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莉突然弯下腰扶着跪坐在地上的我。
我怀里抱着皮肤青白的孩子,胸腔里是难以言喻的痛苦,一时间没能躲开。
她在我的耳边说“我是故意的又怎样?”
“是我在天台上对谢景元说,你不想爱上我就去死啊。”
“没想到他真的跳,真是太傻了。”
“你的孩子也是,我是故意的,故意把他带到泳池中间,又把他翻下水。”
“为什么?”我怔怔的问。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邢莉错意了我的意思,她说“你痛苦我就开心。”
“我不在乎在背上一条人命。”
“你的孩子淹死之后,你继续留在邢家,就是为了报复吗?”
两人看强硬的行不通,又开始聊其他话题。
“对,我继续留下,就是为了报复。”
谢景元和小豆包死去之后,我没有回陇西自然保护区。
反而留了下来当保姆。
没错,我留了下来给自己的父母,兄长,养妹当保姆。
在他们眼中,这是宽宏大量的收留了我。
我变的很沉默,会收拾掉邢莉故意和邹天慎亲热留下的痕迹。
平淡的按照他们的要求,把饭菜重新一边又一边的做。
会跪下给邢莉穿鞋,也会在张珍珍带着一群富家女孩来玩时,沉默的给她们准备水果点心。
会沉默的忍耐富家子弟们言语动作上的羞辱和轻蔑。
所有人都觉得我老实了,不折腾了。
这天她们说要给我过生日,为此喊来了我以前的好闺蜜,还特地把加班的邹天慎和邢士林,她们在客厅笑着,闹着。
商量着把我嫁给一个50岁的老头,我在厨房忙碌,没有一个人问过我的意见。
这天的饮食里我下了药。
冷静的看着他们一个个倒地。
我从厨房拿出我磨了很久很久的杀猪刀。
“我磨的很快的,不会有多余的感觉。”我对着他们说。“我知道,你们也很痛苦吧。自己都不像是自己了。”
“我会给予你们解脱,给予你们所有人解脱。”
他们怒目圆睁,或恐惧,或痛苦,或愤怒;但是说不出,也动不了,就像是一群羔羊。
一直到我解脱到母亲时,她偏着头,闭着眼。
眼泪顺着眼角滑到鬓角,鲜血涌出的时候,我听到几个类似于丹丹的气音。
“丹丹我我的”
我的什么呢?
提着带血的刀,我走向早就被我割断手脚筋的邢莉,不出所料,她已经完好如初了,如果不是我一直注意着她,没准得给人跑了。
我打开一个冷冻药剂专用箱子,里面是一排排注射药剂。
我和谢景元救助大型动物的时候使用的,如果给人注射,很有可能就此逝世,可对于邢莉,却只是失去行动一会儿。
再次朝邢莉注射了一支后,我对她说“我们现在来看看,你的积分够你恢复多少次。”
5
“我们在现场,发现一整箱,48支强效麻醉剂,用来偷猎你也猎到一个族群的大象了,可是在场受害者尸检结果,只有少量麻醉剂,全部死于大量失血。”
“这些麻醉剂,你用到哪里了?”这是案件发生以来,专案组最好奇的事情之一。
现场属于邢莉的大量血迹,明显超过了一个人能拥有的血量,整整48支强效麻醉剂究竟去了哪里。
“全部注射到邢莉身体里了。”无论问我多少次,我都是同样的回答。
还有这个,如果真的按照嫌疑人所说,一个人类被切割这么多刀,直至市场专用的杀猪剁骨刀刀刃翻卷,又被注射48支无稀释强效麻醉剂,血都能给你兑成粉红色。
尸体都足够被剁成馅料。
为什么嫌疑人还坚信受害者还活着。
“她没有死,还等着你们救她。”手腕一次次被切割都能愈合,被放了这么多血都没有失血症状。
麻醉剂从一支支开始注射到几支一起注射。
邢莉死没死,难道我不清楚吗?
刑讯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