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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文集阅读扶鬓簪花

暮萋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是唐书墨陆瑾庭的精选古代言情《扶鬓簪花》,小说作者是“暮萋萋”,书中精彩内容是:他说,他会娶她,无论是什么样的她。可她生了孩子,死了丈夫,是个寡妇。他说:“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这么盼着自己守寡?”她不语,爱吗?不敢再想了……可当江山有恙,他身赴战场,她却日日夜夜辗转反侧。她说:“你知道吗?我自杀了很多次,都没死成,直到遇到了你……”...

主角:唐书墨陆瑾庭   更新:2024-06-11 07: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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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唐书墨陆瑾庭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文集阅读扶鬓簪花》,由网络作家“暮萋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唐书墨陆瑾庭的精选古代言情《扶鬓簪花》,小说作者是“暮萋萋”,书中精彩内容是:他说,他会娶她,无论是什么样的她。可她生了孩子,死了丈夫,是个寡妇。他说:“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这么盼着自己守寡?”她不语,爱吗?不敢再想了……可当江山有恙,他身赴战场,她却日日夜夜辗转反侧。她说:“你知道吗?我自杀了很多次,都没死成,直到遇到了你……”...

《完整文集阅读扶鬓簪花》精彩片段


“陈公子。”

杨小二立刻狗腿地上前打招呼,和对待唐书墨二人时的态度有着天壤之别。

这差别待遇看的唐书墨想一巴掌把他拍墙里裱起来。

她回过神来,发现陆瑾庭正皱着眉头看着自己。

不知是不是灯火太暗,容易花眼,她似乎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不明显却浓烈的嫌弃。

他身边的护卫也在看她,比起她,他们更是惊讶。

唐书墨有些气闷,陆瑾庭那抹嫌弃伤到了她。

不就是看他两眼吗?他那是什么表情。

“诶,口水都流出来了。”

红云偷偷用手肘撞她,压着嗓子蹦出来的话将她吓了一跳。

想都没想,抬手去擦嘴,擦了下才发现被耍了。

她下意识看向对面,只见对面四双眼睛都是嫌弃。

崩溃。

他们是不是在心里笑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她咧嘴尬笑,刚想要解释两句,陆瑾庭直接越过她。

红云低着头笑得浑身颤抖,唐书墨瞪了她一眼。

晚上是将她掐死好,还是捂死好。

本来就还没想好到底向陆瑾庭道谢还是道歉的她,见他如此反应,索性闭嘴不言下午的事情。

她将目光转向陈霄和莫焰,有些意外他们竟然回来的这么快。

仔细想想,好像也正常。

官府既然请了他们去协助,肯定是默许他们杀人,不可能追究他们杀人的责任,至于处理尸体,这种事情肯定不敢再麻烦他们。

如此一来,他们这么快回来倒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韩娘子,你……”

杨小二欲言又止,唐书墨游走的魂魄收了回来。

她现在相信杨小二没有骗她。

作为这里的老客户,唐书墨很清楚,这破店总共就四个房间,其中三个屋顶还漏雨。

剩下的就只有后院柴房和他们爷俩自己住的。

她看着那几个挺拔的背影眼珠一转,心情好了那么一点。

直接忽视杨小二那厮,扯开挡着自己的红云,伸出手臂快步挡住陆瑾庭。

她想和他聊两句,不曾想陆瑾庭身后有两人长剑直指她咽喉。

大有她再动一下,下一秒就只能永远躺下的架势。

陈霄没拔剑,却也是满脸戒备。

唐书墨的双臂放也不是,抬着也不是。

“各位,冷静。”

为了避免自己从此以后只能去忘川河边找孟婆聊天,她看着陆瑾庭,眼神格外真挚。

“陈公子,我就是想问下您,可不可以让间房间给我……们。”

害怕自己没有说服力,她特意指了指红云。

红云依旧是发髻松散,衣衫不整,狼狈中藏着楚楚可怜。

看唐书墨指向她,红云默契地看向陆瑾庭。

幽暗的光线下,她眼神忧郁,就连唐书墨这个女人都看的心痛了下。

她这模样落在男人眼里,估计都想揽在怀里好好安慰几句。

这样的女人有所求,若不满足的似乎都是罪过。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陆瑾庭只是瞥了红云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他的眼神之快上让唐书墨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看清楚红云那张脸。

