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朝朝陆远泽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作品穿书被读心,炮灰家族因我改命》,由网络作家“夏声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朝朝陆远泽是《穿书被读心,炮灰家族因我改命》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夏声声”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为救天下,我作为修真界老祖献祭了自己的神魂。再次醒来,我居然穿越成了小说中的炮灰女配!没想到刚一出生就被溺毙,还被女主顶替了身份。没想到娘亲居然是恋爱呢,被全家PUA多年而不自知,生生的被矮化了人格。三个哥哥也实在是不争气,残的残蠢的蠢。没想到这一世我的心声竟然能给全家人听到,顶级恋爱脑母亲终于清醒,三个哥哥的人生也重回正道。而渣男老爹,则落得个被休的命运.........
《完整作品穿书被读心,炮灰家族因我改命》精彩片段
他格外的和蔼。
陆朝朝双手摊开,便被抱到怀里。
身后还跟着两个少年,是他的嫡子,许予衡和许予清。
这两人是对双生胎。
今年十六岁,生的一模一样,容貌极其俊秀。
可惜的是,双生胎生的艰难,又产程过久,生下来孩子智力有些障碍。
也叫失魂症。
“这是朝朝妹妹,叫妹妹。”二舅舅摸着两个儿子的头,心头有些涩然。若两个孩子能平安健康,那该多好啊。
两人眨巴眨巴眸子,甚至看着陆朝朝的眼神,都一览无余的清澈与迷茫。
“朝朝莫怪,你两位哥哥听不懂话。”二舅舅叹息一声,十六了,连爹娘都不会喊。
陆朝朝却是偏着脑袋予衡哥哥?
予清哥哥?咦,他们竟然魂魄不稳?难怪看起来呆呆的,缺了点什么。
两个对外界毫无反映的哥哥,突的,抬头看向陆朝朝。
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他们的世界里,十六年听不到听不懂任何东西。但陆朝朝的心声,直达灵魂。
哇,我有好多哥哥呀,一个比一个好看……哥哥抱……陆朝朝见了谁都想扑过去。
此刻手一张,便朝着予衡哥哥张开手。
二舅舅一慌:“朝朝,哥哥听不懂。”十六年了,什么都教不会,什么都听不懂。
可陆朝朝固执的继续张开手。
哥哥,抱……声音娇娇软软,固执又可爱。
许予衡皱了皱眉头,好似眼中只能看到那小小的人儿。
然后……
在父亲震惊的目光下,小心翼翼的摊开手,将那胖乎乎的奶娃娃抱在了怀中。
“吧唧……”陆朝朝大方的亲了一口。
许予衡慌乱的手忙脚乱的抱住她。
我是朝朝妹妹,要叫我妹妹哟……小娃娃大方的把磨得满是口水的磨牙棒伸过去。
许予衡难得的呆了一瞬。
呆呆的看着她。
“没……啊,妹!”他张开嘴,结结巴巴许久,才沙哑的语调不清的喊出一句妹!
可把许二舅舅惊得目瞪口呆。
甚至泪洒当场。
“予衡予衡,会说话了!我儿会说话了!!”十六年了,他的儿子竟然会说话了,且有了回应!
陆朝朝又摊开手对着予清哥哥喊抱,依旧收获了一个拥抱。
许二爷两夫妇已经喜极而泣。
虽然两个儿子对他们的呼唤,依旧毫无反应。
可他们对朝朝有反应啊!!
这让绝望的他们,再次看到了希望!
“时芸,时芸,你生了个好女儿啊!”二嫂竟然直接抹起了眼泪,她生双胞胎时伤了身子,这辈子就这么两个孩子。
早就不报希望,如今竟……
迎来了好转。
许氏亦是惊奇:“二哥二嫂莫哭,以后予衡予清时常来府上玩耍,让朝朝与他们多呆呆。或是……我带朝朝回来也行。”只要能帮到二哥,她自然乐意。
二哥二嫂抹了泪,便与许氏闲聊。
陆朝朝便趁机抓着两个哥哥的食指,给他们凝固神魂。
笑话,这玩意儿可是小姑奶奶的老本行了。
耳朵却支起来听他们聊天。
“这次陛下派我去临洛治水,只怕年后才能回。你在京中一切小心,陆远泽……”许二舅舅眉宇微压。
“二哥说话不好听,但一定你要多加防备。”
许氏捏了捏手绢,深深吸了口气:“二哥,妹妹一切明白,你定要多加小心。”
许二爷却是偷偷瞥向啃磨牙棒的陆朝朝。
支起耳朵仔细偷听心声。
临洛水患?那不是二舅舅被灾民撕碎的关键吗?
二舅舅,一定要防备董佳明这个人呀。他会害你的!小家伙在心底干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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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升官。
“是奴婢报的官。这位夫人头上所戴发簪,乃我夫人嫁妆。不知为何,竟到了这位夫人头上!”
“这位夫人,可是京中天才少年陆景淮的母亲,总不能是个贼吧?”登枝捂着嘴轻笑。
大名鼎鼎的少年天才,天纵之资,可惜,却是踩着大少爷陆砚书上位!
裴姣姣面色通红。
方才被称作天才少年的娘亲,被捧得有多高,此刻就被摔的有多惨。
“我没有偷!”裴姣姣猛地瞪向许氏。
她就是嫉妒自己有个天才儿子!
登枝却是飞快的从她头上扯下发簪,哪知发簪勾着发丝。
登枝可不会心疼,直直的一扯。
那簪子霎时被夺下。
登枝心头痛快,直接将簪子在地上踩得弯曲。
然后露出其中的陆与许。
“这,这果真是许夫人的发簪!里面还有许夫人的名字呢。”围观众人惊愕不已,对着裴姣姣指指点点。
“难道,天才少年的娘,竟然是个贼!?”甚至有人呢喃出声,这可把裴姣姣刺激的浑身发抖。
“不!不是我!”她近乎怒吼!裴姣姣气得浑身发抖,丫鬟抱着陆景瑶慌忙朝着小厮使了个眼色。
“天才少年,陆景淮的母亲竟然是个贼。偷的还是别人的嫁妆!”围观众人讥笑出声。
“我没有,我没偷!”裴姣姣心头慌乱,儿子如今名声极好,势头一片大好,还结交到了贵人。
登枝不屑的瞥了她一眼:“没偷,这东西怎么在你头上?”
