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老根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那个女孩来自异界陈老根热门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黑桃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尼玛呀!”我汗毛炸立,二话不说转身就往东边跑。有东西来了,弄不好就是尸体朝拜的那个玩意,黄毛个乌鸦嘴,一语成谶。阴风格外猛烈,呜呜从后面吹来,我只感觉后脊背冰冰凉,就好像有一台空调正对着我的后脑勺吹一样。我脖子僵硬,丝毫不敢回头,一路朝前面跑,因为黄毛说过,千万不能回头,要一直跑。可是,我怎么跑都甩不掉后面的阴风。直觉告诉我,背后百分之百有东西,或许就等着我回头的一刹那要了我的小命,否则黄毛不会着重强调。我心里懊恼不已,就差一点自己就可以回到店子了,时间肯定是过了。但懊恼已经没有用了,我沿着东边的方向一直跑一直跑,这条路恰好是出乡的路。路上漆黑一片,死一般寂静,只有我沉重的呼吸和阴风呼啸的声音。跑着跑着我就感觉自己体力撑不住了,气...
《那个女孩来自异界陈老根热门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尼玛呀!”
我汗毛炸立,二话不说转身就往东边跑。
有东西来了,弄不好就是尸体朝拜的那个玩意,黄毛个乌鸦嘴,一语成谶。
阴风格外猛烈,呜呜从后面吹来,我只感觉后脊背冰冰凉,就好像有一台空调正对着我的后脑勺吹一样。
我脖子僵硬,丝毫不敢回头,一路朝前面跑,因为黄毛说过,千万不能回头,要一直跑。
可是,我怎么跑都甩不掉后面的阴风。
直觉告诉我,背后百分之百有东西,或许就等着我回头的一刹那要了我的小命,否则黄毛不会着重强调。
我心里懊恼不已,就差一点自己就可以回到店子了,时间肯定是过了。
但懊恼已经没有用了,我沿着东边的方向一直跑一直跑,这条路恰好是出乡的路。
路上漆黑一片,死一般寂静,只有我沉重的呼吸和阴风呼啸的声音。
跑着跑着我就感觉自己体力撑不住了,气喘如牛,可后面的阴风却紧紧跟随,一刻不停。
我汗出如浆,速度不可避免的慢了下来,拖着沉重的脚步向前,害怕极了,深怕自己一旦停下脚步,后面那东西就会冲上来要了自己的命。
我渐渐绝望,现在才九点多,不知道要跑到什么时候,黄毛最后的话被掐断了。
但我能大概的猜到,至少得过午夜,这种马拉松式的奔跑,根本不是自己能承受的,尤其是在神经高度紧张的情况下。
时间一点点过,我的体力越来越差,步履蹒跚,随时会倒在地上起不来。
最后关头,我一咬牙伸口袋抓住里面火桃核准备掉头拼命,死不可怕,等死的感觉才可怕,以其被害死,不如放手一搏。
这玩意想来也不会太厉害,否则何必等我回头或者停下?
放手一搏或许还有生机,总比被活活累死强。
我抓了足足三颗,浑身紧绷,就在我正好转身的刹那,前面传来一声低喝:“别回头!”
我顿时吓的一激灵,这声音太熟悉了,陈老根!
循着月色望去,只见前面站着一个人影,不正是陈老根是谁,他手上拿着一把伞,立在那就像一座雕塑。
“慢慢走过来,不要停,更不要回头!”
陈老根又对我说了一声,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跳过我,盯着我身后的区域。
我脑海本能的有些奇怪,陈老根大半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感觉好像专程在这里等我一样?
还有,大晚上还带伞?
但这念头也就是泛起来一瞬随即就被过滤了,生死关头根本没有精力去细想。
我咽下一口唾沫,嗓子干的能冒烟,慢慢走过去,全身高度紧绷。
很快,我就走到了陈老根近前,只见他眸光发寒,死死的盯着我身后,缓缓将手上的伞倒过来,双手抓着伞尖端。
而后“呼”的一声,用伞钩狠狠的贴着我的后脊背扫过去。
“吱!”
“啪!”
伴随一声像老鼠惨叫的声音,我觉是自己背上突然一轻,随后就听到有东西落地。
转身一看,我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那是一个什么东西,浑身漆黑,脸像猴子,却干瘦干瘦的如同干尸,一双眼睛绿油油的,四肢像蜘蛛,一共有六条,分辨不清它是四条腿两条手,还是四条手两条腿。
它在地上滚了两滚,又惨叫了两声,踉踉跄跄的窜入前方黑暗中,消失不见。
这惊鸿一瞥,却让我如坠冰窟,因为遭遇过,就是上次被冯家人捆上山给冯德亮守灵的那次,我没见过它们样子,却瞥见过它们的眼睛,绿油油的,错不了。
这东西一路上就趴在自己背上,自己却一无所知,直到它被打落才感觉背上一轻,是有多凶险。
如果自己回头用火核桃忘后面砸,结果一定是砸空,因为它就趴在自己后面,那情景,想想就感觉两腿发软,命真大。
“那,那是什么?”
我心有余悸的问。
陈老根看了我一眼,“是山魈,一种半邪祟半活物的魈怪,在丛林深处出没,胆小怕人。”
“这……还胆小怕人?”
我莫名其妙,它趴在我背上的时候可没见它怕我。
陈老根语气略显凝重,“这东西寻常根本不会下山,袭人多半是成了爪牙,背后有东西在指使它。”
“什么?”
我大吃一惊,他的意思很明白,山魈不过喽啰,后面有更厉害的东西没出手。
本能的,我想起刘二龙老爹尸体朝拜的方向,西边,也是正对着我店铺的方向。
而自己店铺正对的后面是平地拔高两千多米的金盆岭。
再结合陈老根之前反复叮嘱我让我不要进山,难道……山上真的有东西?