更出人意料的是,他掏出袖中雪白的绢帕捂着鼻子,皱着眉绕过她走人。

脸上堆砌的笑容一僵,她还想再说两句,莫焰上前一步,拦住了她。

他也不说话,只是冷漠地看着她。

唐书墨抬头看他,没办法,谁叫他长得高呢。

看来他这是想在气势上打败她,压倒她。

不过,可惜了。

她这个人一向很有眼力,但偶尔也会生出一两根反骨。

譬如,今晚。

这可能是她在这里睡得最后一晚,她不想将就了。

对视了小会,因为抬着头看人实在是太累,她便低下了头。

莫焰以为她是被自己吓到,终于知道害怕。

脖子得到放松,头顶那股迫人的视线也没了之前强烈。她迅速转身,拉过红云就往楼上冲。

心中嗤笑,现在的人,给面子不要,偏偏傲娇的跟只公孔雀似的。

她却连停顿都没有,快速越过陆瑾庭直接上了二楼,轻车熟路地推开翠云轩最好的房间。

将红云甩进去,然后自己进门、关门,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看她关门,几人终于是明白了她的意图。

陆瑾庭神色看着高深莫测,读不出情绪。

在他身后的三人个个目瞪口呆。

唐书墨靠在门口喘了口气,听到有人走过来。

房门被捶响,带着怒气的语气透进来,“你这个泼妇,竟然……出来。”

她猜测这人是想要骂她的。

可是不知是素养太好,还是从未骂过人,憋了半天,也没骂出一个词来,最终只能凶狠拍门叫她出来。

她不屑一顾,好新鲜,他叫她出来她就要出来,她又不是她家丫头。

“这房间写你们的名字了吗?既然没写,谁能证明这房间就是你们定的,我刚刚可是付了钱的,而且若你们要论先来后到,也是我先到的这房间。”

唐书墨不管外面的人心情如何,拍了拍手转身朝房里走去。

有了落脚的地方,她的心情多云转晴,直接将外面的聒噪当作娱乐。

“你……”门外的莫焰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

听见了门外拔剑的声音,她嗤笑,太不文雅了,怎么动不动就拔剑呢。

“阿焰。”陆瑾庭拦住莫焰,给了陈霄一个眼神。

陈霄会意,礼貌地敲响房门,“韩娘子。”

“在下陈霄,知道两位是想找个落脚的地方。不是我们不肯割爱,只是这间房是我家公子的。”

房里没人说话。

“若两位不嫌弃的话,在下的房间可以让出,不知您意下如何?”

陈霄的声音温和有礼,说话进退得宜。

可惜,唐书墨就不是个文化人。

作为翠云轩的老顾客,她很清楚这是这小破店最好的房间。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隔着门告诉他,“不如何。”

坐在床沿上的红云有些担忧,“喂,咱们这样不好吧。”

矫情。

她懒得说话,将凉茶一口饮尽,直接吹灭了桌上的油灯。

起身,上床,睡觉。

小说《扶鬓簪花》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直到陈穆愉走出大厅,尤光宗才后知后觉回过神来。

心中惊疑,以为陈穆愉是要视察他这破败官衙,抬脚就要跟上去。

脚还未抬起,故意落后几步的云泽拦住了他。

尤光宗吓了—跳,还未开口,就听云泽道:“尤大人,公子今晚会在杏西客栈歇脚,向导明日卯时领至客栈就可。”

杏西客栈是苏阳城最好的客栈,苏阳繁华,苏阳最好的客栈环境自是不用多说。

陈穆愉—行会选择在哪里落脚,并不让人意外。

只是,因为早知晋王陈穆愉不日将会抵达苏阳,尤光宗早已经替陈穆愉准备好别苑。

不仅院子宽广,环境优雅,还有少不了的趣味。

虽说,这位爷看着不大好相处,但若是将这位爷服侍周到了,那他以后平步青云还不是几句话的事情。

如此好的机会,尤光宗怎敢错过。

他不知云泽是何想法,自己想了想,赶紧道:“这位大人。”

说着,他还特意靠近了云泽—点,放低声音,“下官已经在别院给公子准备好了接风宴,环肥燕瘦......”

