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在转身将李无抚起身,将烧好的药用勺子舀起慢慢渡进她的嘴里,李无嘴里呢喃着阿娘,眉头紧皱,虽中途吐了些,但一碗汤药总算是见了底。
王七在其身后默默地看着,他见一切都料理妥当后终于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盆里有水。”
陈在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王七一愣,赤红着眼应道:“嗯。”
他拖拉着身体走至对门的角落那儿,脱下衣服取了帕子沾湿,草草擦洗。
盆里的水原本是陈在先前特意打来的热水,现下早己冰冷,然王七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他宁愿就这般冷上一回也不愿叫身上一首沾染着周坚黏腻腥臭的唾液。
淅淅沥沥地水声在空寂的夜里响起叫人觉着无端压抑。
王陈两人只各做各的谁也不曾说话,约摸半盏茶过后,一切收拾妥当过后,两人才终于得以停歇。
他俩先后爬至塌上一左一右地拥着李无预备安歇,王七趴在塌上贴紧魏七,他身上冰凉,而李无却浑身发烫正好相互补偿。
窗外传来打更的声音,当!
——当!”
;“当!
——当!”
一快一慢地响了两回。
二更了,再有三个时辰到了五更便又是新的一日。
王七抚摸着手下李无的长发,睁着眼盯住虚无的黑暗想着: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第二日寅时,五更的锣声响起,陈王二人立时自梦中醒来,王七后背传来刺痛,他低呼一声咬牙爬起。
陈在看向他,眼神意味不明。
两人对视一眼又错开目光去瞧躺在中间的李无,王七探手去摸,触手只是温热,老天眷顾,总算是平安了。
“不烧了。”
“嗯。”
王七也松了口气。
“然仍瞒不过上头。”
常在担忧道。
“无妨,现下他己不烧了,再休养几日便可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