或者说乡里出现的那些东西是从山上下来的?
金盆乡正是根据金盆岭的存在来命名的。
整个金盆岭辐射的大片山脉都是半原始林区,三个国营林场开发了几十年也不过开发一小半,很多地方毒虫瘴气遍地,根本进不去人。
里面有各种各种的传说,我是从小听老一辈人说到大的,说有山鬼,有野人,甚至还有传说中恐怖的食人蚁。
可问题是,乡里最近来了很多生面孔怎么解释,他们可不是从山上来的,比如黄毛,那家伙至今守口如瓶,还有新调来的派出所所长也有疑点。
两个问题一综合就感觉,好像乡里有什么东西把他们/它们吸引过来了一样,以至于乡里成了一个漩涡,各种诡事层出不穷。
我不知道这样的判断对不对,但至少是个方向。
就在这时,后面照来了两束光,是辆汽车,应该是什么人从县里回乡了。
陈老根回头看了一眼,脸色微变,对我道:“你拦车回去,刚才发生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说完他离开路面走进一片树丛中,晃了两下就不见了,看起来有些急匆匆的。
我一阵狐疑,他大晚上往野地里走干嘛呢,不怕被蛇咬?
这个夏天暴热且大旱,很多蛇被逼的晚上出来吸露水,一不小心真的会踩到。
原本还有一肚子疑问想问他的,这下又没了机会。
很快,汽车就靠近靠近了,远光灯一转,缓缓停在我面前。
“是你?”
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仔细一看,居然是派出所的王所长,开的警车,他朝陈老根离开的树丛扫了一眼,问:“你一个人?”
我点头,道:“能带我一程吗?”
“上来吧!”
王所长一招手很干脆的说道,等我上了车后继续朝乡里开。
我本以为他会追问我两句的,毕竟他是乡里的派出所所长,有义务维持治安,遇到奇怪的事盘问两句完全是职责所在。
结果他在路上就没出过声,默默的把车停在我店门口,弄的我想好的一堆措词都没派上用场。
我道了一声谢开门下车,本想送他先走再进去的,结果他却一点没要走的意思,然而对我道:“快进去吧。”
我心里发虚又不好说什么,于是道了一声谢让他早点回去歇着,把门关上了。
关上门后我一直听外面的动静,结果发现他的车子没离开。
这让我更觉的不对劲了,不过安全无虞也没细想太多,便去洗澡了。
结果我洗完澡从窗户里偷瞄了一眼,他竟然还在,这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之后是更长的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直到凌晨一点,他才驱车离去。
我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是车坏了,又没见他下去修,更听不到声响,就默默的坐在车里,一言不发,像一尊雕塑。
想不通,我干脆懒得去想立刻,反正他自从调过来我就觉的他不对劲。
后半夜我沉沉的睡去,是真的顶不住了,两条腿跑的像面条一样,发软。
红衣娃娃也没出现。
……第二天起床后我掰着手指头点了一下,发现红衣娃娃竟然已经四天没来了。
这让我心里不禁想,她是不是阳气吸够了走了?
自己逃过一劫了?
想到这种可能,我心里不免有些轻松和小雀跃,如果是这样就太好了。
红衣娃娃虽然没伤害过我,甚至隐隐然还帮过我一次,但她到底不是人,从理智上讲纠缠是不祥的,平静结束是最好的结果。
我所不知道的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她下一次出现的时候,疯狂到令我怀疑人生。
南场不算远,离着乡里也就是二十里的样子。
冯犟头指路,曹楠将车开到了一条上山的小道前,下车后,我押着冯犟头往上面走。
果然远远的就看见一个挺大的木房。
这地方我知道,只是没上去过,貌似是因为南场的这一块的林木资源被收割,所以暂时废弃了。
最高的地方是一个瞭望塔,站在上面拿望远镜居高临下,完全可以监视周围四五里的范围。
这时候,我忽然闻到空气中有一股子异味,刚开始还挺淡,但慢慢的就清晰了一点。
我翕动了几下鼻子,没闻出来是什么味道。
“是血腥味,出事了!”
黄毛闻了一下,脸色变了变。
我心头一跳,心里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快!”
黄毛一马当心,立刻朝山岗上面跑去,我和曹楠拽着冯犟头快步跟上。
很快我们便到了护林人小屋,比想象的大,旁边还有一个木材仓库,大门虚掩着,血腥味正是从里面飘出来的。
黄毛从旁边拿了一根竹竿,顶着门轻轻捅开。
“吱……呀……”粗制的大门门栓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音,缓缓打开了。
里面露出来的一幕,令我浑身汗毛炸立,以至于后来无数次从梦中被惊醒。
仓库的房梁上,挂着四具鲜血淋漓的裸尸,最恐怖的是,人皮都不见了!
剥的干干净净!
而挂起他们的是四把屠夫的肉钩,从嘴里进去,从鼻梁穿出来,就像菜市场肉案上的贩卖的猪头肉。
他们瞪圆了眼睛,极度惊恐,原本如同硬币那么大的黑瞳极度收缩,成了筷子尖那么点,怒凸而出,仿佛随时要从眼眶里面掉出来。
我本能的想起一种场景,杀青蛙。
青蛙的剥皮技巧是,用菜刀在青蛙的脖子那里开一个口子,然后用力一撕,保证能撕下来一张完整的皮!
而且青蛙此时还能蹦跳的,全身的血管、筋肉能看的一清二楚。
这些人就如同被拨了皮的青蛙一样吊在房梁上,尽管脸上的皮也不见了,但依然能辨别他们的脸庞极度惊恐和扭曲。
“妈呀!”