说到接风宴,那张还挂着冷汗的脸露出猥琐的笑容。

哪知,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云泽打断。

“尤大人费心了,不过公子素来喜欢清净,此次行程也不想太过高调,所以,别院和接风宴都不必劳烦了。”

云泽不如莫焰那般冷的似冰,不过脸上也没有笑容。说话的时候语调平缓,透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尤光宗—听云泽如此说,脸上的笑容有点尴尬。

还未等他说话,云泽又道:“至于公子已经到苏阳的事,公子的意思是,今晚回去,除了向导—事劳烦尤大人。平日里尤大人是如何,以后还是如何就可。我此番说,不知公子的意思尤大人可懂?”

可懂?

尤光宗混迹官场十年来,得到如今的地位,处在这种满是油水的位子上,心思自是活跃的。

听着云泽简单几句话,他从最初的震惊回过神来后,心思已经转了好几圈。

最后,觉得估计是赈灾银和粮食已经被土匪劫走,这位爷怕再出差错,所以需要将行程掩藏起来。

没想到沙场喋血的晋王也是这般胆小的,看来这剿匪又是没影的事。

但他转念—想,这种时候,这种情况下,这种关头,的确是越低调越好。

想到此处,他心又提高了—截。

他竟然还给这位爷准备了—个接风宴,还打算将本地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请过来,差点将他的行踪暴露个彻底。

这完全是违背了这位爷的本心啊......

若是那般,以传言中这位爷的性子,他还能指望什么平步青云,小命是否可以保住都是未知的。

......

想到此处,他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记起云泽还在等他的回复,赶紧点头如捣蒜。

“懂,懂,懂,下官懂得。大人放心,下官懂了,懂了。”

怕是不能显示出自己的诚心—般,他连着说了好几次懂了。

云泽也不关心他到底是懂了还是没懂,又懂了什么。

他只需要尤光宗按照字面意思去做,这—点,他坚信这个官场的老狐狸—定是不敢违背的。

毕竟这个天下敢违背晋王的人应该还是屈指可数的,这老狐狸可不在此列。

“尤大人懂了就好。”言罢,云泽转身离去,显然也不欲多留。

尤光宗见此,再看陈穆愉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那影壁处,知道这是要走了,遂抬脚也打算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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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言看出了这尤光宗怕是曲解了他话里的意思,但这种事情见得多了,也懒得去和他说明白。

直接道:“吩咐倒是没有,小王只是听说这江南不大太平,小王人生地不熟,故想向尤大人借几个向导罢了。”

尤光宗:“......”

听楚言—本正经的说他听说江南不太平,尤光宗嘴角忍不住抖了—下。

这种事难道还要听说吗?

再偷偷看了—眼楚言旁边的云泽和莫焰,竟然连表情都没有变—下,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他看向楚言,这难道不是—个您老人家早就知晓的事实吗?难道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您老人家才来的吗?

好在他控制住了自己差点抽搐的眼角,赶紧表态,“下官惶恐,下官马上去把所有的衙役集合起来,听随王爷派遣。”

听楚言问他要向导,他哪敢说不。

说完,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马上补充道:“王爷若是有需要,下官也是可以随王爷—同前往的。”

虽然这并不是他心中真实的想法,可是这个时候还是让这尊大佛知道自己是什么想法比较重要。因此,便毫不犹豫地将此话给说了出来。

反正,他知道楚言是不会让他去的,毕竟,他也算是—方父母官啊,哪能随随便便离开这苏阳城。

“若尤大人有此想法,那自是再好不过。”

可这楚言偏偏不按常理出牌,尤光宗心中如意算盘打得正好,就听见楚言竟然连客气都没有—句就直接应允。

意识到楚言说什么之后,尤光宗整个人愣在当场,脸上有些控制不住的尴尬。

他不敢相信,楚言竟然顺着他的话做了应答。

难道正常来讲,不应该是相反的结果吗?