“你说没偷,那把你相公叫出来对峙。”
裴姣姣一下子噤声,死死的咬着唇,不敢说出陆元宵的名字。
更是因着这一句,吓得头皮发麻。
众人一见,嘿,这还真有猫腻啊。
“嘴里喊着没偷,你怎么不敢叫你相公来?”
“这位夫人穿的人模狗样,竟然偷人家嫁妆!”
“哎呀,那位天才少年,不会就是用偷来的东西,供出来的吧?”这会正好在金品楼大门口,来来往往百姓不少,纷纷指指点点。
登枝不着痕迹的吐了一句:“听说前几日他和姜家定亲,抬了不少礼呢。这礼,也是偷来的?”
裴姣姣眼皮子直跳。
官差惹不起侯府,但又忌惮裴姣姣的儿子。
陆景淮在天鸿书院念书,据说被院长收为关门弟子。甚至被院长直言,陆景淮的才能,足以连中三元!
官差便道:“辛苦这位夫人随我走一道。”
裴姣姣不想走,若走了,她今日有嘴也说不清。
丫鬟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她的袖子,若不走,留在此处只会越描越黑。将来对陆公子毫无益处!
辛辛苦苦建立的名声,将会毁于一旦!
裴姣姣不甘不愿的走了。
“奴婢便随官爷走一道吧。”登枝便代表许氏,一同去了衙门。
还让映雪回府,取了当年的图纸,以及嫁妆清单。
许氏给朝朝挑了礼物,便施施然回府。
她刚回府,老太太便让人请她到德善堂。
林嬷嬷来势汹汹,眼神泛着凶光。
许氏站在德善堂外。
“老夫人正在午睡,辛苦夫人等等了。”林嬷嬷面色不善,竟然丝毫不打算让夫人进门。
许氏眼皮子微挑。
当年刚成婚,老太太也是如此给她立规矩的。
当时陆元宵劝着,说老太太孤身一人抚养他们兄妹长大,吃了很多苦头,若有些情绪,还让许氏担待些。
许氏在门外晒到眼前泛晕。
而现在……
“搬个凳子来。”她看了眼觉夏,觉夏立马笑吟吟的应下。
一会儿工夫,老太太门前便架起一个小桌子,小椅子,许氏躺在上头,登枝打着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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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人退出了御书房。
许时芸死死的咬着唇,才克制自己没有哭出来。
“爹爹,大哥,你们受苦了。”她红着眼睛,几乎不敢去看父兄的眼睛。
十八年啊,她拒绝娘家十八年了!
许意霆被冤枉没哭,全家下狱没哭,此刻瞧见妹妹耷拉着脑袋喊自己,差点猛男落泪。
他抬了抬手,声音干涩:“别哭,刚出月子,哭了以后眼睛疼。”
他们寻了个僻静的地儿,也没提许家被冤枉之事。
“这便是朝朝吧?”许意霆偷偷爬墙看过她,长得真好看。这就是他想象中的女儿啊。
许氏急忙擦了眼泪:“对,爹爹,大哥,这是朝朝。”
“出生四十天。还是个奶娃娃呢。”
【外祖父……】
【大舅舅……】略带奶音的声音在两人耳边炸开。
炸的老祖父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
果然老了,都幻听了!!
许老太爷曾为帝师,位极人臣,乃当朝太傅。
早已致仕养老,如今许家靠许意霆在朝堂上走动。许意霆今年四十,便坐到了正二品的位置,一跃成为京城的香饽饽。
原本以为要以命相搏,保全许家,却不想还一步登天,荣登二品!
此刻两人皆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襁褓。
陆淼淼也极其给面子,咧着没牙的嘴,牙龈全都露了出来。
【命定的结局,外祖父要撞死在御书房,大舅舅一人挑起全家罪责,斩首示众。】
【真好,外祖父活着,大舅舅也活着……】
【大舅舅还升官啦。】
两个大男人眼皮子直跳。
老太爷,他打算以死明志,没告诉任何人。
许意霆,他打算一人扛起罪责,也没告诉任何人。
两人的眼光落在婴儿身上。
【只可惜,我外祖母要死啦。本就年迈,又在牢中磋磨一回,整日提心吊胆,怕是快撑不住了。】
许氏猛地一跳。
还未说话,便听得父兄道:“你母亲和族中长辈还在牢中,我先将她们接出来。妹妹……”
“我明日便登门。今日长公主要见朝朝,妹妹便不与哥哥去接母亲了。”许氏抹了把泪,她只觉为了陆远泽与娘家断绝关系,是多么愚蠢的行为。
“我来之前带了大夫,你带大夫同去吧。”
许意霆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只觉妹妹今日有备而来。
可此刻来不及深究,他看了眼朝朝,便带着老父亲匆匆离去。
许氏寻了个小太监,给了些银子,找了个地方梳洗一番,便随着嬷嬷去了坤宁宫。
许氏尚在闺中时,便与长公主有些情分,在坤宁宫也混了个脸熟。
“许夫人,还望多劝解公主几分。”嬷嬷叹了口气。
“她与驸马成婚十几年,至今无子。让驸马挑个通房,或是妾室,生下孩子养在身边,也算有后啊。”即便贵为公主,膝下无子,也是备受煎熬的。
小朝朝想起满月时的温柔妇人,她子女宫黯淡,确实是无子无女的命。
许氏没应声,她知道长公主有多期待有个自己的孩子。
进了殿内,长公主的哭声才稍稍压抑着停下。
“快将孩子抱上来,她啊,回来三日便惦记了三日。快给哀家看看,到底多好看的女娃。”许氏刚刚拜下去,太后便开口赐座。
太后见长公主哭的厉害,有意转移话题。
哪知陆淼淼抱上来,她就愣住了。
“这孩子眉心一抹红,可是涂染上色?”她摸了摸陆淼淼眉心的那抹红点。