曹楠吓的怪叫一声,扑通一声就坐在地上,蹬蹬瞪的往后面缩。
我也是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如坠冰窟。
这一幕简直就是人间炼狱,恐怖的视觉冲击力,心志不坚的人会直接吓疯掉。
“是它,那个东西,它回来了!
它回来了!”
冯犟头也是一哆嗦,吓的尖叫一声,连滚带爬撒腿就跑。
我和曹楠都是懵的,根本没顾上他,被他跑脱了,回头一看,后面跟上来的冯大牛朝他迎了上去,接住了他。
只有黄毛立在原地,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场景,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
我和曹楠急忙缩到一边,根本就不敢去看了,那种血淋淋,极度惊悚的视觉冲击力,没经历过的人永远无法想象。
冯大牛也走了过来,也惊得后退了好几步,尽管脸色苍白,却没有躺下,比我和曹楠强。
他看了看里面,又看了看黄毛的后背,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之前恨不得吃了我的表情也消失无踪。
黄毛丢掉竹竿,缓缓走了进去。
大约三五分钟,他又走出来,对我道:“进来看看吧,有线索。”
我经过缓冲,感觉稍微强了一点,一抹脑门上的冷汗,和曹楠相扶站了起来。
“怕就别看他们的眼睛。”
黄毛又叮嘱了一句,然后领着我们往里面走。
我哪敢看,连头都不敢抬。
黄毛带我们来到仓库中间,指着地上一滩泥迹道:“看这个。”
我镇定心神看了一下,泥迹很新鲜,长长正正,有一点儿泛白,像是土层深处的黏土。
很快我就反应过来了,惊道:“我爷爷的棺材在这里放置过?”
这个泥迹的大小和形状和棺材的底部高度吻合,加上新鲜的泥迹,应该就是爷爷的棺材被挖出来沾在下面的。
“你再看这个。”
黄毛在泥迹里面挑了挑,捡起一根树枝递给我。
我接过一看,是桃树枝!
铁证如山!
爷爷的棺材确实被挖到这里来了,可问题是,现在哪去了?
还惨死了四个人。
黄毛起身,打量了一下挂着的四具尸体,道:“你爷爷棺材恐怕是被截胡了。”
我一愣,疑惑道:“什么意思?”
“这些人就是盗走你爷爷棺材的人,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人,或者有什么东西截杀了他们,顺便剥走了他们的人皮。”
黄毛道,顿了顿,他抬起头看着那些血淋淋的尸体,又说:“剥皮的手法非常娴熟,是整张人皮一起剥下来的。”
我头皮发炸,壮着胆子抬头瞟了一眼,可不,这些人连头皮都没有了,全身上下剥的干干净净。
身上的无数的毛细血管渗血,形成像露珠一样的血点,密密麻麻的遍布全身,血淋淋的,却并没有流的到处都是,而是粘在体表凝固,诡异的触目惊心,像癞蛤蟆。
如果有密集恐惧症,恐怕得当场死过去。
“什么东西干的?”
我急忙问,能将整张人皮剥下来,这得有多恐怖?
黄毛道:“应该是脏东西,而且,他们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皮被剥下来,活活生生吓死的。”
“活剥?”
我只觉骨肉缝里嗖嗖的直冒冷气,人都哆嗦了。
这得多邪恶的东西才能干出这种事来?
想想也是,看他们惊恐扭曲的面容,绝对不是死了之后才被剥皮的。
他们的眼神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冯德亮!
他死后的眼神就是这样,黑瞳收缩成了筷子尖那么点,极度惊恐。
“那我爷爷的棺材呢?”
我急了,棺材被劫走,而且还是个很危险,变态的东西。
自己还有可能找回来么?
上哪找?
找谁要?
就算找到了,能干的过那个恐怖的东西么?
这一刻,我几乎有点绝望了!
到底是有多少人或者脏东西盯上了我爷爷的棺材?
甚至为此不惜互相杀戮,这显然已经是白热化了。
而自己却对此一无所知,包括这些惨死的外乡人。
爷爷到底是什么人?
为何会在去世快三年了,遇到这种事情?
黄毛摇了摇头,没说话,而是走到尸体下面,从地上散落的一堆衣物里面扒拉了一会儿,找出一张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揣进了兜里,道:“先回去,此地不宜久留。”
我尽管心焦,但也没了办法,事情麻烦了,现在只能听黄毛的。
出了仓库黄毛急匆匆带着我们离开,似乎嗅到了什么味道。
我和曹楠紧紧跟上,那些人的死法太凶残了,要是那个脏东西还藏在里面,我们也会有危险。
冯大牛和冯犟头已经先行一步早跑的没影了。
开车往回走,没走多远迎面来了一辆警车,我一看,是派出所的公安,开车的是祁建,副驾驶上坐着赫然是王所长,王建安。
两车交汇,他的目光从我们三人身上扫过,最后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锐利如刀。
“派出所怎么知道的消息?”
错车之后曹楠奇怪的问。
我也满心不解,便看向黄毛,黄毛表示他也不知道。
“不会是冯大牛报的案吧?”
曹楠道。
“不太可能,冯大牛才离开一小会儿,公安没那么快赶过来。”
黄毛分析道。
曹楠将车速开的飞快,刚才是真的被吓着了,本能的想离开那里。
就在我们快要走出林场范围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护林小屋的方向,不由大吃一惊。
那里浓烟滚滚,隔着很远都能看见。
“着火了!”
我惊呼一声。
黄毛回头,也微微吃了一惊,说:“他们在烧尸体!”
“这样的命案直接毁尸灭迹不太妥吧?”