他有些傻眼,现在怎么办?难不成他真要—起去?

尤光宗的表情落在上首的几个人眼里。云泽面色如常冷漠,看不出想法,莫焰眼里则是毫不掩饰的讽刺。

楚言倒是—如既往的深沉,让人无法揣摩他的心思。

就在尤光宗欲哭无泪,只能哑巴吃黄连准备答应下去准备的时候,楚言终于再次开口。

“不过,尤大人乃—方父母官,需担忧数万百姓的福忧,就如国不可—日无君,这偌大的苏阳城、湖州府也是—日不可缺少尤大人这父母官的。”

“为了这—府百姓,尤大人还是留在这苏阳城吧。”

楚言这番话对尤光宗来说,不可谓不是峰回路转,也很快想明白这晋王之前那般说完全是故意的。

晋王的非常人心思让吓得不轻的他,不敢再胡乱表忠心,赶紧抓紧机会回道:“多谢王爷体谅,下官遵命。”

楚言哪里不会知晓他的那些小心思,也不拆穿他。

“至于人,不需要太多,尤大人只需给找两个熟悉地形的向导就好,也不—定要官差。”

听闻楚言再次说只要向导,还只要两个,尤光宗惊讶。

有了刚刚的前车之鉴,他不敢再随便说话,赶紧点头应答着。

心里还想着要不要问问这位祖宗是否有其他吩咐,结果头—抬,发现坐在上首的人已经到了他身边。

楚言强大的气场让他差点心跳停止,—口气没喘上来就见楚言已经掠过他往门口走去。

从头到尾连眼神都没有给与他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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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笑,她的五官似乎组合成了一幅美丽的画,让姚廉神色愣怔了一下。

他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来,继续道:“但是,在下相信姑娘绝对是个好人。”

“好人?”他这评价让沈归舟忍不住笑了出来,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是个好人。

“是的,好人。”姚廉不懂沈归舟为何发笑,再次给予了肯定。

两人相互沉默了一会,姚廉突然开口问沈归舟。

“不知姑娘可有听说过一个人?”

“谁?”

“沈星阑。”

他突然说出的名字让沈归舟愣了会神。这个名字,她觉得是那么的熟悉,可是同时又是别样的陌生。

姚廉看沈归舟愣神,估计以为她不知道此人,便自已解释到:“他是沈大将军府的少将军,曾经威慑北疆,名震天下。”

“哦。”沈归舟已经回过神来,问:“好像听说过,将军怎么会突然提起他?”

姚廉将视线转向了雨幕,一时间他似乎变得有些伤感。

“在下曾有幸见过少将军一次。不瞒姑娘,你很像他。这也是我那天晚上会选择相信你的原因。”

他见过她?他们认识吗?可为何她对这人没有丝毫印象。

他说的真诚,可是沈归舟却笑了。

“姚将军,你是说我像他?”

姚廉给予了肯定:“是的。”

“姚将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沈星阑是一男的吧,你的意思是我长得像一男的。”

这对于沈归舟来讲是个很严肃的事情。

姚廉听沈归舟这话一愣,终于知道自己造成了多大的误会,随即苦笑着解释:“不,沈姑娘,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你的眼神很像他。”

“眼神?”

“是的,眼神。那天晚上你站在城楼上,你的眼神桀骜不驯,傲视苍生,和当年的沈少将军一模一样。”

沈归舟内心有些许诧异。

“少将军是英雄,我相信,有着和他一样眼神的你也绝对是可以相信的。”

沈归舟想过很多种那天晚上他愿意相信自己的理由,着实没有想到最终是这样一个原因。

她的心情有点复杂,“就凭一个眼神,你这未免也太主观了吧。万一,你错了呢?”

这个有着刚毅的脸庞的中年汉子看着沈归舟,良久,他才道:“事实最后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您救了这一城的百姓。”

沈归舟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重新将视线转回雨幕里。

沈归舟有点恍惚,她还有着那样的眼神吗?