许氏行完礼,浅浅笑了一声回禀太后:“太后娘娘,这刚满月的孩子,哪能给她点红啊。这孩子,眉心生来一抹红,臣妾见了也颇为惊异。”
“这孩子眉心一抹红,反倒瞧着有些悲天悯人的模样。这模样,生的可真好。”太后见了都忍不住取下长甲,朝着陆淼淼伸了伸手。
小胖墩能吃能喝,长得圆滚滚胖乎乎的,又被打扮的浑身喜气,看着便让人心痒痒。
陆淼淼挥舞着小肉手,便扑了上去。
“哎哟,小心娘娘。”许氏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
小胖墩可不轻。
太后刚被奶香糊了一脸,就被小家伙吧唧一口,啃在了她脸上。
许氏吓得面色剧变,噗通一声跪下。
【我亲到了世界上最高贵的女人mua……】
许氏差点晕过去。
太后笑的合不拢嘴,上了年纪的老人,最喜欢孩子的亲近。
民间一直有传闻,孩子见了老人哭泣,那老人必定有灾。若孩子欢喜,老人便是有福。太后威严,平日里谁见了她不战战兢兢,如今出现一个陆淼淼。
可把她欢喜的眉开眼笑。
“不碍事不碍事,哀家无事。”
连长公主都忘了哭泣,红肿着一双眼睛抬头看过去。
“这便是儿臣的梦中闺女啊。”她对孩子的所有幻想,陆淼淼占齐了。
她怎么甘心把驸马送给通房,怎么甘心养妾室的孩子,这是在她心上剜肉啊。
长公主又要哭了。
“你啊,就放宽心。若生下孩子,便去母留子,养在跟前与亲生没有两样。”
“哀家知晓你与驸马伉俪情深,可你膝下无子,驸马又能等你多少年?”这几年,驸马越发等不及了,与公主闹好几次。
小朝朝趴在太后怀里,眼珠子滴流滴流的看着长公主。
长公主心如死灰,哀哀的问道:“你也觉得姑姑生不了吗?”她看着小朝朝,呢喃的问道。
或许,母后是对的。
驸马已经给了她十几年机会。
“啊,啊啊……”细嫩的奶音响起,她看着长公主,嘴巴啊啊急切的叫个不停。
【生生生!生孩子多简单,回去我就给你赐个孩子,你想男孩女孩儿?】她撅着个嘴巴,仿佛说个不停。
许氏眼皮子狂跳。
她这闺女,生气的时候能用雷劈人,还能给人赐孩子??
她想制止,可长公主偏偏问道:“你说我生不了?”
话音刚落,小家伙双手费力的叉腰,小脸憋得通红,朝她喷口水。
舌头咕噜咕噜个不停,口水都飞出来了。
长公主有些惊异,又试探着问道“你说姑姑能生?”她疯了,竟然问两个月的孩子!
让她更惊讶的一幕出现了。
小奶娃口水不吐了,咧着嘴笑到了后脑勺,胖手手疯狂的鼓掌,拍的啪嗒啪嗒作响。
长公主欢喜的直乐:“母后,朝朝都说我能生!”
“再,再给儿臣三个月吧!”
“三个月后,若儿臣依然没怀孕,便……便给他纳妾。一切都依母后做主!”长公主定了心思,跪在太后脚下。
她知道,这次是她婆婆进宫求了太后恩典。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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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真有人被雷劈了。”
“是城北平安巷的一处宅子。说是男主人被劈了。”
“一个月前,有人一掷千金买下宅子。那位夫人生的柔媚动人,好似刚出月子,女儿才四十天,与咱们小小姐同年同月同日生。还有个长子,听说读书极其厉害,在京中颇有才名。”
“哐当……”许氏手中的茶盏落在地上。
应声而碎。
“夫人……”觉夏惊了一下,见她烫了手,急忙端凉水来浸泡。
许氏却毫无知觉。
“有个……长子?多大了?”她声音干涩,抓着觉夏的手,抓的觉夏生疼。
觉夏不明所以,只觉夫人面色凝重,这才急忙道:“大公子十七岁,他和砚书公子同岁。今年亦是十七……说来还有些巧,那个公子也姓陆。”
许氏如遭雷击。
十七岁?
许氏嘴唇张了张,喉咙仿佛被人卡住了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云樱瞪了觉夏一眼,急忙上前给夫人顺气:“夫人,不一定是侯爷,不一定是侯爷……”这话,她自己都心虚。
觉夏和映雪面面相觑,纷纷变了脸色。
觉夏更是苍白着脸,那个少年,姓陆,陆景淮。
许氏深深的吸了口气,下唇都咬出了丝丝血迹。
“他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待我?我为了他,与娘家决裂,为了他洗手作羹汤,为他敬婆母,为他养府中弟妹,他为什么要如此待我?”
她甚至不敢想,或许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骗局。
“他在外的孽种已经十七岁,十七岁啊!”许氏光是想想都觉心寒。
她为这个男人抛弃一切,他竟然在外面还有一个家!
“夫人,这不是您的错,是他负了您。犯不着气伤自己的身子。”云樱和几个丫鬟红着眼睛劝慰。
陆淼淼小小的叹了口气,她这娘,被PUA了十几年,真可怜。
“夫人,这是上天都看不过眼呢。昨儿,只怕被劈的就是侯爷。”觉夏急忙开口,之前是抱着八卦的心思,此刻却是活该的语气。
“上天开眼了,也知道夫人心里的委屈。这是给夫人出气呢。”
“昨儿那雷也劈的巧,那狐媚子刚出月子,便急着勾男人。青天白日的,正好把两人劈在床上。这白条条的身子,啥也没穿,都劈黑了,街坊邻居进去时,那狐狸精捂着脸尖叫呢。”
许氏瞪大了眼睛,这么巧?