我有些不明白,派出所见到惨死的尸体,不应该是保留证据破案么。
“尸体不祥。”
黄毛道,又说:“这种命案是绝对不会透露出去的,否则很容易引起恐慌,再者,凶手很可能是恶鬼邪灵一类的脏东西,法律是管不到的。”
我无语,但想想也有道理,总不能抓了一个脏东西去判刑吧?
“那那这个东西归谁管?”
我追问道,警察管不了,那总不能干看着吧。
黄毛看着我,道:“灵警。”
“灵警?”
我有些不明所以。
“他们也是法事行的人,只不过受雇于官方,历朝历代都有这样的人,古代叫六扇门,现在叫宗裁所。”
黄毛解释道。
我恍然大悟,这就对上了,之前总感觉王建安不对劲,果然有不为人知的本事和身份。
这就是说,官方已经注意到金盆乡地上面的异动了。
“那他们能护一方平安吗?”
我希冀的问,王建安给我的印象还不错,挺正气的一个人。
结果黄毛却大摇其头,道:“宗裁所的主要职责是掩盖各种邪灵恶鬼凶杀案,处理后事以免引起大面积的民众恐慌,至于别的,不能指望。”
“怎么会这样?”
我大吃一惊,这和印象中的警察保一方平安为天职的印象差距甚远,灵警,应该也是警吧?
“不是他们不想做,而是不能;以后你就会明白的,猫有猫道,鼠有鼠路,各走各的门,谁也别过界,否则这世界就乱了。”
黄毛意味深长的说道。
……
人的指甲盖,还是烧焦的。
我就是再笨也知道是谁了,冯德亮!
他没有被烧化,而且还诈尸了,最最关键的是,他昨天晚上来找过我。
我甚至完全可以脑补他站在我门口,身上烧焦的灰簌簌往下掉的画面了,太悚人了!
昨晚的那阵狗吠就是他引起来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只在门口停留了一下便离开了。
但即使是这样,也足够让我心惊肉跳。
我本能的拿起手机给陈老根打电话,结果电话还是接不通,一天了,跟人间蒸发似的。
我心里七上八下,这些事越来越诡异,越来越邪性了。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有些趾高气昂的女声:“在呢,通知你个事儿。”
我抬头一看,是自己谈的对象,徐娇娇。
看见她,我没有什么喜悦之情,反而更加烦躁,特别是现在的她,烟熏妆,短裙,吊带衫,在乡下简直算得上是暴露。
刚开始媒人介绍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她太能装了,还是自己看走了眼,感觉她还是不错的,无论是脾气还是形象,虽然不太会干家务活,但态度还算端正。
没曾想,一订完婚人就原形毕露了,好吃懒做,盛气凌人不说,每天还打扮的花枝招展到处窜,最近乡里有些关于她的风言风语在传,也不知道真假。
她此前常年在外地,打听不到关于她的事,否则自己根本不可能和她订婚。
而现在已经晚了,订婚的时候聘礼已经给出去了,要不然我早就悔婚了。
农村不比城市发达,过日子全靠一双手,好吃懒做是绝对不行的。
“来了。”
我应了一句,不咸不淡。
徐娇娇瞟了我一眼,自顾自的在柜台前面坐下,翘起二郎腿,把弄着手上明显刚染好的美甲,道:“我妈说了,镇东边老梁家刚嫁的闺女,聘礼二十万,我的聘礼绝对不能比别人少,所以,你得把差的五万赶紧补上。”
我一听差点就炸了。
前一段时间她妈就以各种理由从我这里拿走了近三万块,我都忍了,没想到这回更过分,直接要五万;这笔钱在乡下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现在不比后来,县城的房价也不过才两千出头。
摆明了就是勒索!
虽说结婚后就是一家人,可也没有这种要法的,凡是都得有个度不是,定下来的聘礼说变卦就变卦,什么人品?
“没钱。”
我本来就格外郁闷和不安,直接顶了回去。
说什么也不能答应,要开了这个口子,有第一回儿就有第二回。
徐娇娇似乎根本没料到我态度这么坚决,脸色变了变,立刻威胁道:“我看你是不想结这个婚了是吧?”
“你爱怎样怎样!”
我怒了,大不了不结了,这样的人品,恐怕结了也得离。
“好,有种结婚那天你别来求我!”
徐娇娇一听,立刻气呼呼的摔门离去。
“我求你大爷!”
我气揉起一团纸甩到门角。
这一上午我都过的都不痛快,心里隐隐有些后悔,自己应该周旋一下的,婚事要真黄了损失就大了,以徐娇娇一家人的人品,给出去的聘礼根本不可能收回来。
十五万聘礼啊,可以在县城买个小点的两居室了。
但后悔已经没有用了,也拉不下脸去说好话,走一步看一步吧;自己眼下诡事缠身,没那个精力去做孙子。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一看号码,竟然是徐娇娇打来的。
这让我有些奇怪,她这是出门就反悔了,还是想继续威逼我?
按下接听键,徐娇娇略带嘲讽的问道:“我听别人说,前两天你收了一口棺材?”
“那只是个包装而已。”
我本能的否认,也不算撒谎,以其说棺材,不如说是个盒子。
“呵呵……”徐娇娇轻飘飘回了一句,径直挂掉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我满心莫名,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知道红衣娃娃的存在?
可不对呀,这件事目前只有我、曹楠和陈老根三人知道,她从哪里知道的?
等等……还有一个人知道,确切的说是死人,冯德亮。
冯德亮给我派件,单号也几乎可以确定是他涂抹的,那么红衣娃娃的事,他也很有可能知道。
可随后一想,会不会是自己太敏感了?
