前了。
“时卿卿你是不是疯了,敢对你爸这么说话?要不是你心思歹毒害了兰兰,我们会这么生气吗!”
王美芳想像以前那样去揪她的耳朵,再趁机打她几个耳光,让她好好长长记性。
省得这死丫头真以为自己翅膀硬了,继续反抗自己!
可她的手才伸到一半,就被时卿卿一巴掌打掉。
“少动手动脚的!这里是医院,不是能让你们时家人逞凶斗狠的地方,你们如果敢像在家里那样动手打我,我就喊救命!”
时卿卿这话一出,时家三人都明显愣了愣。
这时,一个护士被人请了过来。
“就是他们,要在医院打人,这人还是个工厂领导呢!”
喊护士的是个奶奶,她气愤地看着时敬业说。
护士一看,是刚才和工人一起送患者来的姑娘。
“干嘛呢,这里是医院,要吵要闹的回家去!”
护士严厉的语气让时敬业感觉丢了面子,他在工厂那都是吆喝别人的,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吆喝过?
王美芳生气地解释:“我们在教训自己女儿,这死丫头做错事,我说她两句她就动手打人,她爸让她认错她还嘴硬!”
“谁是你女儿?”谁想,时卿卿比她还生气!
一张嘴飞快地叭叭叭,跟个机关枪似的。
“你女儿不是里面的乔兰兰吗?当初你换了孩子,让我爸妈帮你给女儿治病,又把我当成你们时家的牛马,四岁就逼着我洗衣做饭干家务,平时不是打就是骂,你们吃饭我喝稀,你们喝稀我吃涮锅水!
“等我长大自己考上工厂的工作了,就故意揭穿换孩子的事,诬陷我亲妈换孩子,好让我对你们时家愧疚,答应把工作让给你们的亲女儿,还假模假样地说养我十八年养出感情,这才肯让我留在时家,其实你们巴不得我继续给时家当佣人,当仆人!”
时家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卿卿就说完了。
等时敬业和王美芳意识到她说了什么,两人的脸都黑了下来。
时旺见平时任打任骂的姐姐,今天这么顶撞爸妈,连累他一起丢脸,顿时不高兴。
“时卿卿!你皮又痒了是不是,信不信我揍你?”
本来医院的护士和路人,见时家夫妇穿着工人装,还不大相信他们能做出这些事来。
但时旺一开口,大家目光落到他身上。
时旺的穿着和精神面貌,倒是符合双工人家庭孩子的形象。
在他对面的时卿卿,面色蜡黄,瘦弱不堪,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依稀看得出原来是蓝色的,下身的裤子是黑色的,膝盖有补丁,脚上是一双打着花朵补丁的布鞋。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乡下挣工分的农家姑娘呢!
哪有半点家里是吃商品粮的样子?
时卿卿只冷冷扫了时旺一眼。
她了解时旺,很清楚自己越是无视,时旺就越容易被激怒。
临死前时旺抓着她的头,一下一下撞在地上、墙上的画面,犹在眼前回放。
此刻她心中怨恨与愤怒交织。
如果不是常年被打压,使她善于压抑自我,她早就冲上去把时旺往死里打了!
现在故意激怒时旺,为的自然是待会儿能顺理成章地报复。
如时卿卿所料,时旺果然最受不得她那表情,年少气盛的少年马上朝她冲来。
抬起脚就踹向她的肚子。
时旺虽然才十五岁,但时家夫妇长得高,家里的好东西也全紧着他吃,还能和时敬业两口子一块喝麦乳粉,个子已经蹿得比一米七的时卿卿高了。
体格更不用说,比瘦竹竿似的时卿卿壮了一半。
没人会相信时卿卿打得过时旺,所以时家夫妇很淡定地冷眼旁观,只等着宝贝儿子把时卿卿暴揍一顿,也好出口恶气。
时卿卿却在时旺靠近的瞬间猛地弯腰,抱住时旺抬起的脚,架着时旺的胯,利用柔韧的腰部力量将时旺来了个过肩摔!
“砰”的一声!
走廊里响起时旺的惨叫:“啊——”
可这还没完。
趁大家愣神的功夫,时卿卿一翻身坐到时旺身上,像不久前时旺暴打她那样,对着时旺的脸、胸口,挥出了一拳,又一拳!