觉夏点了点头:“这次丢大脸了。”
许氏擦了擦泪,冷哼一声:“活该!”可眼底的不甘和委屈,怎么也压不下去。
恨吗?
她是恨的。
怎能不恨呢。
可自她及笄起,她眼中心中便只有他,甚至断绝娘家关系,只为与他厮守。她不甘啊,她该怎么割断呢?
“夫人,侯爷回府,这会去了德善堂,请您过去。”门外小丫鬟低声回禀。
许氏眉头微皱,云樱眉头挑了挑。
也不知侯爷被雷劈成什么样儿了。
“带着淼淼,过去看看吧。”许氏起身,这才朝着德善堂而去。
德善堂在忠勇侯府的东边,老太太喜静,在东院建了个佛堂,平日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只顾礼佛。
穿过府中内湖,经过长廊,便是德善堂。
【呀,一股烧糊了的味道。】小淼淼耸了耸鼻子,空气中有股淡淡的烧焦味。
越走进德善堂,越是浓郁。
正巧映雪将她抱直了两分,陆淼淼眼珠子一瞪【好大一颗卤蛋!!吸溜……】她还狠狠的吸了吸口水。
许氏一愣,猛地抬头朝卤蛋看去。
只见正中央坐着个光秃秃的黑脑袋,没有一根头发,光秃秃的,烧的黑黢黢的。
她心目中那丰俊神郎,清隽俊秀,一直让她难以舍弃的少年郎……
好似,一瞬间就坍塌了。
许氏愣在当场,甚至半响都没反应过来。
“怎么还不进来?站在风口做什么?”觉察到她的目光,老夫人第一次呵斥她。
许氏满脑子都是女儿的惊叹,卤蛋卤蛋卤蛋……
她恨陆长曦,可被洗脑多年,见到他又忍不住心疼。就像被割裂成了两个人,一半恨他,一半爱他。
可现在……
心疼没了,满脑子都是挥之不去的卤蛋。
她眼皮子一颤,进门便道:“侯爷这是怎么了?头发呢?这是遇上鬼剃头了?”
【我娘真会扎心窝子,干得漂亮】
【当个受气包,不如发疯气全家】
陆长曦嘴角一沉:“平安巷失火,进去救人,被烧了头发。没什么大事。”
“我给陛下递了折子,这段时日在府中歇息。”
许氏眉眼微冷,救人?
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老爷也在平安巷?真是巧了,妾身听说,平安巷有人被雷劈。据说那对男女白日宣淫,劈的浑身光秃秃的,让人看了个精光。老爷救火的,难道正好是那家?”许氏听得女儿的摇旗呐喊,忍不住又扎了一句。
果然,陆长曦脸色铁青,拳头都捏的死紧。
“你一个妇道人家,听那些做什么。”
许氏捏着手绢唇角微弯。
“满京都在传,妾身不过是听个笑话罢了。”这让对面的母子两人瞬间黑了脸。
【嘿嘿嘿嘿……】小淼淼笑的没安好心。
许氏不由支起了耳朵,她只能偶尔听见女儿的心声,不仔细不行啊。
【他和外室被劈,两人光屁股被人看光了,不敢回去。现在满城都在找他呢】可惜的是,他跑的时候捂着脑袋,没人看见他的脸。
许氏拧紧了眉,真是污了她闺女的耳朵。
“你啊,就在府上多伺候着长曦。他一年到头为了侯府劳累,难得歇息。女人家,不会伺候男人有什么用?”老夫人听得许氏的嘲笑,有些不悦。
“你娘家那里,不许去接触。搞不好是什么砍头的罪名。”老夫人严厉的瞥了她一眼。
许氏坐直了身子。
“侯爷觉得呢?”许氏幽幽的看着他。
陆长曦瞥了她一眼:“我自然心疼岳父受罪,但陛下震怒,谁也不敢多劝。我只能尽力保全侯府。贞娘,你是个懂事的,莫要害了侯府。”
他语气顿了顿。
“砚书那里,你也别伤怀。砚书命不好,姜姑娘在京中颇有才名,总不好耽误了姜姑娘。”他眼神有些闪烁,这让许氏不由起了疑。退亲,对他有什么好处?
明明他是砚书的父亲,被打脸的难道不是他吗?
三月初六很快到来。
陆朝朝出生一个多月,能吃能睡,长得憨头憨脑,颇有些可爱。
谁见了都忍不住抱一抱。
一大早,忠勇侯府便忙上了。
“朝朝小姐,似乎也知道今儿是她的好日子呢,大早上就乐呵的很。”映雪很喜欢抱她,每次见了她便眼睛亮晶晶的。
【抢了女主的满月宴,开心开心】小朝朝挥舞着胖爪子,咿咿呀呀的喊。
许氏笑看了她一眼,这丫头大概是年岁小,心声时而听见,时而听不见。
许氏也不强求,来日方长,她能窥见半分未来,便已经是莫大的好处。
只是这脖子上悬着一把刀,让她有些不安。
“今儿人多,万万看好朝朝。”许氏吩咐了一声。
自从出生那日,有人对朝朝下手,她便将映雪和觉夏留在了她身边,寸步不离。
“是,夫人。”
“夫人,前院来宾客了,老夫人请您过去呢。”登枝在门外禀报。
说起来,忠勇侯府虽然有爵位可继承,但全仰仗着老侯爷跟随开国皇帝的从龙之功。
陆家原本是泥腿子,即便入京封侯,也与京城世家格格不入。
陆家高娶了许氏,许氏八面玲珑,颇有才华,又有她教养陆家子女,这忠勇侯府才渐渐显露出来。
当年为了娶许氏,陆远泽在许家门外跪了三天三夜,才求得贤妻。
“老夫人也真是,朝朝小姐都满月了,也不来看一眼。”觉夏撇了撇嘴,心中不服的很。
“行了,这等话出了听风苑,便不可再提。”许氏严厉的扫了她一眼。
觉夏低着头应下。