徐娇娇只是随口一句话而已,没必要联想太多。
摇了摇头,我将徐娇娇从脑海中驱逐出去,将注意力再次回到了冯德亮的尸体身上。
这件事目前还需要证实,而证实最好的方式,就是去一趟冯德亮家。
正想到这个档口,曹楠打外面进来了,“磊子,昨晚安生吗?”
我摇了摇头,把门口发现焦灰和半焦指甲盖的事情和曹楠说了。
曹楠脸色微变,“那现在该怎么办,今晚可是月圆呀,他还会不会回来找你?”
我听得心头猛跳,今天农历十五,自己把月圆这茬给忘记了。
月圆是阴气最盛的时候,鬼魅邪祟在月圆之夜都会变得格外厉害,冯德亮昨晚没打扰我,是不是在等今夜?
越想越觉的后脊背发凉,我立刻站了起来,说:“不行,我得去冯德亮家看看,如果他回去了,那就再烧一遍!”
既然已经诈了尸,而且还来找过我,也就没什么回旋的余地了。
曹楠缓缓点头,道:“行,就这么办。”
就在我们准备动身的时候,门口又来了一个人,抬头一看,我蹭的一下便站了起来。
陈老根!!
这两天他电话都不通,这会儿竟然上门了。
“陈老叔公!”
我急忙喊了一句。
陈老根面容褐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脸上沟沟壑壑,才两天的功夫不见,他似乎憔悴了不少。
“您这两天怎么联系不上啊?”
我一边问,一边走到店门口将卷闸门拉下去一半,防止有买客进来。
“手机丢了,那个号码不要再打了。”
陈老根道。
我说好,然后陈老根便问我这两天发生的事,我一五一十的说了,特别是门口出现烧焦的指甲盖的事。
陈老根听完脸色变得非常凝重,道:“把那指甲盖捡起来,我们去一趟冯家?”
“去……去冯家?”
我顿时头皮发麻,道:“这样太危险了吧?”
我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陈老根,因为他之前给冯家打电话让他们烧掉冯德亮的尸体,但对方没答应。
昨晚我动手放了火,冯家人肯定第一个怀疑上陈老根。
这时候送上门去,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冯德亮的尸体必须烧掉,否则整个乡里都会大祸临头。”
陈老根脸色坚决。
“诈尸了是不是会咬人?”
曹楠心惊的问了一句。
这话也让我颇为关心,这年头科幻丧尸片大行其道,僵尸电影也層出不穷,虽然不了解,但不免会发生联想。
陈老根满脸愁容,说:“比这更严重,别问那么多了,把指甲盖收起来,我们去做比对。”
见他如此坚持,我只得拿起一个矿泉水瓶奔出店子,将之前被自己甩到街对面的指甲盖装了起来,揣进了兜里。
之后我和陈老根去往冯家,曹楠留守,如果下午太阳西斜前我们还没回来,就立刻报警,让公安来解救我们。
冯家人太过强势,天知道会怎么对付我们。
果不其然,我们刚到冯家,立刻就被冯家人里三层外三层给包围,他们拿着木棍砖头对我们怒目而视。
而且现场全是冯家人,一个人外姓都没有,万一出了人命,那真叫死无对证。
但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立刻动手。
我本能的搜寻冯德亮的老婆,很快就找到了,她站在人群外面,满脸愁容,还隐隐发白,看着陈老根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不敢张口。
“陈老根,你还敢来我冯家!”
这时,一个瘦小的老头拨开人群从走进来,眼睛闪烁着冷光,后面还跟着几个精壮的冯家后生。
我心头一跳,这老头叫冯景江,外号“冯犟头”,是冯家“景”字辈中硕果仅存了几个老人之一,辈分很高,却很难缠,脾气在全乡都是出了名的犟,又臭又硬,有时候明明是他的错,却死都不认,很不好说话。
几年前乡里准备扩修一下出乡的马路,有一段正好经过冯家湾附近,要填几亩冷水田边缘,乡里一合计干脆全部填平,然后在田面上多建一个加油站。
本来事情都已经敲定了,田主签字画押同意,补贴也到了位。
万没想到的是,毫无干系的冯犟头带着冯家人跳了出来,说冷水田下面是泉眼,填了要坏冯家湾的风水。
村里和乡里嘴皮子磨破都没说通,想要强行填,冯犟头就带人往铲车底下躺,说要填就从他身上轧过去。
结果事情一僵就是两三年,导致冯家湾那段路至今还是羊肠小道,闪个车都费劲。
加油站更是泡汤了,乡里的车加油至今还得跑到林场的自用小油库去加,山路来回不易,一趟下来小半箱油烧没了。
熟话说的好,要致富先修路,那件事可是把整个乡的人得罪了,可冯犟头一点觉悟都没有,还到处宣扬说他保住了冯家人的风水,对得起冯家列祖列宗。
自私自利,蛮不讲理!
这天晚上红衣娃娃又来了,身上的清香又浓郁了一点,另外,“吻技”似乎也提升了一点点。
一回生两回熟,对于红衣娃娃的索取,我发现自己心底深处竟然不是那么的抗拒,反而有点……小期盼?
这让我纠结,难道自己天生喜欢被动?
如果这样的话……有点伤自尊啊。
此外还有一点,自从红衣娃娃开始吸我的阳气之后,我发现自己居然不那么怕热了。
自己从小火旺,动不动流鼻血,典型的怕热不怕冷,大冬天别人都裹着大棉袄了,我两件单衣都不觉得冷;可一到夏天就难受了,只要离了电扇和空调,汗一准哗哗的直流,要是在太阳底下,不出三分钟,整个人就跟水里捡起来似的。
而这几天自己在太阳下感觉强多了,虽然冒汗还是冒的厉害,但没有以前那么夸张了。
我在想,这算不算某种形式的互利?