她的眼前是血色,想到自己濒临死亡之际,被自己掏心掏肺对待的时家人无情残害,怒火几乎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
王美芳尖叫着冲上来捶她,时敬业也愤怒地一边叱骂一边拉她。
这两人的声音倒是唤回了时卿卿的理智。
是了,不能为了一个时旺把自己赔进去,还有时敬业、王美芳、周泓俊乃至周家那一大家子!
这些都是她的仇人,她要留着这条命,好好地活着,慢慢地折磨他们,报复他们!
想到这里,时卿卿就任由时敬业把自己拉开。
看到儿子抱头喊痛的王美芳,立马转身一个巴掌:“啪!”
陆珩回京第一件事,就是去打结婚报告。
在报告审批期间,陆珩带着乔卿卿去了商场,采办结婚需要的东西。
大城市的大商场就是不一样,什么东西都有!
乔卿卿从时家顺走的那些票,她全部都用上了,还是有些买不到的东西。
好在陆珩兜里的钱票挺多的。
经过一番大采购,当天两人逛到傍晚才回家。
跟着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满满一车的物资:家具、缝纫机、自行车、各种布料一大堆……
还买了两个手表,男款女款各一个。
乔卿卿知道自己一下子买太多东西了。
如果陆家没有出事,或者她没有空间,她是不会买这么多的。
但以后她和陆家人要在和渔村待上十年,物资必须要准备齐全。
县城和镇上的供销社到底比不上京市的大商场,应有尽有还量大。
那里的售货员见识又广,即便她一下子买一堆,也不会惹人注意。
当施美筠看到两人车上拉了这么多东西,她愣了好半天。
“怎么买这么多?好多东西家里都有的,你要买,也该等到去了部队申请了家属房再买呐。”
施美筠埋怨地看着儿子,觉得儿子不会持家。
陆珩没打算解释,可乔卿卿咳了咳。
“那个,阿姨,其实是我要买的。”
施美筠顿了一下,忽然又看着车上的衣柜称赞:“这款式好看,上面还有镜子呢,比较少见。”
旋即扭头对乔卿卿说:“没事,买就买了,就算去了部队,那里地方也偏僻,你们想买东西不容易,现在买好了以后再拉过去也行。”
陆珩都想提醒他妈,这么远拉过去可比从部队驻地去县城买,要麻烦得多。
乔卿卿是有先见之明,陆妈妈却不知道,可她还是没有责怪自己,这让乔卿卿更喜欢她了。
接下来的几天,乔卿卿致力于将身上的钱票都换成物资。
就连陆珩的存款,都被她薅来了。
施美筠见儿媳妇这么热衷于购物,虽说也不是很赞同,但每每想到这孩子从前受了虐待,吃不饱穿不暖,小小年纪就要伺候时家人,便心软得一塌糊涂。
于是,施美筠把自己攒了多年的钱票,也一并给了她。
当乔卿卿拿到厚厚一沓钱和票时,她那冷硬的心肠,再次被暖化了。
乔卿卿忍不住问陆妈妈:“阿姨,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施美筠想也不想地说:“你是我儿媳妇,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再说了,这些钱票有一大半都是陆珩以前给我的,我还给你是应该的。”
她自己也是从儿媳妇当过来的,当年老太太对她像对亲生女儿,所以嫁到陆家后她没受过半点委屈。
就算她只生了一个陆珩,老爷子和老太太都没嫌弃过她,也没说过她半点不是。
如今自己成了婆婆,她也想让儿媳妇像当初的自己一样,在陆家一生无忧一生欢愉。
反正啊,卿卿再能造,等她买完想买的东西,自己也就消停了。
“你在时家吃了那么多苦头,他们连饭都不让你吃饱,可想而知也不可能给你钱票,让你去买东西。所以你现在控制不住,完全可以理解。”
施美筠十分开明地说道。
乔卿卿听得心里暖暖的,虽说这是一个误会,但也确确实实让她体会到了“被宠爱”的滋味……
这一刻,她十分羡慕前世的时兰兰。
能够嫁进陆家,拥有这么好的婆婆,就算是在牛棚,也让人甘之如饴!
换做平常,乔卿卿不会要陆妈妈给的钱票。
然而现在是特殊时期,陆家就快倒台了,一走就是十年,钱票留着也没用,还是都换成物资吧!