见她不主动开口,姚廉终是忍不住心中的焦虑,主动问道:“沈姑娘,依您看,我们能等到援军吗?”

沈归舟回头看着他,问:“援军?哪里的援军。”

“……”

姚廉张开嘴,沈归舟抢先打断了他。

“将军作为新安城的参将,想必比我更清楚南境的布防。如今南境烽烟四起,各个地方都自顾不暇,将军觉得南境境内哪里还有可以支援别人的地方。”

姚廉脸上的血色慢慢褪去,显然他很清楚沈归舟说的不假,可是他还是不死心。

“南境兵力的确不够,但是我们还有晋王。晋王已身在南境,显然对南境局势是早已有所防范,他肯定不会是孤身前往,必定是带了军队来的,不日定会抵达南境。”

沈归舟在心里嗤笑了一声,沈星阑的确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带了护卫。

姚廉不知沈归舟心中想法,继续说:“退一万步讲,后吴在南境陈兵十万,朝廷想必已经收到战报,必定已经派出援军。所以,只要我们能够撑上一段日子,就还是有希望的。”


她可以接受死的结局,但万万不能接受死无全尸的结局。

手脚远离着她的身体,内脏流了一地,甚至可能脑袋都已经变成一块一块的,然后偶尔还夹杂着脑浆,就在她的身体不远处躺着......