……早上我打电话给曹楠,约他和我同去,一个人我是不敢去的。
曹楠说没问题,然后我们带上杀猪刀和鸟铳以防万一,十点钟出发,两个小时后的正午差不多可以到达,这样比较安全。
时间算的将将好,正午时分我和曹楠到了冯德亮下葬的地方,一看,不由吃了一惊。
坟并没有挖开,反倒是上面多出来一棵树。
“就是那吗?”
曹楠指着那颗树下问我。
我咽了口唾沫,点点头,心里有些紧张。
曹楠脸色大变,惊道:“那可是槐树,怎么可以栽在坟上?”
“不会吧?”
我心头猛的一跳。
槐,树芯旁一个鬼,在民间的说法中属于至阴之木,也叫鬼木,和柳树,桑树,大叶扬合成四阴,极易招鬼。
但凡这四种树都要远离民居,否则容易发生不祥,所谓宅前不栽桑,宅后不栽槐就是这么来的。
而这里面是宅,可不光包括活人居住的阳宅,也包括死人住的阴宅,也就是坟地。
传说如果把人埋在槐树下,那么人的灵魂将被槐树禁锢和镇压在下面,永世不得超生,直至魂魄化为厉鬼,而到那时,便是大凶了。
轻则令亡者后代灾祸连连,重则生灵涂炭。
这棵槐树足有成人手臂那么粗,一人多高,明显是后来移种的,但诡异的是,一点枯萎缺水的迹象都没有,枝繁叶茂,根青苗翠,和周围因为干旱而无精打采的山木相比,生命力旺盛的不可思议。
“这谁干的,缺了大德了!”
曹楠不禁骂道。
我也是头皮发麻,坟头栽槐,这是有人故意想让冯德亮发生不祥甚至是大凶啊!
谁干的?
冯家,冯犟头?
我稍稍思考便否定了,亡人发生不祥,是会祸及生人的,这叫坏了风水,对冯家没有任何好处,冯犟头当初为了保护冯家风水,可是硬生生让乡里的路没修成。
可如果不是冯家,那又会是谁呢?
知道冯德亮埋在这里的除了我和陈老根之外,就剩冯家人了。
到这,和红衣娃娃的出现一样,我嗅道一股浓浓的阴谋味!
这是有人想让金盆乡不宁啊!
“要不过去看看?”
曹楠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建议道。
“好,小心点。”
我看了一下周围,点点头。
于是我提着刀,曹楠托着铳,一步步朝槐树走去,等靠近了一看,我们再次大吃一惊。
槐树根下竟然是一大滩血迹,沿着树根往下渗如土中,大部分都已经干涸成黑色了,触目惊心,细细一闻,还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你大爷的!”
曹楠忍不住后退两步。
我也是头皮发炸,这分明是种树人在用血浇灌,难怪这树长的那么妖异。
我本能的想起了冯大牛死去的媳妇,祁建说她被咬穿了颈动脉,但现场遗留血迹却很少。
换而言之就是她的血不见了,这里的血,会不会就是……我只觉浑身冰冰凉,曹楠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顿时倒抽一口凉气,脸都白了。
“磊子,咱撤吧,这事太邪性了!”
曹楠牙齿不自觉打颤。
我急忙说好,然后和他逃也似的跑了,是真的被吓着了,大白天炎炎烈日,却让人感觉骨头缝里嗖嗖的直冒冷气。
回到店子半个多小时后,我和曹楠还惊魂未定,那里面的内幕想想就觉的渗人。
我立刻试着给陈老根打电话,事情大条了,要尽快找上他,可结果电话还是不通,气的我差点没把电话摔了。
“怎么办?”
曹楠见我打不通电话,说:“这是有人要祸害我们乡里呀,必须找懂行的人,否则要出大事。”
我深以为然,已经死了两个人了,不管不问的话天知道还会死多少人,死的又是谁家的人,况且这次的发现比上次还凶戾。
但问题是,法事行的人已经全跑了,上哪找人去?
曹楠也为难了,想了想,他忽然一拍手,道:“嘶……昨天在派出所不是有个猥亵妇女的家伙么,他好像懂点行?
要不找他问问?”
“那个黄毛?”
我一愣。
“对。”
曹楠点头,说:“那家伙虽然流里流气的,但一眼就认出你身上有印,或许懂行?”
“行,死马当活马医。”
我立刻同意,眼下是宁可错也不能放过,有希望就必须试试。
于是我们奔向派出所,曹楠找到了祁建,说想见黄毛。
熟人好办事,祁建说没问题,让我们以朋友探监的名义去见他。
办好手续后,我和曹楠在监区找到了黄毛,他此刻正躺在通铺上睡大觉,嘴巴吧唧吧唧,哈喇子还流了一脸,不知道是梦到吃什么山珍海味了。
“哥们,醒醒!”
曹楠走上前捅了捅他;结果黄毛咕哝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
曹楠只得加了一把劲,黄毛这才幽幽的睁开眼,扫了我们一眼,抹了抹眼睛,然后猛的从单人床上跳了起来,惊喜道:“我就知道你们会回来找我,哈哈哈哈!”
我和曹楠对视了一眼,这家伙怎么像只猴子。
“你……叫黄晓吉?”
我问,昨天祁建喊过他的名字。
“正是黄某!”
黄毛一拍胸脯,嘿嘿笑着说:“你这是遇到事了吧?”
我没点头也没摇头,有意考校他,便问:“你知道我的事?”
“这不明摆着么。”
黄毛打了个响指,仔细的看着我的脸道:“你三宫阴晦,肯定是被阴物缠身了,说一句不怕吓着你的话,恐怕你已时日无多了。”
“你咒谁呢?”