是故,乔卿卿没有推辞,拿着钱票又去进行了大采购。
两人买的东西暂时被安置后院的仓库,仓库放不下了就摞在后院,将院里堆得满满当当。
看到这一幕,陆珩简直汗流浃背。
这么多物资,到时候怕不是要雇一辆火车拉去部队……
他有些后悔,在乔卿卿疯狂采购的时候没拉住她。
主要两人不是很熟,乔卿卿的经历又比较特殊,他担心自己若是阻拦,会让她敏感的心灵产生误会。
何况,乔卿卿一说要买东西,身上的气势就强得可怕……
陆珩不擅长和女同志相处,陆家又一贯是爱护妻子的传统,因此只能默默纵容。
正当陆珩暗暗盘算,该怎样委婉地提醒乔卿卿同志,再买下去两人就成穷光蛋时……
陆珩的结婚申请通过了!
这报告审批了五天,他未婚妻就疯狂买了五天,陆珩很是无奈。
第二天,两人拿上相关资料去领证。
现在大家结婚很简单,不讲究什么仪式。
不过既然是要结婚了,那再怎么都要拍张结婚照的。
于是,陆珩穿着军装,乔卿卿穿着一套干净崭新的衣服,两人并肩站在镜头前,留下了他们的第一张黑白合照。
这张合照乔卿卿要求洗两张,到时候一人一张。
之后,他们去了相关单位。
陆珩的直系领导在部队,但他们的师长恰好在京市。
所以乔卿卿跟着陆珩直接去找这位大领导。
可两人刚走到门口,就见一位年纪和陆爸爸差不多大的中年男人,步履匆匆地往外走。
陆珩神色一凛,加快步伐上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师长好!”
乔卿卿心底一惊,这就是他们要找的大领导?
她连忙跟上去,也行了一个不是很标准的军礼。
大领导看了陆珩一眼,显然是认得他的。
“陆珩同志,我现在有急事必须要出去一趟,你们的签字能不能等到明天?”
陆珩自然不会有意见,两人便眼睁睁看着大领导上车离去。
乔卿卿此时眉头紧锁,脑子里仔细回忆着前世的信息……
蓦地,乔卿卿面色微变。
她眼中划过一抹暗色,随后,朝着下面的台阶走去。
“哎呀——!”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吃痛的惊呼,陆珩瞬间警觉地转身。
乔卿卿狼狈地跌坐在地,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右脚踝,此时恰好也抬起头。
对上他的视线,乔卿卿苦笑着说:“陆珩同志,我脚崴了,你可以送我去医院看看吗?”
乔卿卿是故意的。
前世时兰兰一直对自己才嫁到陆家不到两个月,就被连累下放感到不满,心里怨恨上了陆珩。
所以时常会和她说起两人的事——更多是在埋怨陆珩,埋怨命运的不公。
而今天领证,看到这位大领导匆匆离去,也让她记起时兰兰的一句话:“如果他那领导死后,我没有再和他去领证就好了。”
也是这句话,让乔卿卿从前世的记忆里,搜刮出了一段信息。
六零年代有很多间谍和特务,这一年就有好几个重要的人物遭到暗杀,而其中就有一位是个师长。
因为这个师长为人正直,功勋卓著,若是能活下来的话,许多无辜者也不会遇害。
对方遇害的地点,就是京市第一人民医院。
据说是这位师长的老母亲在医院治疗,突然接到电话说是病情有变,所以孝顺的师长就匆匆赶去,没有过多怀疑。
结果在医院里被暗杀了。
乔卿卿不敢保证暗杀行动就在今天,更不确定刚才离开的师长,是否就是报道上的受害者。
但这种时期谨慎一些没有坏处。
反正陆珩的劫后天就来临了……
这会儿去医院碰碰运气并不亏。
为了不惹人起疑,乔卿卿是真的崴了脚。
陆珩查看过后,便决定送她去医院。
结果到了医院,果然远远瞧见了那位大领导。
大领导无意间也看到二人,还以为他们是追到了医院,一时皱眉有些不悦。
陆珩也知道引起了不好的误会,可领导没说什么,他也不好主动去解释这件事,否则更显得欲盖弥彰。
“陆珩同志,我的脚好痛,我想去那边坐一下。”
乔卿卿适时开口,声音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陆珩便冲大领导行了个军礼以示敬重,便拿着药转身去照顾未婚妻。
见状,大领导没说什么,又匆匆上楼。
乔卿卿好奇地看着他的背影:“陆珩同志,那个人好像就是我们要去找的领导?”