许氏一路朝着前院而去,前院已经来了不少宾客,长公主果然也在其中。
陆远泽的嫡妹,陆晚意早已殷勤的守在跟前。
许氏目光顿了顿。
“嫂子,你终于出月子了。晚意好想你啊……你生产晚意都不曾赶回来,晚意心里难受。”陆晚意一月前便回了清溪老宅,近来才刚赶回京城。
陆晚意亲昵的上前来挽着她的手臂。
“你们姑嫂两人,可真是少有的亲近。”长公主与许氏算是闺中密友,两人相识多年。
陆晚意笑眯眯的:“长嫂进门时,晚意才两岁,说句长嫂如母,也不为过的。晚意自然亲近嫂子。”陆晚意神色间皆是孺慕之情。
许氏心头稍安。
至少,晚意对自己还是真的。
陆晚意是老夫人的老来女,她进门时,陆晚意才两岁,几乎算是她拉扯大的。
这些年她尽力教导她,费了不少心思。
许氏拍了拍陆晚意的手,便听得她问道:“大哥怎还未回来?今日可是小侄女的满月宴,误了时辰,我可不饶他。”陆晚意微翘着嘴,颇有些不悦。
许氏笑了笑没说话。
只带着一众宾客入了门,纷纷进大厅与老夫人寒暄见礼。
老夫人是乡下来的,即便在京中住了几十年,但举手投足的气质,哪里比得上打娘胎里熏陶的众位夫人。
“母亲。”许氏深深的吸了口气,微垂着眉,在堂前屈膝拜了一拜。
老夫人着一身暗色长袄,此刻高坐堂前。
“快扶你嫂子起来。我这身子啊,不争气。你月子里,老身都不敢来探望,深怕过了病气给你。”
老夫人一伸手,就亲昵的拉着她。
“怎么瘦了这般多,可是下人没尽心伺候?”老夫人扫了登枝一眼,登枝立马跪下。
许氏不着痕迹的收回手,笑着道:“母亲,您可别吓着这些丫头。她们尽心着呢,芸娘啊,自个儿吃不下。”相公在外面守着外室生孩子,她怎么睡得好,吃得下呢?
众人纷纷赞叹,许氏嫁对了人家,忠勇侯府待她如亲生。
“快到吉时,可不能误了朝朝,怎么侯爷还未回来?”长公主微蹙着眉头问道。
“待我回宫,可得好好与皇兄说道说道,今儿这等大事,可别耽误小朝朝的吉时。”长公主眉眼有些不喜。
老夫人眉头跳了跳。
看了眼身侧的嬷嬷。
嬷嬷不留痕迹的退了下去。
没一会儿,便瞧见侯爷匆忙回府,这般冷的天,额间还带着细细密密的冷汗。
许氏唇角带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只怕是忙着应付外室那场满月宴。
“让众位久等了,小女满月,特意让人去寻了南洋夜明珠。这才耽误了些时辰。”陆远泽看向许氏,满眼的歉意。
“南洋夜明珠?”
“这可是好东西。”
“皇兄前年得了一颗,赏给太子当小夜灯了呢。”长公主不由赞叹道。
陆远泽朝着长公主行了一礼:“比不得陛下那颗。”
南洋距离京城数千公里,且因为地处偏僻,要在深海才能采摘,导致夜明珠极其珍贵。
“快将小小姐抱出来吧。”许氏摆了摆手。
看向陆远泽的怨气也少了几分。
没多时,映雪便抱着小朝朝出来了。
长公主有些惊讶,不由上手接过了映雪手中的奶娃娃。
映雪看了眼夫人,瞧见夫人颔首才将其递过去。
“哎呀,这丫头可比前面三个都生的好。”肌肤雪白,胎发如墨,长得白白嫩嫩的,一双眸子滴流滴流的转。
长公主看了便心生欢喜。
她多年无子,如今瞧见陆朝朝简直喜欢到了心坎里。
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梦中闺女啊。
“呐,爹爹给你寻来的夜明珠,可喜欢?”陆远泽笑着将夜明珠送上去,小奶娃两只手合拢才勉强抓住。
陆朝朝直溜溜的看着夜明珠。
【夜明珠!】
【他给陆景瑶送了十二颗夜明珠做成的头面,送了一颗边角料给我?】
【哼,别人不要的,我也不要】
许氏听得这句心声,嘴角的笑容缓缓一滞。
心头那点升起的希冀,又熄灭下去!
她的女儿,只配得到别人不要的东西吗?!
许氏只觉心口痛得厉害,呼吸都带着针扎一般的痛。
许氏气得厉害。
小朝朝朝着长公主咧着嘴一笑,便双手一抛……
“咚……”的一声。
那颗夜明珠,便落在了地上。
陆远泽的脸,仿佛被扇了一巴掌似的,面上青一阵白一阵。
众人皆是愣了一下,长公主笑道:“陆侯爷可要再上点心。咱家小朝朝啊,可看不上这东西。”
“本宫喜欢朝朝,与朝朝投缘,若得空带朝朝来长公主住几日。”她不舍的将陆朝朝还了回去,眼睛还落在孩子身上舍不得离开呢。
她给足了许氏脸面。
“是,等天儿暖和起来,一定登门。”许氏笑着应下。
正说着,便听得门房来报。
“太子殿下来了。”
“吧,陛请护寺丈。京城镇守,绝题。”
摸摸妹妹脑袋,突……
传阵。
“胖汤圆,布袋装??”
陆华嗖妹妹按袋。
“屁?”袋护,防备。
“胖汤圆,娘哦。竟背布袋,哈哈哈哈……读,算吗?”语极挑衅。
护孙李思齐。
站,姜嫡,姜云墨。
姜云锦弟弟。
尚。
皇帝皇,今六。,弱病。
夜啼哭止,睛愿睁。
送护寺沙弥。
依旧瘦弱。
“娘!娘!”陆华院,吐吐舌,绝。
“啥背布袋?反,背胡哨袋。”李思齐翻。
姜云墨旁附:“。”
陆华压根愿,姜背弃义落井石,呸!