曹楠脸色一冷。
我却是浑身一震,这句话陈老根的孙子也是这么说的,一见我就说我要死了。
一个人或许是胡说,但两个人都言之凿凿,那……我有些慌了,本以为红衣娃娃不害我,自己就暂时安全;现在来看,是自己太乐观了。
想想也是,她再好看也是阴物,随时随地能要了我的命,甚至说的透一点,弄不好就是邪祟顶了一张美女皮,里面是什么东西还不一定呢。
“如果不是,这样你们来找我干啥?”
黄毛笑的格外欠抽。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迫不及待的问:“你真能帮我?”
“只要你肯把我赎出去!”
黄毛开出了条件。
“那你可要说话算话。”
我立刻答应,区区五千保释金和小命比起来,还是小命比较重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黄毛一拍胸脯,“那啥,君子一言,快马加鞭!”
曹楠听了嘴角扯了两下,想说话到底又忍住了。
之后我们去找祁建询问保释的事情,祁建先劝了我们几句,说黄毛不靠谱,如果保释期间他跑了,保释金就没了。
我说没问题,交钱的时候便问祁建:“他犯了什么事啊?”
祁建一笑,摇头道:“叫鸡没给钱,被人告了。”
我和曹楠长大了嘴巴久久都没合拢,老话说这世上有两种债不能欠,一为赌,二为嫖,欠赌丢了脸,欠嫖丢了德。
上了人家不给钱,这什么狗屎人品?
我一时间都有些后悔了,心说这孙子别赎出去就跑了吧?
很快手续就办好了,我们一左一右把黄毛领出派出所,生怕他撒丫子跑了,没人品的人不能相信。
回去店子的路上,黄毛敞胸露怀,脚上惦着一双人字拖,看到走来的大姑娘小媳妇就吹流氓哨,整个一小鬼子进村的模样。
我和曹楠臊急忙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离他远了一点,实在太丢人了。
回到店子我立刻把卷闸门拉下,黄毛大摇大摆的在我椅子上一瘫,扫了一眼店子的四壁,说:“看来你遇到的阴物不是一般的凶啊。”
“你看出什么了?”
我急忙追问。
黄毛摸了摸肚子,说:“这样,你先去买点啤酒和吃食,我们再细细聊,这几天在局子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想起他的派出所做梦都在吧唧嘴,我说行,丢了个眼神给曹楠,示意他看着点黄毛,别让他跑了。
“我……他只是来……来……”汪氏满脸惊惶,语无伦次。
我就静静的盯着她,不说话,只要她心里发虚,这层窗户纸捅不捅破都是一样。
果然,汪氏脸色越来越白,最后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哭道:“小磊,婶子知道这样不对,可是……婶子是真的没办法了呀。”
说着话,我跪步走上前抓着我的腿,哀求道:“婶子求求你,不要往外说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我又弄懵逼了,本能的往后缩了一点,看她梨花带雨的样子,似乎里面有隐情?
“你先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我想将她扶起来,结果汪氏死活不愿意起身,让我答应不要往外说,要不然她就不起来了,甚至要给我磕头。
我被逼的没办法,只得模棱两可的先应了她,然后将她扶到椅子上。
之后,汪氏一边抹眼泪,一边哭哭啼啼的说起事情的前前后后。
原来她和冯大牛搞到一起并不是为了偷情,而是为了怀上孩子。
冯德亮与她结婚十五年,一直没有儿女,原因并不在汪氏身上,而是冯德亮的身体有毛病,没办法让汪氏怀孕。
十五年来她们两口子到处寻医问诊,但凡有点名气的医院都找遍了,偏方也试了不知道多少,结果却是大失所望。
渐渐的,两口子年纪越来越大,希望越来越渺茫,冯德亮无奈的妥协了,便想找人借种,让汪氏怀上,生下来再当成亲生的抚养。
这种事其实在农村并不少见,十里八乡时不时就能听到,最常见就是“扒灰”,儿子不行爹上,这样生下的孩子血缘最近,不会因为不是自己的种而心生隔阂。
但冯德亮的爹死的早,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在冯氏宗族里面找人替代。
选来选去,冯德亮选中了冯大牛。
汪氏一开始不同意,导致事情拖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冯德亮想孩子都想魔怔了,汪氏才动摇。
可结果还没来得及办事,冯德亮就出事了。
这一下可把汪氏逼到了墙角,冯德亮死前念念不忘的就是要一个孩子,为了圆他的遗愿汪氏才着急忙慌的和冯大牛搞到一起。
因为时间还很紧迫,她必须尽快怀上,这样对外就可以说是冯德亮的遗腹子,到时候生剖腹把孩子早产下来,对上月份,就不会有人怀疑。
否则月份相差太远就瞒不过去了。
所以,汪氏才会在冯德亮尸骨未寒之时迫不及待的“偷情”,恨不得一天两次,为的就是尽快怀上,然后宣称孩子是冯德亮去世之前落下的种。
这样冯德亮就算有后了。
我静静的听完,心里无语至极,“奸情”的内幕竟然是这样;早知道就直接上门问了,何必脱裤子放屁去收集什么证据,白白耽搁了好几天。
汪氏眼睛都哭肿了,说:“德亮走了以后一直不肯闭眼,都怪我没早点给他生个孩子,我现在只想了他的心愿;是我对不起他,否则他也不会做傻事了,呜呜……”我好言安慰她,心里却不得劲,因为牛头不对马嘴。
冯德亮死不闭眼是因为尸体不祥,被害死的,根本不是怨恨汪氏不肯答应借种想不开自杀。
结果汪氏误解成冯德亮是因为没后才不肯闭眼的,也不认为冯德亮是被害的。
结果就很清楚了,汪氏知道的有限,这个突破口没有自己想象的大,转念一想也是,冯德亮把琴盒还有那个文物都放在办公的地方,肯定是不想让汪氏知道。
想了想,我又想到了冯犟头,便问:“那德亮叔棺材上山的时候,冯景江是怎么和你说的?”