陆珩点头,“他是我们师的师长,没想到他也来了医院。”
“看他那表情,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这种情况,我们需不需要做点什么?”乔卿卿语气自然地问道。
陆珩看她神色好奇,心里好笑,这是觉得他们要结婚,开始替他操心起前程了?
“不需要,师长既然没说,肯定是不希望我们去打扰的。更何况,军中不奉行这一套。”
乔卿卿似懂非懂地点头,“这样啊……”
可其实,乔卿卿心里急得要死。
救人啊大哥,你再不去救人,这么好的领导就要被暗杀了啊!
然而乔卿卿再着急也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一旦被有心人注意到,她便要被当做间谍或者特务抓去审问了。
是的,当下的时代环境就是如此!
乔卿卿不能让自己和即将发生的暗杀事件扯上半点关系,不然就算陆珩救了对方,事后两人也可能会被当成敌特。
无法,乔卿卿只好跟他说:“陆珩同志,我口渴了,你能帮我打点水吗?”
现在的医院不比以后,开水特别少,打水的人排成长长的队伍。
这么说能让陆珩在那里待上很久。
陆珩不疑有他,站起身来。
“好,我去给你打水,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走。”
乔卿卿对他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心道快走吧大哥,再不走我怎么救人?
陆珩一走,乔卿卿就假装好奇,开始四处闲逛。
师长的母亲既然是重病在床,那肯定在五楼的监护室。
自己这个样子,若贸然跑去五楼,一看就不正常。
正当乔卿卿皱眉苦思该怎么办时,忽然看到墙上的指示牌。
“……四楼:骨科;五楼:重症监护室;六楼:妇产科。”
乔卿卿想了想,跑去找问诊台的护士,装作害羞地打听:“女同志,我想请问,如果要查自己能不能生小孩,该去哪里?”
护士看了她一眼,先是警惕地问:“你多大?结婚了吗?”
乔卿卿把自己和陆珩的结婚申请展示给她看,“我本来今天要去领证的,但突然遇到一点意外,我未婚夫就先把我送到医院了。”
护士一看是军婚的,脸上有了笑容。
“你想问这个啊,那得上六楼找妇产科的医生。”
乔卿卿顿时道谢:“谢谢你啊同志!”
护士和颜悦色:“不用客气!我爱人也是军人。”
这一句话就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乔卿卿嘴上说着领了证一定要请她吃喜糖,随后就一瘸一拐地去爬楼梯了。
她心里默默数着楼层,到了五楼时,假装不知情。
而在乔卿卿一脸疑惑地走到五楼走廊时,陈师长刚好让身边的警卫员下楼买饭。
经过一上午的跑前跑后,都没发生任何意外,警卫员已然放松警惕。
何况医院食堂就在一楼,他快去快回也花不了太多时间。
于是警卫员跑步下楼。
由于乔卿卿的眼睛并没有往那边的师长看,所以也没引起警卫员的注意。
她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嘴里还嘟囔着:“怎么没有呢?”
陈师长转身回病房的那一刻,眼角余光瞥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
定睛一看,那不是陆珩的未婚妻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就在这时,陈师长看见母亲的主治医生带着两个护士走来。
心系母亲安危的陈师长当即迎了上去:“黄医生!我母亲的病情……”
乔卿卿一直在暗中留意四周的情况。
在一医生两护士出现时,她立刻提高了警惕,结果发现随着那位大领导的靠近,一位护士的手偷偷伸向盛放医药用品的托盘!
当双方只剩五米距离,那个护士迅速抽出手,一把黑色的手木仓赫然在目!
早有准备的乔卿卿:“他有木仓!”
突如其来的惊呼声瞬间打乱了节奏,而陈师长的反应无疑是最灵敏的,立刻朝着旁边的掩体扑去!
“砰砰砰!”
杀手虽然也受到影响,但动作只迟钝了几秒钟,便向着目标人物连开数枪。
可惜错过了最佳的时机,本来可以一枪命中对方的要害,现在只打中了对方的肩膀。
刚要追上去,就听见有人嚷嚷:“杀人了!杀人了!快来人啊!这里有持凶器的坏分子!”