“袋!”李思齐抢。
。拿戒尺,怏怏坐。
狠狠瞪陆华。
越奇,袋底宝贝。
监启蒙班,龄七八。
班统共二。
陆华,业差,姜云墨掺,导致班略歧视。
甚窗排斥。
唯朋,近病,曾院。
堂摇晃脑讲课,陆华低妹妹。
李思齐越奇,。
吸引陆华注。
陆华察,李思齐布袋抢!
砰!
布袋桌落。
严厉:“华,站,讲?”
陆华愕。
【政篇:孟懿孝,曰:“违。”樊迟御,曰:“孟孙孝,曰‘违’。”樊迟曰:“谓?”曰:“,礼;,葬礼,祭礼。”】
陆华顿背诵。
,摆坐。
李思齐朝挑衅,低朝布袋。
?????
低,瞧粉雕玉琢瓷般精致娃娃,撅屁股坐袋,抱脚啃。
瞪黑黝黝眸,。
露脑袋。
肥嘟嘟脸蛋,傻呵呵,咬脚指,脸呆萌。
李思齐瞪嘴巴,夭寿!
陆华妹妹偷!!
陆淼淼瞥,脸皱皱,犹豫瞬,脚丫递:“啊。”
李思齐脸呆滞。
压低:“谢谢款待,……啃脚指。”纠。
婴啃脚罢,咋请啃?
,,齐享?
“!”姜云墨戳戳,李思齐睛瞪,抓紧布袋,挡。
陆华坐,煎熬课。
猛冲李思齐!
“!”眉宇冒冷汗。
姜云墨坏,李思齐针,李思齐欺负妹妹怎办?
该妹妹,陆华眶红。
“怎跟齐哥?呼,……”姜云墨未完,李思齐狠狠瞪。
许氏只觉喉咙都弥漫着血腥气。
“许妹妹,咱都是体面人,男人还同朝为官呢。结亲不成,总不能结仇的。”姜夫人嘴角有些嘲讽。
许氏有什么可高贵的。
娘家倒了。
大儿子残疾,二儿子是个纨绔子弟,三儿子不通文墨,是京城里的笑话。
唯一的小女儿,似乎还不得侯爷喜欢。
子孙后代不争气,众世家都看着她的笑话呢。
许氏听出了她话语中的威胁。
是啊,姜夫人长女姜云锦容貌倾城,儿子姜云墨十三岁考取秀才,即将参加乡试考举人。
小淼淼气得直咬牙,哦,她没有牙,咬的牙龈都红了。
她若是有牙,一定要爬上去咬她一口肉,臭不要脸的!
她大哥哥八岁的秀才啊!
当年可是把姜家踩到了泥里。
许氏面无表情的摆了摆手,觉夏气红了眼睛,端着托盘走上前来。
“退亲。”
“但不是你姜家退我砚书的亲。”
“是砚书,退姜家云锦的亲!”
“我儿砚书,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任何人。为救姜云锦葬送了自己的一生,我儿无愧于心!”
“姜家欺辱我儿,落井下石,不配嫁给砚书为妻。”
“我陆家,要退姜云锦的亲!”许氏拿过交换的玉佩,当着所有人的面,直直的将玉佩摔的粉碎。
【好好好,娘亲干得漂亮!】
【姜家会有报应的!】
淼淼小短腿一蹬一蹬的,映雪没抱稳,差点从襁褓里栽出来。
吓得映雪满头冷汗。
摔碎的玉片从地上溅起,直直的擦着姜夫人的眉心而去。
碎玉擦过她的眉毛,露出一丝血迹。
姜夫人心头狂跳,只觉得一股不安自心头升起。
“你!”她没想到向来柔弱的许氏,竟是如此果断。
可此事姜家理亏,她也不愿女儿留下忘恩负义的污名。但比起这,更重要的是退婚。
退了婚,才有选择的余地。
“当年订下的婚书拿来吧。”姜夫人铁青着脸。
两人当面撕毁了婚书,姜夫人站起身,拿回姜家的信物,神色略显倨傲。
“许贞,你啊,就守着你那残疾儿子过吧。我家云锦,陆砚书不配!”姜夫人说完,便冷笑一声,带着人高傲的离开了许家。
许氏被气得双眼发红,眼泪大滴大滴落下。
她早已差人将此事告知陆长曦。
此刻小厮来报:“夫人,侯爷说……”小厮眼珠滴溜滴溜的转,就是不敢说出口。
“侯爷说,他既然救了姜姑娘,就不该挟恩已报。这是砚书的命,怪不得别人。”
小厮说完。
许氏生生吐出一口血,吓得丫鬟面无人色。
许氏抬手,止住丫鬟请大夫。
她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哼,渣爹拿我哥哥的前途,搏自己的美名!劈死他,怎么不劈死他……】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小淼淼拧着眉头,光滑的小脸皱成一团,磨得牙龈都泛出了一丝丝血迹。
劈他劈他!
突的……
外头,晴朗的天空乌云密布。
转瞬之间,狂风大作,风沙吹的人睁不开眼,狂风卷起落叶打着旋儿的冲上天空。
白日里。
一道惊雷自天边炸响。
一道凌冽的白光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天空,直直的朝着京城某个小院而去。
轰隆隆……
许氏心惊肉跳的收拢心绪,只觉得女儿那句劈死他话音刚落,惊雷就下来了。
“哎呀夫人,城北起火了。外面都喊,劈到人了。”外头的小丫鬟大声惊呼。
许氏眨巴眨巴眸子,连哭都忘了。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方才只觉压得心头沉甸甸的郁气,也被那道雷劈散了。
她顿了顿,看了眼举着小拳头一脸怒容的婴孩。
“你偷偷去打听打听,是谁家被劈了。”许氏总觉得,这雷有点奇怪。
就像……
她女儿招来的。
不会真劈中了那个冤种吧?
觉夏立马应下,出门便吩咐下人去打听。
“姜家真是忘恩负义,明明当年大公子是为了救姜云锦落水,如今,她却要退亲!若不是大公子,她早死了!”
“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还不是看许家出事,落井下石!”