冯德亮棺材上山是冯犟头一手操办的,送葬的全是冯犟头的子侄,没有一个是冯德亮的亲朋,连汪氏都没去。
汪氏道:“景江叔说德亮执念太深,让我交给他们处理就好,我一个妇道人家也没主意,只能听他的。”
我警觉起来,冯犟头不对劲,他在瞒着汪氏,难不成冯德亮生前和冯犟头有过什么联系?
或者说的直接一点,那个害死冯德亮阴物是和冯犟头一起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得出的结论就很吓人了,冯家人勾结阴物害人,而且另有图谋,其中就包括我爷爷坟。
黄毛之前说冯家背后有人指点,恐怕压根就不是人。
“你妹的!”
我心里暗骂了一句,冯犟头这老东西,是该好好调查调查了。
顿了顿,我又想起冯德亮出事之前有两天没上班,然后突然提着琴盒回来了,这才导致了后面发生的事,于是询问冯德亮那两天请假的事。
汪氏想了一下,说:“有,德亮跟我打过电话,说是去林场派大件的邮件,晚上不在家过夜让我别等她,前前后后去了有三四次的样子。”
“三四次?”
我微微一惊,看来邮政所的监控记录还不足,冯德亮早之前就有动作了。
至于说什么派件我是不信的,邮政的送达范围就是乡镇中心,林场那边山路太远根本不派,借口。
联想到冯德亮手里拿个生铜锈的文物,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冯德亮去了金盆岭,琴盒弄不好就是从那里弄来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给了我,他自己还被杀了。
事情渐渐的有些明晰了,金盆岭那边肯定有事,前天的雷就是明证,红衣女受伤,还有刘二龙他爹五体投地的尸拜,等等。
之后我又问了汪氏几个问题,她知道的就很少了,没再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汪氏请求我不要把她借种的事宣扬出去,我答应了,话说到这个份上,她也算无可奈何了。
之后我便试探着问她怀没怀上,结果她摇头,忧心匆匆的样子。
我有些无语,宽慰了她几句,便离开了,汪氏将我送出门。
……回去的路上,我将和她的谈话复原了一遍,总感觉好像遗漏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可一时间我又想不到哪遗漏了,汪氏所作所为尽管有些伤风败俗,但合情合理,和自己接触的一些事情也能对得上,没什么破绽。
但……我总感觉哪不对劲!
自己忽略了很重要很关键的信息!
……回到店子,我想了很长时间也没头绪,只能先把她的事情放到一边,将注意力集中到冯犟头身上。
冯犟头自从挖我爷爷坟被派出所带走回去之后,便沉静了下来,没再有什么动作,深居简出,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我一边干活一边向上门的顾客打听冯家的动向,结果一无所获。
下午没什么生意,忙活了半天感觉身体还是有些困乏,便躺在躺椅上准备眯一觉。
这时远远的听到外面一群孩童在玩闹,反反复复的合念一首童谣,什么长安,什么乡镇,什么九月八的。
尽管听起来朗朗上口,但我实在是想睡觉了,吵的脑仁疼,便起身走出去想驱赶他们,让他们去别处玩。
走到近前我才听清楚,他们念的是一首唐诗: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我有些奇怪,这首诗乍一听没什么,但其中的几个字眼却让我电光火闪的联想到了红衣女。
“冲天香阵”!
红衣女身上就有香味,而且越来越浓,刚开始的时候她走到床前我才闻得到,后来她到门口就行了,最近的一次更远。
照这样发展下去,她身上的香味是不是会越来越远,香气冲天?
还有她身上的香味有点像花的味道,这首诗一下就让我感觉有些怪异起来。
而且唱诗的还是一群七八岁的孩童,嘻嘻哈哈的还在唱,让我奇怪了。
这首诗可是高中时代才会出现在课本上,七八岁的孩童不应该接触得到,一个两个或许是家教好,但一群就吊诡了。
我拉住其中一个小女孩问:“这首诗是谁教你们念的?”
小女孩看见我有些胆怯,看了看旁边的玩伴,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我笑笑,从兜里拿出来一张小钱,道:“告诉我,这张钱就送给你了。”
小女孩这才鼓起勇气,稚声稚气道:“是……是一个穿黑衣服的叔叔,他给我们糖,还说教会所有小朋友,就有好多好多的糖。”
我这才注意到,这群孩童手里多多少少手里都捏着几颗糖果,嘴里也有,吃的津津有味。
“那黑衣叔叔长什么样呢?”
我将小钱递给小女孩,追问。
直觉告诉我,这件事不简单;谁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引诱一群七八岁的孩童学高中的唐诗?
老师都不带这么敬业的,而且还要他们互相传播,教会所有人传唱。
分明是有人借这些孩童的嘴传达某种信息,十有八九就是冲着红衣女去的。
小女孩有些糊了,这个问题显然超出了她的语言描述能力,倒是旁边一个胆子比较大男童道:“那个叔叔蒙了面,看不见。”
我心里顿时就有底了,蒙面黑衣,这打扮,标准的图谋不轨还怕被人认出来。
想了想,我回店子拿了一些一块一块的零钱,给他们每人一块,笑着道:“这样,下次你们如果看见那个蒙面叔叔,就偷偷的来告诉我,我给你们每人买一个玩具,好不好?”
“好!”
孩童们顿时欢呼雀跃起来。
我笑笑,让他们上别处玩去,暗暗打定主意,那个人如果再出现,一定要逮着他,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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