趁着杀手被叫声分神的这一瞬,陈师长急速掏木仓:“砰!”
末了,他问时敬业:“时敬业同志,以上就是乔卿卿同志的口供。针对她提出的这几点,你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时敬业的目光微微一沉。
“钱是她走后不见的,这孩子从小就手脚不干净,我养了她十八年,难道我还不清楚吗?”
“你胡说!”乔卿卿气哭了,“说不定是时兰兰拿的,是时旺拿的呢?或者是你们见我嫁了个有钱的丈夫,想故意讹我呢?”
这话说得就有些孩子气了。
可李厂长和治安员听后,心中都是一个感受:会有这种表现的,一看就没什么心机。
乔卿卿紧接着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拿出了一个布包。
“这是我身上的钱,一共是1238块钱,还有一些票,难道你敢说这些钱票是你的吗?”
本来时敬业以为她会抵赖到底,结果,乔卿卿直接将赃物拿出来了!
这下时敬业直接确定了,自己的小金库就是被乔卿卿偷的!
他立刻指着乔卿卿手里的布包,激动地对治安员道:“同志,这些就是我们家丢失的钱票!我们一开始被她拿刀威胁,为了保命给了她三百九十二块钱,二十五张票,后来她偷走的钱是九百块,票有五十张!”
“现在她只剩一千二百三十八块钱,肯定是因为她花了一些。如果不是偷我们家的钱,你们说她一个小姑娘,上哪儿来这么多钱和票?”
李厂长严肃地看着乔卿卿:“你胆子倒是不小,偷了东西还敢在失主面前叫嚣,可见你之前说的被时家虐待一事也不符合实际,要是老时真的虐待你,你就不会这么胆大包天、谎话连篇了!”
自认为看透真相的李厂长,又忍不住叹息道:“孩子,不要为了一时贪心毁了自己的人生!”
治安员也有些不确定了,难道真是自己信错人?
他问乔卿卿:“小同志,这钱你怎么没交代?”
乔卿卿泪汪汪地看看李厂长,又看看治安员,半晌说不出话。
时敬业顿时大喜过望,认为自己胜券在握。
“同志,事情如何已经很明显了,这孩子满嘴谎言,必须要好好给她一个教训,否则以后对她自己和对社会人民都是祸害。”
时敬业做出一副大义灭亲的表情,“把她抓走吧,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我也帮不了她了!”
“你确定,这些是你的钱和票吗?”乔卿卿很轻地问。
时敬业冷笑:“怎么,人赃俱获你还不肯承认?”
“可是,”乔卿卿忍着笑出来的冲动,继续维持颤抖的声音:“你只是一个主任,你们的工资有那么多吗?还是,家里买了那么多大件儿,天天吃肉,是不需要花钱的?”
乔卿卿抓起那把票,“还有,你们工厂会发全国粮票吗?”
当乔卿卿的三连问出来后,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方才李厂长没有细想,但现在,他忽然察觉到不对。
扭头看着时敬业的目光也带上了审视。
李厂长意味深长地说:“老时啊,你挺能攒钱的啊。”
如果十年省吃俭用,双职工家庭攒个一千多块钱很正常。
可问题是,时敬业在大家的印象中,就不是一个省吃俭用的人!
家里吃的用的,都是现下生活水平中上的那一等,夫妻俩穿的更不用说了,经常买新衣服新鞋子。
上个月,时敬业还从县城供销社,抢到了一块手表!
那手表票是厂里奖励的,但买一块手表,最少也要两三百块钱。
乔卿卿给了他—个水壶,嘱咐道:“爸,爷爷身体不好,需要喝干净的水,如果没有特殊的事情,我会每天晚上过来,你记得把水壶拿来,我给你灌水。”
等陆振风应下,乔卿卿便说自己要回去了。
于是三人道了别,看着乔卿卿的背影,陆振风沉声道:“爸,你该感谢乔伯父,否则我们陆家哪来这么好的—个儿媳妇?”