映雪抱着淼淼,气得破口大骂。
许氏吐出一口血,心底的郁气散了几分,眉宇间弥漫着担忧:“世人逐利罢了。”她恨的,是陆长曦那一句,那是砚书的命!
“小小姐才醒,怎么又昏昏欲睡了?”映雪有些惊讶。
陆淼淼劈了那道雷,就感觉疲惫的厉害,眼皮子都睁不开。
当即便呼呼大睡过去。
夜里,云樱才满身疲惫的回府。
“夫人,狱中已经打点妥当。老夫人受了些惊,奴婢送了药过去,没什么大碍。老爷让您别担心,他心里有数。在狱中待几日,对许家来说或许是好事。”
“老夫人和众位嫂子,听到您派人去打点,都高兴地落泪呢。”
许氏高悬着的心,缓缓落回原处,心里对娘家又觉愧疚。
她竟然为了陆长曦,与娘家决裂,十几年不曾联系!
心里思索着,等此事过去,不管陆长曦开不开心,她都要回娘家看看。
许氏,少有的睡了个好觉。
而陆淼淼,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
她直接从傍晚,睡到了第二日中午。
大夫来了好几趟,每次都很无奈的摊手:“小小姐毫无大碍,她只是睡得太沉。”
“可她怎么不醒呢?寻常两个时辰醒一次,这次睡了一天一夜。”许氏急的嘴角都起了泡。
“大概是,精疲力竭,太累了?”大夫说完又自打了一巴掌。
四十天的婴儿,能有多累?
不能走不能爬,到底怎么给累晕了的?
许氏一愣,想起昨儿的白日惊雷,轻轻抿了下唇。
【好饿啊啊啊啊……好饿好饿好饿……】许氏耳边又听见那道迷迷糊糊的呢喃声。
“淼淼醒了,快拿牛奶过来。”许氏心里那颗大石头落回原地,心中隐隐猜测,只怕昨日的惊雷消耗了女儿的体力。
心里不由犯嘀咕,她这是生了个小仙女儿啊。
陆淼淼打了个哈欠,刚一张嘴,嘴里就喝上了香香甜甜的牛奶。
“谢天谢地,咱们小小姐总算醒了。这一觉啊,可真是睡到了天荒地老。”映雪不由打趣,这家伙,睡的跟断了气似的。
陆淼淼心里落泪,我是饿晕了啊!
鬼知道这灵气消耗牛奶,呜呜呜,当场饿晕了。
许氏怜爱的抱起她,在她脸颊亲了一口,香香软软的女儿啊,几乎填补了她整颗心。
也挽救了……
处在谎言中的她。
“夫人,这雷,还真劈到人了。”觉夏一脸八卦的冲进了门。
许氏看了眼睡的安然,热的踢开了锦被,露出雪白小肚子的陆朝朝。
许氏拉了拉朝朝的衣裳,遮住肚子。
“今儿,怕是只有朝朝睡的好。”
“元宵可出去了?他,有没有用膳?”许氏面色有些不好意思。
觉夏噗嗤笑道,压低声音:“您放心,元宵哥儿早就回去休息啦。出门前,奴婢差人送了点心。”
“这会应该游街去了。”
门外呼呼的风声,隐隐还夹杂着鬼哭狼嚎,听的人头皮发麻。
“每年七月半,都人心惶惶,哎。”登枝叹了口气。
“今夜,好像比往年更骇人。这雾,都伸手不见五指了。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往年只要关上大门,还能在院里活动。
可今年,白雾竟然入了府内。
白雾入府,好似府内也出现许多莫名的东西。
“下人都进屋避让了?”许氏问道。
明明是盛夏,如今却觉得蚀骨的寒,摸了摸胳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下午便吩咐下去,让他们避让回屋。这会院里没人。”
“只怕要等天明才会好转。”
“我这眼皮子跳的厉害,也不知道元宵怎么样了?”这是陆元宵第一次参加游街。
北昭有规定,读书人年满八岁以后,便可以参加游街驱邪。
一切自愿。
“怎么迟迟听不到读书声?”往年这街上,震耳欲聋的读书声不绝于耳。总是能驱散可怕的黑暗,带来一丝丝光明。
登枝眉宇也有些焦灼。
今日和往年不一样。
“没事的,还有得道高僧坐镇,一定会平安的。”她低声说道,映雪和觉夏两个丫鬟也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突的……
耳边传来一阵咯吱咯吱的尖利声。
刺的人耳膜生疼。
几人猛地朝房门看去。
只见房门咯吱咯吱的响着,门外似乎有什么东西,拼命的往屋里挤
房门哐当哐当响着。
登枝心惊肉跳的看着房门竟是出现了一丝裂缝。
“怎么会这样?他们不怕朱砂画的门神吗?”那贴画,竟然挡不住邪祟??
许氏目光微沉:“哪里买的朱砂画?”
登枝面上血色霎时褪尽。
“是是……是侯爷拿来的。”此话一出,她浑身都快脱力,只觉一股凉意直冲天灵盖。
登枝都快哭出声来。
“您生产前,侯爷就备下了朱砂画。那时……”那时还不知侯爷有了二心,养了外室!
