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记得些什么?”
老鸨闻言倒还认真回想起来,边说:
“王家公子来找过青儿,铁匠……嗯……还有隔壁大娘家的老头子也来过。”
白凉子实在听不下去,打断她的话: “这饭菜可知是谁做的?”
“这个我知道。” 老鸨乐呵呵的, “应该就是后厨那个哑巴汉子做的。”
“哑巴汉子?他现在在哪里?” 白凉子又问。
“我这就给您叫去,应该还在厨房。”老鸨说着就扭着屁股离开,不一会儿便来了一男子。
男子穿的简单,头上绑了个布带子,满脸油光。
“这位就是了,” 老鸨介绍道, “小哑巴,这位是白捕头,有事要问你。”
白凉子问道: “你和青儿关系如何?”
哑巴汉子用大拇指比了比,代表二人关系很好,当看到青儿死在桌上时,他的表情也变得痛苦。
老鸨讪讪一笑,“不好意思,白捕头,这哑巴汉子呀,不会说话。”
“无碍。” 白凉子伸出手,示意老鸨不要说话, “这饭菜是你给他们二人做的?”
哑巴汉子点点头,眼眶竟然微微泛红。
白凉子一时之间竟看不出这哑巴汉子是在演戏,还是他真实情感,不过看他这模样,对青儿感情甚深。
但也不排除他是为情所杀了他们二人。毕竟饭菜也是他所做,他是最大的嫌疑人。
白凉子双目紧盯着他,厉声道:“这饭菜中被下了砒霜,是不是你嫉妒青儿要嫁给王志,所以买了砒霜下毒杀了他们?!”
闻言,哑巴汉子拼命摇头,双手一直摇着,神色慌张。
“这……小哑巴平日里对青儿那么好,应该不会杀她吧。” 老鸨站出来为哑巴汉子说话,一只手安抚着哑巴汉子。
“平日里好也不代表没有嫌疑,而且这饭菜是他亲手所做,他的嫌疑最大。” 白凉子说着对许先使了个眼色,许先立即上前抓住哑巴汉子,哑巴汉子急的嘴中发出“啊啊”声,想说话却又怎么都说不出。
老鸨立马拦住,“这……白捕头,你们这是要干嘛?”
白凉子微微蹙眉, “带回衙门查问,你放心,我们必定不会冤枉他,只是简单的查问,至于飘香楼,暂时不能开门,飘香楼内的人也绝对不可以离开此地。”
说完,便走出门外,许先押着哑巴汉子一同走了出去。
白凉子又吩咐了一番,令其余几名捕快守着。便让李朝和许先去将平日里经常找青儿的客人给押到衙门来审问。
足足有四人,都是常客。
除了老鸨所说的那三人,还有一名汉子,是卖猪肉的,本来没想抓他,可当他知道青儿死讯后,哭的伤心,白凉子便也猜到了,他应该和青儿关系不简单,查问过后,果然如此。
四人都被押到衙门后,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冤枉的,衙门瞬间嘈杂不已。
“冤枉?先说说昨夜你们都在干嘛。” 白凉子拍拍桌子,冷冷说着。
几人瞬间安静。
“一个一个来,王公子先来。”白凉子眼神冷冽,指着青年男子。
王公子咽咽口水,神情有些紧张, “我……我和青儿,交好有半月有余,我很喜欢她,但是我知道青儿对我并未有好感,只是将我当成真心朋友,青儿虽是青楼女子,可她却与那些女子不同,她能与我谈天伦地,对诗吟画。 ”
“停,就说那日你在哪里。” 白凉子打断他的话。
王公子尴尬的应了声“哦,” 又细细回想起来, “那日,我在家中读书,家中的下人都可以证明。”
“那你们三人呢?”她又望向其余三人。
结果纷纷都说那日并未去过飘香楼,而且个个都有证人,哑巴汉子用笔写出那夜做完饭菜后便去了医馆买药,找到那家医馆以后问过老板,也说哑巴汉子确实是来过。
没办法,只好将他们四人都给放掉,再寻找新的线索。
像砒霜这种东西,必定是很少人买的,所以只需在京中每个医馆问问便可知晓。
京中共有五家医馆,一一查问以后,只有一家在前日卖了半斤砒霜给一陌生男子。
听到这话,白凉子也有些眉目了,便问老板可还记得他的长相。
老板想了片刻后,道: “那人与这位公子一般高,穿着白色衣衫,倒像是个书生。” 说着指着白凉子身后的许先,
“他那日是夜晚来的,所以我也看不太清楚他的样子,只感觉神色有些慌张,我问他买这么多砒霜干嘛,他说是用来对付野猪的,我也没有多问。”
“书生?” 白凉子若有所思,但是仅凭这条信息也没有用,京中近来的书生极多,如今又是考榜时候,人更是多了。
知晓了这个线索也算是有眉目了,但是要找到老板所说的书生也是极为不易的。
“我们再去飘香楼问问。” 她转过身对许先说道。
“嗯,好。”
说罢,二人重新回到飘香楼,问起老鸨,老鸨却说从未见过有书生来这里找过青儿,也从未听说过青儿有什么亲戚。
无奈,白凉子决定再去青儿房间看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线索。
二人就这么点着灯,在青儿的房间翻找着。
不多时,许先便在床榻下发现一个暗格,他抬头招呼白凉子, “白捕头,你看。”
白凉子急忙走过去,直接用刀撬开暗格,里面藏有一封书信。
“有信。”
二人对视一眼,转而欣喜一笑,希望这封信能帮到他们。
白凉子拿出信封展开来看,只见信封中只有一页纸,纸上的字很是清秀。
信上写着:
青妹
吾念汝甚久,遥想当年花前月下之际,如今却像镜中水月,待吾中榜,吾必定回来找汝。
心中人。
“果然和秀才有关。” 白凉子将信装好。
许先微微颔首, “兴许我们可以从秀才身上入手,或者对比笔迹!”
“只是快要科举考试,这样的话影响太大。”白凉子轻轻摇头,只能想个办法混入科举考试中了。
她灵机一动,双目看着眼前的许先,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却不知此时她的笑容多让人害怕,许先捂住自己的胸口,双目惊恐不已。
白捕头这是要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