陆老爷子感慨:“是啊!乔大哥不仅救了我,还给我送了这么好的—个孙儿媳妇……希望阿珩今后做事谨慎些,不要拖累了卿卿。”
乔家死去的老爷子,曾经在陆老爷子参军打仗时,救过陆老爷子。
后来国家获胜,陆老爷子因军功升为军官。
他并没有忘记恩人,想方设法联系上了乔老爷子。
从那以后,双方常年保持联系。
在得知恩人终于有了孙女后,两人便定下了陆珩和乔家孙女的婚事。
尽管如今的乔卿卿不是恩人以为的那个孙女,陆老爷子却无比庆幸,最后嫁给孙子的是乔卿卿。
今晚乔卿卿并没有去海边,而是直接回到知青点。
乔卿卿进了空间洗了个澡,又把空间里的物资归置了—下,将自己要用的东西准备好。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乔卿卿进入小屋睡觉。
小屋原本是空荡荡的,此时放着—张舒服的软床。
这还是乔卿卿从陆家拿的。
睡醒—觉起来,乔卿卿便回到知青点的房间。
由于她进小屋前在空间忙活了好久,因而这会儿出来,就差不多是赶海的时间了。
乔卿卿叫醒两个女同志,又去拍了隔壁两个房间的门。
十几分钟后,哈欠连天的—帮知青跟在乔卿卿身后,拎着水桶拿着铲子、镰刀等工具,往河边走去。
等他们来到海岸,发现已经有不少村民到了。
大家打着手电筒,在退潮的海岸上搜寻着目标。
海上生明月,放眼望去,这是何等美丽壮观的—副景象?
可除了几个知青,没人有闲心欣赏这副美景。
因为他们要抓紧时间多找些海鲜,五点半还要去上工呢!
从九点上床到现在,大伙儿只睡了六个多小时。
乔卿卿这回没用灵泉水。
不过如今的年代,赶海物产丰富,凭借着前世的经验,乔卿卿还是发现了不少蛤蜊、蛏子。
还捡了十来个海螺。
这些螺肉质滑嫩,煮熟了蘸料吃或者直接吃都很美味。
其他知青看到乔卿卿的水桶装满了,对她钦佩到了极点,同时也兴奋不已。
姚小曼激动地道:“我们也有肉吃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作为—群知青里最年长的,赵勇担起了小队长的职责,时不时提醒大家,以免忘了时间。
于是几人就带着努力了—两个小时的成果,兴高采烈地回知青点。
路上遇到同来赶海的村民,看到他们捡到这么多,村民不由得对他们竖起大拇指。
在海边长大的人,—般是不会嫉妒别人捡到的海鲜多,只会佩服和询问诀窍。
乔卿卿只说自己运气好,—脸的不好意思,村民也就不再追问。
回到知青点把海鲜放水桶养上,几人匆匆洗漱了—下,便拿上镰刀去大队部集合。
凌晨五点半,太阳已经快出来了。
此时东边亮起鱼肚白,在周爱国的—声哨响下,大家开始了今天的抢收。
“我心疼她,那是因为你们这当爸妈的从来就没心疼过自己闺女!”张大妈也不怂王美芳,能住在这栋楼的,就没一个人是家庭差的。
王美芳还想吵,被时敬业喝住了:“住嘴,到此为止!”
他不能让大家看自己的笑话。
堂堂一个工厂主任,却连自己养了十八年的女儿都管不了,谁还相信他能管好工厂的员工?
时敬业走过去,一把将乔卿卿拉了回来,对着邻居沉声道:“抱歉,我们家打扰了各位,后面我会让她们注意,大家都散了吧。”
说完,直接把门关上了。
张大妈不放心,在门外高声叮嘱:“时主任,可不能再打孩子了啊!”
时敬业强忍着怒火,冷冷瞪着乔卿卿:“你干的好事!”
“我就说这死丫头不简单吧,看看这栋楼的人,都被她诓来当帮手了。”王美芳恨恨说道,“早知道养出个白眼狼,当初我就该把你掐死!”
乔卿卿甩开时敬业的手,“你不是没想过掐死我,而是我运气好,没死成。”
她看着王美芳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语气冰冷:“王美芳,当年你换孩子的事情,真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没人看到吗?”
此话一出,王美芳的眼里也有了一抹慌张。
“你个死丫头,你闭嘴!谁跟你说你们两个是我换的?”
她依旧不肯承认。
只是,了解自己妻子性子的时敬业,看到她眼中的惊慌,又想起在医院时她那反应……
时敬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过,现在乔卿卿才是那个外人,不管是不是王美芳做的,自己都不能让乔卿卿如愿。
“你有什么证据?”时敬业神情严肃地说,“有证据就去找治安队来拿人,没有证据,那就是你血口喷人。”
乔卿卿忍不住鼓掌:“好啊,不愧是时主任!”
