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别墅庄园出来,江棉正要回城内时,远处传来一阵狂踩油门的轰鸣声。
江棉回头一望,只见一辆低调的银灰色宾利正在急速行驶。
车顶上渐渐向外冒着金色气旋,一看便是有气运极强之人在车里。
但也不知为何,那金色气旋中却生出了一丝黑气。
江棉略微吃惊。
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有这种气运的人,不过那丝黑气......却正是刚重生的她需要的。
突然,一道娇小的身影挡在了马路中央,急速行驶的司机心中一惊,赶紧踩下刹车。
“砰——”巨大的碰撞声响彻耳膜。
车上人都还未反应过来之时,车窗便被打开。
“昨日我夜观天象,算到你家主子恶煞缠身,恐怕命不久矣,只有我才能救他。”
车后的保镖慕白愣了愣,但见昏迷中的七爷脸色更加苍白,根本没理江棉,朝着司机大喊:“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医院!”
江棉顺着车窗看进去,顾七夜绝美的五官挑不出一丝毛病,矜贵优雅的气质犹如黑夜辰星,无时无刻闪烁着自己的光芒。
只不过此刻他却紧闭双眼,看样子是晕过去了。
江棉眼眸微深,继续挡在车前,“我说了,只有我才能救他。若是再耽误下去,你们这位爷可就小命不保了。”
慕白不耐烦地抬头,一张精致绝伦的小脸顿时映入眼帘。
然而少女身披血衣,脸上鲜血淋漓,诡异至极。
不过他还算有几分定力,很快镇定下来。
七爷的病连那些研究多年医学的教授都解决不了,路边随便冒出个人就能解决?他可不信。
这时,后面商务车内陆续下来不少身手敏捷的保镖。
所有人都警惕地看着眼前行为怪异的江棉。
慕白一声令下,“把这个人给我绑了,敢拦我们七爷的车,谁给你的胆子!”
看着周围表情冷漠的保镖,江棉的耐心也消耗殆尽。
她红唇抿紧,抬手猛地往车前一拍。
轰隆一声,刺鼻的灰烟四起。
本来锁着的车门被江棉强行打开,她到了男人面前,毫不犹豫倾身而下。
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便落在了男人的薄唇之上!
原本附着在男人身上的黑气顺着嘴唇缓缓流入江棉体内。
浓烟消散,车内却无比寂静......
江棉嫌弃地抹了下嘴唇。
就在这样微妙而又寂静的环境中,一阵不轻不重的咳嗽声响起。
顾七夜缓缓睁开双眼。
他凉薄的红唇微抿,神色稍显虚弱,但那一身的出尘气质却是怎么也遮不住的。
而刚刚回过神的保镖慕白心中震惊。
七爷......竟然被吻醒了?!
顾七夜感受着体内的暖流,抬眸看向眼前陌生的女孩,目光深沉,“你做了什么?”
江棉微微一笑,“七爷命格尊贵,乃人中龙凤。但这种极强的气运是凡世所不能容纳的存在,上天必然要夺你命数。不过......”
她话锋一转,“幸好你遇到了我。只要七爷愿意纡尊降贵和我结婚,以我的能力,定能保您长命百岁!”
顾七夜盯着江棉打量了许久。
女孩身上白色长裙沾染着触目惊心的血红,脸上虽血迹淋淋,但五官依然能看出几分倾城绝色。这模样,一点也不像人,反而像是刚刚从坟墓爬出来的厉鬼。
顾七夜眸光微暗,带着几分探寻的目光落到江棉身上,“想做顾太太的女人多了。你,凭什么?”
江棉面露笑意,没有回话,只是抬手轻点虚空,指尖冒起一缕白气。
随着她手指划动,白气逐渐形成了一道奇异的阵符。
最后她把阵符往顾七夜身上一推,那白气很快就沉入了顾七夜的体内。
不过这一切,只有江棉自己才能看到。
在其他人的眼里,江棉仿佛一疯子似的在手舞足蹈。
“我为七爷身上加持了一道阵符,可保您五日内身体状况和正常人无异。如果五日后七爷改变了想法,再来找我便是。”话落之时,江棉已经潇洒地走远了。
顾七夜视线落在女孩的背影之上,神色若有所思。
等人走了,慕白这才注意到,坚固的车前盖上竟然被江棉留下了一对极深的巴掌印。
他眼底闪过一抹吃惊。
江棉回到城内,专门去了一趟律师事务所,把母亲留给她的财产遗书拿走,这才回江家。
夜幕降临,江家老宅。
江棉刚一进门,一盏茶杯便狠狠地砸到她的脚边。茶杯落地,传出一阵清脆的破碎声。
“谁给你的胆子跑去你姐姐的婚礼撒野?!”江父江致远恼火地大喊,目光如利剑一般刺向江棉。
江棉目光冰冷地看着那个名义上是她父亲的男人,“江嫣然抢了我未婚夫在先,难不成我还要高高兴兴地送上祝福?”
江致远见她顶嘴,火气更大,“不管怎么样那都是你姐姐!我告诉你,明天一早你就给我带着礼物去宋家道歉,要是因为你耽误了你姐姐的婚事,你就给我滚出江家!”
江棉抬起冰冷的眸子,原主心中那仅存的一丝念想也放下了。
做父亲,他不配!
这时,贺兰雅又露出她那善解人意的一面,缓缓走到江致远身边。
“老爷,你也别太生气。小棉毕竟年纪还小,可能是一时冲动。咱们现在最需要解决的是如何压下婚礼上那件事,可千万别让小棉的名声再差了。不然以后她可怎么嫁人啊。”
不说还好,这么一提江致远的怒火更盛了。
原本江棉在云城的名声就不怎么样,现在她又大闹婚礼,做出的那些破事,指不定要被传成什么样。
到时候别人议论起来,抹黑的可都是江家的名声!
“停掉她的信用卡!从今天起,她要是再敢败坏江家名声,我打断她的腿!”
贺兰雅快速掩去眼底得逞的神色,扬起温婉的笑容,“小棉,老爷说得都是气话,你别在意。”她看向江棉,亲和地开口:“快,和你爸道个歉。”
江棉微笑,目光极冷,“如果没记错,江家有如今的家业靠的都是我妈妈的打拼。江致远他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还出轨小三生子。让我道歉,他也配?”
连带着也被骂了一顿的贺兰雅表情有些控制不住。
江致远气得整条胳膊都在颤抖,指着江棉:“滚!给我滚!我们江家没有你这种不要脸的女儿!”
江棉讥讽地看着对面两人,将装着财产证明的档案袋用力拍在茶几上。
“不好意思,江宅是妈妈留给我的财产,要滚的是你们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