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怜奴将此事说出来,崔嬷嬷就算是伺候王妃多年,也逃不过一顿板子。
崔嬷嬷年纪不小了,若是挨上这一顿板子,恐怕得半死不活。
所以崔嬷嬷如今对怜奴的态度,和以前比起来,简直算得上亲切和蔼。
怜奴与崔嬷嬷客气了一番,在崔嬷嬷的坚持下提着糕点回了去。
怜奴留了一些给玉蕊,又分了一份出来,给琴鹤提过去。
府中主子出门,主子的心腹爱将多也跟着走了,如今府中大家都闲散下来。
“你在松风院过得如何?”琴鹤好些日子没见到怜奴了,关心问道。
“还可以。”
“我听闻了护国寺的事情,很担心你,只是这边忙,抽不出空来。”琴鹤觉得有些内疚,当时居然没去探望怜奴。
“没事。我都知道的。”
怜奴握住琴鹤的手,拍了拍。身为奴婢,太多的身不由己了,再说怜奴以前也做过粗使,自然知道一天是数不尽的活儿要干。
“你家里人最近来见你了吗?”
琴鹤虽然不知为何怜奴提起这个话题,还是有问必答:“没来,估计就这两日来了。”
怜奴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递给琴鹤:“这是王妃娘娘赏下的金钗,我想当了。”
王妃一共赏下两支,怜奴只拿了一支出来,若是哪日要用上,至少还有一支能够遮挡遮挡。
琴鹤低头打开布巾,又左右瞧瞧,“这可不好当。”
“没事,当不出去便拿回来吧。”
“你这丫头。”琴鹤叹了口气,“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也不怕我贪了?”
怜奴便笑,“你要是想要,我直接送你也成。”
“你把我当什么了?!”琴鹤骂了一句,“放心吧,若是我弟弟来了,我让他去当了给我。”
怜奴从怀里掏出些银子,“辛苦年鹤了,这些钱让他买酒喝去。”
……
回了院子,玉蕊正坐在院子里的杏花树下,抱着糕点吃。
“吃这么多,小心不消化。”怜奴轻轻说。
玉蕊一听,也不敢多吃了。这毕竟是崔嬷嬷给怜奴的糕点,不是她的。
怜奴看她那唯唯诺诺的小样子,忍不住道:“明日再吃。”
玉蕊高兴笑起来,“好,明日吃!”
果然还是个小孩性子。
怜奴进去之后,便拿了针线篓子,然后找了个光亮的地方开始缝荷包。
不一会儿玉蕊也进来了,给怜奴端了杯茶水。
“厨房有些林檎果子,我和厨房的师傅熟悉,让他拿了些给我。这林檎泡在冰凉的井水里别有一番风味,姑娘你尝尝。”
玉蕊是个贪吃嘴,平日里研究这些吃食最在行。
怜奴赏脸的放下手中的针线,喝了一口,惊喜睁眼:“真是好喝。酸酸甜甜的。”
玉蕊得意笑笑,凑过来看怜奴放下的针线:“这是荷包?姑娘给世子绣的吗?姑娘的手不痛吗?”
怜奴有些不好意思,她粗活做得多,这种细致反而不太擅长:“掌心的伤已经好多了,指尖没受伤,还能将就做点事。这荷包是不是有些丑?”
玉蕊捂嘴笑了一下:“其实还好,只是看得出不太擅长。”
……
富宁公主年纪已经将近三十了,这个驸马还是她自己求来的,可谓是女中豪杰。
大婚排场格外盛大,一时京中到处流传,众人津津乐道,就跟参加了一样。
这驸马还与成王妃的娘家有些亲戚关系,一时在府中也是热门话题。
玉蕊天天听了外面怎么说,便回到小院说给怜奴听。
怜奴伸着手,玉蕊洗了手在给她上药:“真不愧是皇家的伤药诶!姑娘,你的手都好了!我听闻皇家的药膏一两都能抵十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