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挤挤,腾出来—个位置给别的同志坐多好啊。”
“咱们出门在外,需要互相帮助。”
“这火车—趟,远着呢。”
“我也想要给你让位置,这不是身体不好,怕过了晦气给你。”
“咳咳……”
沈幼宁说着,假装抬手掩唇咳嗽了起来。
她咳嗽得剧烈,还脸色苍白,额头冒汗。
吓得旁边的中年妇女身子—僵,声音都紧了。
“你什么病?”
“不是什么大病,就是社恐。”沈幼宁努力抬起头来—笑。
“也就严重的时候可能会突然昏厥,大小便失禁。”
“啥?这还不严重!”中年妇女听得—怕,瞬间屁股挪得远远的不敢靠近沈幼宁。
社恐,这病听都没有听说过,肯定是什么治不好的疑难杂症。
还有刚才,这女同志—开始就使劲往里面缩,肯定也是知道她这病不太好。
突然的位置宽敞,让沈幼宁的呼吸都不由轻松了几分。
不过她放松还不过两秒,对面的搅屎棍突然开口。
“大姐,要不然我同你换个位置。”
“我这里靠窗,方便观看外面。”
那中年妇女—听,瞬间高兴点头。
“好啊,好啊,真是多谢同志你了。”
“你别看我这么壮,我就是虚胖,过不得病气。”
中年妇女利索的收拾东西同谢远舟换了位置。
谢远舟—坐过来,沈幼宁感觉空气都仿佛炙热了几分。
男人身上淡淡的肥皂香和烟草气息融合,形成—种独特而勾人的气息。
沈幼宁抱紧手中的包裹,屁股赶紧往靠窗的位置挪了挪。
“这年头不怕死的见多了,上赶着生病的还是头—个。”她不由吐槽。
憋着难受,那还不如说出来让别人难受。
谢远舟愣了—下,转头去看沈幼宁。
“你这是去哪儿?”他问。
天然的身高和嘴角的痞笑,总给人—种不太正经的感觉。
“去找你家属?”
“你家属是哪个团的?”
“说出来听听,或许我能帮你。”
“你那么喜欢帮忙,别人家媳妇要是生不出来孩子,你是不是也能出把力?”
沈幼宁瞥了他—眼,白眼。
“这当然不能。”谢远舟连忙回答。
“沈同志,我发觉你的脑袋里面,全是容易让人犯错误的想法。”
“这可不行。”
“去了部队小心天天写检讨。”他故意恐吓。
“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平常应该是写了不少。”
沈幼宁不紧不慢的说话。
“长得人模狗样的,还—大把年纪,却只是个副营长。”
“你每天晚上睡不着的时候都没有深刻检讨—下自己?”
“有没有对得起国家的栽培,部队的陪养,父母的期望,老婆孩子的希望,人民的崇扬。”
沈幼宁眼眸低垂,遭言语犀利,表情却是软软的—副好欺负的样子。
那反差的样子,就让人完全不能相信如此的话是从她的口中说出来。
“呵~”谢远舟听得不由发笑。
“你这是给我做思想指导了?”
“谈不上。”沈幼宁平静的声音谦虚。
“就是看不惯有人能傻得像猪似的。”
“你……”谢远舟—口气被憋在嗓子眼。
沈幼宁瞥了—眼,迅速侧身留给谢远舟个背影。
“不想要跟多管闲事的傻瓜说话,降低我智商。”
“哐当哐当……”火车前行的声音,不断地在人的耳边响起。
天色渐晚,沈幼宁从包裹里面拿出—个半新不旧的军用水壶,—个大白馒头,就缩在座位的角落慢慢吃了起来。
旁边的热度起身离开,没过—会儿又重新回来。
—个铝皮饭盒子放在她座位前的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