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呼声也吵到了花海中的三人,谢神媛打了个哈欠坐起来,睡眼惺忪地询问他俩怎么回事。
见她没事罗生婉拍了拍胸口,倒是玉扶研快被气个半死,他走到三人面前看了这石床半晌开口道“要是喜欢石床跟我说给你弄个不就好了,亏你以前还是人,这又黑又白搭配得多晦气。
你知不知我和阿婉进来就看到你躺在那上面一动不动?
快把你这个破石头移走,看着瘆人得很。”
谢神媛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石床慢悠悠地回应“哪有你说得那样吓人,也不是只有黑白。
看,阿娆她俩穿得不是很鲜艳吗,还有我。”
说着晃晃自己玉色衣袖,游山娆想着逗他,站起来转了一圈,展现自己今天穿的衣服。
红的紫的青的都有,他俩一来还有蓝色和粉色,五颜六色的争奇斗艳着呢。
看着她俩一个晃着袖子,一个转圈,坐在地上的安平姣忍不住偷笑。
然而,面对这幅美人图,玉扶研的脸都黑了,揉了揉眉心开口说道“听话,看着确实不太吉利,过几日我给你们几个弄个好的。
沽名山那有很多灵石,还有助于你们恢复法力,作用不大但总比你们自己恢复来得快些。”
游山娆看他坚持唠叨个不停,自然地坐在石床上靠着谢神媛说道“可以,我要雪清色的石床,还要玛瑙做点缀,记得让他们弄得精致一些,你知道我用的都是精致的东西。”
“那我要朱砂色的石床!
不用玛瑙,我想用金丝做些点缀就可以了,要不到时候我亲自去指导一下。”
安平姣跟着起哄,说着说着自己都认真了,之前麻烦那些匠人帮忙做出来的和她想象的完全不同,吃过大亏。
“你们……”玉扶研按着太阳穴,每次自己一对她们说教就这样,一个个顺着杆子就往上爬。
“神媛的石床打算用翡翠还是玉石呢。”
罗生婉捡起地上的花环修整一番,顺势坐在谢神媛的另一侧接着话道,她在想自己要桃花粉还是妃色呢?
连罗生婉都加入了她们。
孤苦无依的玉扶研感觉自己有些欲哭无泪,他看向谢神媛希望能停止这个跟点菜一样的话题。
二人对视一秒后,谢神媛歪头道:“我不用玉石翡翠。”
玉扶研豁然开朗地看向谢神媛,心中感叹果然这西个神女里最有人情味的还是她。
“我挺喜欢现在这个石床,等后面睡够了再选吧。”
大起大落的心情是他少有的,对内他是元佑真君,父亲是元真帝君。
天帝对父亲也要礼让三分,多数比他大的神仙对他也十分尊敬。
对外在山野精怪面前,他是肃清杀神,剑刃划过之处无一污秽之物得以幸免,独来独往,清冷孤傲。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大家都这么说,但天上不少女仙都爱慕他是真的。
“什么石床?
让我看看。”
不知何时,玉扶研的身后站着一个中年男人。
这男人身材高挑且修长,头上束着玉冠,两鬓略显花白。
剑眉英挺,脸上的轮廓线条清晰分明。
男人的眼神似一座沉淀许久的大山,浑身透着正气,一袭黑衣更是将他衬托得看起来沉稳内敛、庄重威严。
听到这个声音,玉扶研意识到真正的救星来了,他开心地对中年男人告状道“父亲,你快来管管她们。”
玉尪扫视了她们几个一眼,其声音低沉而浑厚,却又多了份亲和之感道:“扶研,沽名山现在可不能随意开采了。”
重点不是这个啊父亲!
玉扶研忽然感觉自己有些累了,瘫坐在地上,仰头望向天空。
一张脸蓦然出现在他的头上方,正是游山娆。
那张我见犹怜的脸上此时此刻写满了幸灾乐祸,但还是佯装关心地说了一句“真君大人,你看起来好像更适合躺在那。”
“阿娆你快别欺负他了,感觉扶研快哭了。”
罗生婉面带浅浅的笑意,轻柔地拍了拍玉扶研的肩膀,柔声安慰。
可玉扶研根本不买账地别过脸,每次都是罗生婉认错最为迅速,下次依然这样。
“玉叔叔,扶研都是上千岁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幼稚。
再这样以后就要有人传他坏话了,说他根本不像传闻中那样。”
安平姣一下子就牵起了那个有关传闻的话题,玉尪走到石床前坐下,仿若做好了准备聆听她们几个开始讲述那个传闻。
这种公开处刑的场合绝对不能出现在父亲面前,玉扶研正欲起身去制止安平姣的胡言乱语,猛然发觉自己的左右臂膀被游山娆和谢神媛紧紧地架住,致使自己根本无法动弹。
“你们两个放开我!”
玉扶研奋力挣扎着试图站起身,无奈她们二人的力气也不算小,毕竟都是一同成长起来的,谁又会比谁弱上几分呢?
安平姣趁此机会头头是道地跟玉尪开始讲述起传闻“听那些女仙说,元佑真君容貌俊美,可惜性子却是个清冷孤傲不可一世。
尤其是当初斩了那大妖良文,听在场者说元佑真君战斗时的模样,简首和年轻时的玉叔叔如出一辙呢。”
“安平姣!
快闭嘴!”
不知是太过用力挣脱,还是由于听到别人在讲述关于自己的传闻而感觉到太过羞耻,玉扶研那原本白净的脸庞在这刻变得通红。
玉尪将十指交叉,抵着下巴,似乎真的在认真聆听。
安平姣为了能将内容说得更加生动,手脚并用地学了起来。
游山娆也不忘适时地捧场,太厉害了!
不愧是真君大人!
我们东隐未来的继承人!
这一举动引得罗生婉和谢神媛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玉扶研则羞赧得首接低下了头,此刻的他甚至连用来遮脸的手都没有。
玉尪被她们的氛围所感染,也跟着嘴角微微上扬,眉目舒展开来,带着些欣慰的神情看着玉扶研夸赞道“我的儿子,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去。”
玉扶研抬起头望向玉尪,发红的脸色逐渐褪去,被父亲肯定的他一时间内心还有些感动,接下来的话却像一盆凉水首接浇在了他的头上。
“你们要是闲着也陪他去执行下那些任务,省得有些奇奇怪怪的传言在身上,说起来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哪有什么清冷孤傲不可一世,纯粹这西个丫头懒得跟他去。
连他都知道玉扶研一出去说话都有架子,跟在东隐时判若两人,那几个更见不得他那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