她确实没证据,毕竟这是王美芳自己说的。
但她没有能治王美芳的证据,却有能治时敬业的啊!
“王美芳既然做了,想调查也不难,只是要花点时间罢了。”
听到这里,时敬业眼里闪过一抹讥讽和得意,知道自己猜对了。
紧接着,乔卿卿话锋一转:“可时主任你乱搞男女关系、私下收受员工贿赂的这些事,想要调查就简单了。”
一瞬间,整个屋子安静得落针可闻。
过了好一会儿,时敬业是第一个回神的,面色发白、双眼突出地死死盯着她。
“你、说、什、么?”
乔卿卿怕他没听清,拔高音量重复了一遍:“我说,时主任你乱搞……”
时敬业手中的棍子猛地当头砸下!
棍子带起的风刮得乔卿卿脸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一直暗中防备着的她毫不迟疑地往旁边闪去。
“砰!”
乔卿卿身后的桌子被砸成两半。
她没心思理会那张倒霉的桌子,目光始终牢牢黏在时敬业身上。
此刻的时敬业面目狰狞,犹如一头撕下人皮的禽兽。
“怎么,装不下去了?”乔卿卿面露讥笑,“你和王美芳一样,都以为自己干的勾当没人知道,可惜啊,老天长了眼睛,让我知道了。”
“啊啊啊——!”
就在这时,终于意识到乔卿卿说了什么的王美芳,愤怒又崩溃地尖叫着扑向时敬业。
那双爪子直往自己丈夫脸上挠。
“时敬业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敢在外面搞破鞋?”
两头老狗本是同仇敌忾对付她的,如今当着她的面打起来了,乔卿卿感到十分愉悦。
时敬业手中的棍子挥出去后,人就清醒了过来,现在保留着几分理智。
面对发狂的妻子,时敬业不耐烦地说这是乔卿卿离间他们夫妻俩的谎言。
结果乔卿卿好整以暇地说出了几个人名——没错,是几个,而不是一个两个。
时敬业仗着自己这工厂主任的身份,在外面威逼利诱,可是欠下了不少桃花债呢。
前世一直到工厂倒闭,时敬业才在和狐朋狗友的酒桌上,醉酒道出这些事。
那时他已在乔卿卿的资助下成为了一家公司的老板,虽已年迈,却还意气风发。
乔卿卿虽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证明时敬业乱搞男女关系,但时敬业贪污受贿是没跑的。
只要随便爆出一个,就够时敬业倒霉的。
而王美芳听到那几个名字,就跟失心疯一样,一副要和时敬业拼命的样子。
这让乔卿卿明白过来,原来前世时敬业真不仅仅是在吹牛!
最后,时敬业被挠得脸上两道印子,脖子上则有四五道。
明天还要去上班,时敬业不能带着满脸爪印去工厂,所以全力护着自己的脸。
脖子就顾不上了,被王美芳都挠出血了。
要不是王美芳闹累了,自己坐在地上哭,他身上的印子何止这几道。
对于王美芳的哭声时敬业充耳不闻,他和王美芳是夫妻,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只要王美芳知道事情闹大会毁掉他,她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至于兰兰和阿旺……
这两个都是他亲生的,如果他失去工作还被抓,对姐弟俩百害无一利。
所以时敬业也不担心。
唯独乔卿卿,时敬业直觉她如今是自己的心腹大患了。
因此时敬业径直走到沙发前,看着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好戏的乔卿卿。
“你闹够没有?”
乔卿卿看到他走来,从背后掏出一把菜刀。
也是这把菜刀,才让时敬业止住脚步,不然按照时敬业砸断桌子的那一棍子的力气,她怀疑对方这时候会冲上来掐死自己。
“闹?谁跟你闹了?时主任,你老婆把我,和你们那生下来就有病的女儿换了,这十八年我是把你们当亲生父母,才对你们百般忍让,任由你们奴役。”
“可今日我才知道,原来,我本可以拥有一对疼爱我的父母,拥有几个宠爱我的哥哥,我本可以在家什么也不用做,只管用心读书,长大了还能去考工厂的工作……”
她每说一句话,眼底的光芒就暗沉一分。
眼里暗涌的潮流,看得时敬业都有些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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