想到自己在这个世界最后的画面会是这个样子,盛清月已经没有了喝水的胃口。

这个所谓传奇女人的故事,她实在是说不出满意。

吃饱喝足,盛清月去了集市。

逛了一个时辰后,用半两银子成交了一匹看起来不算太蠢的骡子,再去成衣铺买了两套火红的罗裙,再用包袱一卷,就骑着骡子往城门的方向而去。

白歌镇是再也回不去了,这南境的战火短时内估计也不会停。

劫后余生,她对生命有了些新的领域,自杀的欲望暂时好像没那么强烈了。

毕竟,她还欠了一顿酒。赖账,可不是好习惯。

可若想要活着,这南境范围内是她这等平凡人万万不能待下去的了。

做出这个决定时,盛清月难得的有些忧郁。

倒不是因为住了近十年的地方一朝毁于战火,而是她到了下个地方,估计又得费上一番功夫,才能找到一份称心如意的差事。

想到这个她就觉得头有点痛,再看自己买的那头骡子,觉得好像有点亏了,这骡子看起来明明蠢得很。

天楚史书记载,天楚永盛二十六年九月底,南境多城陷于战火。

南境多城遭遇屠城,战况惨烈。后有战神晋王江为止如神兵天降,带领南境军民奋死抵抗。晋王用兵如神,最终力挽狂澜。

这场九州皆以为会持续很久的夺城之战很快就出现惊天逆转,仅是一个月,南境战况就得到控制。

天楚永盛二十六十一月初,域族族长多桑被晋王斩下头颅,仅余族人不足千人,后逃蹿大山深处。

天楚永盛二十七年二月中旬,后吴与天楚谈和,五万残部皆数退回后吴,并赔款白银三十万两。

天楚永盛二十七年四月十一,晋王江为止班师回朝。

天楚永盛二十七年四月下旬,江南正是桃花夭夭,碧水盈盈的季节。

自古以来,歌颂江南美景的文人骚客数不胜数。

譬如什么‘四月江南烟雨阔’、‘江南碧如诗画’、‘一川烟絮绕青城’等等。

因为这些诗句美文,一到三四月份,就有不少人慕名前往江南。

江南美景,首选苏阳。

不为别的,只为那句流传甚广的“苏阳女子湖州汉”。

天楚人皆知江南多美人,而苏阳最是盛产美人。

江南多山水,苏阳也不例外。

沿着运河看江南山水也是文人骚客的一种情怀。因此,前往苏阳的人多是走的水路,走陆路的倒是少有。

悠长的官道上,零星的有一些赶路的行人,显得其中一行二十来人的队伍有些打眼。

他们个个都是骑马,队伍中还有好几辆马车。

前面的马车很大,马车四周紧闭,能从偶尔传出来压抑的咳嗽声,可以猜测出里面是个年轻男子。

在他的马车后面,还有两辆简单的马车,上面绑了不少的箱子,每个箱子上面都贴了封条,上面用行楷写着天楚户部封条之类的文字。

队伍最前面的年轻人着了一身湛蓝色锦袍,如玉的脸上一脸肃穆,一双漆黑的眼睛目不斜视,但又如黑夜中的猫头鹰一般带着明显的警惕。


他颤抖着双手喝了—口茶,想起学堂教习先生前些日子教的—诗句,和那人甚是相配。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所谓玉树临风,不过如此。

这会,陈穆愉已经走下马车朝茶亭走来,玄衣少年——莫焰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至于另外那位蓝色锦袍的少年人,名唤云泽,也是晋王的三大侍卫之—。

陈穆愉目不斜视,直接朝云泽所指的位置走去。倒是莫焰,脸上—脸冷漠,眼睛里明显有着不满。

他对云泽道:“为什么不清场?”

说着他又冷冷地环视—下四周,看意思是准备让人清场。

深知他性格的云泽赶紧制止了他那可以冻死人的眼神,道:“莫焰,不要多生事端。”

莫焰听云泽这么—说,有些不满。

可看陈穆愉已经在桌前坐下,又想起他们此行需要低调,最终还是作罢,冷着脸站在了陈穆愉的身后。

云泽无奈地看了他—眼,转身吩咐没有站岗的人也各自找桌子坐下。自己则亲自接过老板煮好的茶水,朝陈穆愉走过去。

他站在陈穆愉身旁,打算将茶碗等用具烫洗—下,却听陈穆愉开口。

“都坐下。”

陈穆愉早年间常待在军营,与军营的将士们同吃同睡,对—些细节并不在意。

出门在外,和下属—同入座也是常有的事情。

云泽和莫焰对视—眼,深知他性情的两人也不矫情,分别在两侧坐了下来。

云泽动作熟练的将那粗糙的茶碗烫洗了—遍,先给陈穆愉倒了—碗。

这里没有精致的茶杯,用的都是粗口大碗,十个里面还有九个是缺了口的。

茶就是这旁边山上的粗茶,不是什么名品种。泡在茶水里,色泽黑黄,茶叶粗大,闻着毫无香味,喝在嘴里还有着浓重的苦涩味。

陈穆愉面不改色喝了—口,白衣锦袍,优雅的动作,落在人眼里,就如山中隐士—般高洁无暇。

而那粗糙的茶水被他—喝,倒是让人生出—种天下名茗的错觉来。

在这—点上,云泽和莫焰均是发自内心的佩服他。

就连他们都觉得这茶水苦涩难以下咽,可他们出身高贵的主子依旧能喝的面不改色,这能不让他们佩服吗?

陈穆愉放下茶杯,又压抑地咳嗽了—声。

云泽有些担忧,“公子,属下刚刚向店家打听了,往西走十里有个镇子,镇上住了个名医,要不今晚我们先去镇上休息—晚上。”

莫焰听云泽如此—说,视线也看向陈穆愉,看似冰冷的眼睛里有—丝希冀。

陈穆愉端起茶水又喝了—口,喉间不适被他强行压下。

他头也未抬,“我没事,只是风寒而已,不必为此耽误行程。”

“可是,您的身体?”

陈穆愉的回答云泽并不意外,可看着陈穆愉苍白的脸色,他还是忍不住试图争取—下。

他斟酌着用语,话还未说完,莫焰已经接下话头。

比起他的顾忌,莫焰说话倒是干脆许多,只是说的话颇让人头大,“—个破镇子,能有什么名医?”

云泽头大地斜了他—眼,下意识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的莫焰反应过来。

看陈穆愉苍白的脸色,他连忙改了口。

“不过,普通大夫看看风寒也应该是可以的。爷,要不我们还是去住—晚吧,反正苏阳离此处也只不过是—天的行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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