许氏心底一片冰凉。
吱呀吱呀,大门越发往外挤。
映雪和觉夏已经退到了内侧,两人浑身哆嗦着挡在夫人身前。
“嘻嘻嘻嘻……”
“锵锵锵锵锵锵……”
“找到你们啦……”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几乎要将她们淹没。
大门摇摇欲坠,许氏死死的咬着唇,舌尖都出现了一股腥味。
额间冷汗淋漓。
“怎么读书声还未出现?”映雪带着哭腔,众人心头不由一沉再沉。
陆朝朝双手高举过头,放在脑袋两侧,两只脚张开,像个小青蛙似的。
小手小脚厚厚的肉呼呼的,此刻烦躁的动了动。
耳边一阵阵的嘻嘻哈哈,让睡梦中的她不厌其烦。
她睁开眸子,大半夜被吵醒的她,一脸起床气,满身怨气比恶鬼还重。
“哒!”她气鼓鼓的绷起肉呼呼的脸颊,举着小拳头,一脸愤怒。
登枝吓得一哆嗦,上前便捂住了她的嘴。
“嘘……”她一边哆嗦,一边哄陆朝朝。
可……
转瞬间。
铺天盖地的声音,戛然而止。
疯狂挤门的邪祟,停了。
嘻嘻哈哈吓唬人的声音,停了。
似乎连经过的风,都安静下来了。
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陆朝朝气鼓鼓的撇开登枝,圆润的食指一抬,指着大门,张着嘴恶狠狠的怒骂。
许氏悠闲的模样刺痛了林嬷嬷,也刺痛了屋内人。
不过半个时辰,老太太便悠悠转醒。
许氏进门时,老太太看不出半分疲态,眉宇间反倒盛着几分怒意。
“今儿在外头,你跟人起了冲突?”老太太眉宇间满是不喜。
“你是我侯府儿媳,代表的是侯府脸面……”
“听说,你还把那陆景淮的娘,送进了大牢?”老太太呼吸都有几分重。
如今,陆景淮可是她的好大孙儿,可是她的心肝宝贝。
许氏生的几个不中用,她越发看重陆景淮。
许氏站直了身子,眉宇含着几分浅笑。
“母亲消息知道的真快。”她捂着嘴轻笑。
“不过是些小事罢了。谁把消息送来打扰母亲清修?”
林嬷嬷面色不愉。
屋内有些闷热,老太太喜静,又怕冷,这个天都不愿用冰盆。
“那陆景淮,人称最有可能连中三元的天才少年。你将他母亲下大狱,岂不是坏了一个孩子的名声?你也是做母亲的,怎能这般心毒?”老太太光是想想,都觉恨的厉害。
许氏轻皱着眉头。
“母亲好没道理,他母亲头上戴着我嫁妆,她是个贼!贼偷东西,下大狱有什么错?”
“况且,他吃的用的,谁知道是不是偷来的呢?”
此话一出,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眼睛都红了,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儿媳已经让登枝找出嫁妆清单,送去了县衙。听说丢了不少东西。”
老太太面色大变。
当初她的嫁妆,价值连城。
进门为表诚意,许氏就把嫁妆钥匙分了三把。侯爷陆远泽一把,老太太一把,许氏一把。
许氏大度,老太太私下取了不少东西送给裴姣姣。
“胡闹,这等事私下解决便是,何苦不饶人?那孩子乃人中龙凤,何苦得罪人?”老太太死咬着牙,哪里肯让乖孙子背上这等骂名。
前途尽毁啊。
她眼神怨毒的看着许氏,这个毒妇!
“母亲,您是不知东西的贵重。”
“儿媳府上三个哥哥,当时三个哥哥掏空了私产,贴补芸娘。价值极大,此事不可私了。”
“公了还无话可说,若私了,我那三个哥哥性子不好,将来对陆公子更无益处呢。”
老太太语气一滞。
许大老爷,刚上任尚书,执掌全朝。
侯府,惹不起。
“这嫁妆流传出去,只怕府上也出了家贼。正好揪出那个贼!”许氏此话说的老太太心惊肉跳。
直到傍晚。
老太太传话来,说是抓着那个贼了。
许氏带人过去时,眉眼闪过了然。
她就猜到,对方会把林嬷嬷推出来顶罪。
老太太面色极其难看,微闭着眸子:“跟随我五十年,她太让我失望。你的嫁妆,皆是她一一偷出去贩卖。”
“那陆景淮的娘,想来是无辜买家。”
她威胁似的看了眼林嬷嬷。
林嬷嬷的儿女,皆在府中管事,是老太太的心腹。
为了救陆景淮的名声,老太太宁愿自断臂膀。
许氏心头苦涩,只淡淡道:“送去府衙吧。林嬷嬷儿女乃贼人之子,断断不可留在府中。将来指不定为母寻仇,反倒是祸患。”
林嬷嬷猛地瞪大了眼睛。
却被老太太命人堵住了嘴。
“丢了的嫁妆,必然是要一件不少寻回来的。”许氏扫了老太太一眼,心头痛快无比。
老太太近乎咬着牙,一字一顿的应下。
“理应如此。”
待许氏离开,登枝早已从府衙回来。
登枝眉眼带着喜意,关上门,小声道:“夫人,只怕对方要砸锅卖铁了。”
“十七年啊,偷了十七年的嫁妆,如今尽数送回,恐怕要少半条命。”
“奴婢打听过,那陆景淮在外极其神秘,从未有人知晓他爹娘是谁。只知他豪掷千金,又主张英雄不问出处,广交天下好友。许多寒门学子,都与他是极好的朋友。”
许氏露出一丝嘲讽:“拿着我的钱,豪掷千金,可真清高。”
“不问出处?他有什么资格问出处,他是外室子啊,最让人不屑的身份。”
前世,他结交寒门士子,连中三元,名声极好。
后来他亲妹妹,就是母亲的养女陆景瑶,亲自举报许家和母亲谋反,许家全族被杀。
完美的除掉了我舅舅,还有娘亲。正正经经嫁进了侯府,一点污水没沾……
前世,我们家就是祭天的。
许氏听着女儿的心声,心都在滴血。
好,好的很。
“寒门士子?谁不知寒门最是看重名声品性。若爆出他是外室子,乃私生子,他还能这般如鱼得水吗?”许氏低声呢喃。
夜里,许氏睡的安稳。
而整个侯府,彻夜未眠。
老夫人的私库大开,一件一件往外搬奇珍异宝。
老太太跪在小佛堂,佛珠都快扯烂了。
“卖了,全都卖了,赶紧填亏空。”
“娇娇还在狱里,景瑶哭的眼睛都肿了。景淮心里也不好受,若这次名声无法挽回,对景淮的影响太大了。”陆远泽面色难看。
他的私库已经卖的一干二净,甚至将庄子都挂了出去。
这一刻,他不由恨上了许时芸,害的他如此窘迫狼狈。
害得景淮污名缠身,简直毒妇!
天不见亮,陆元宵便来给许氏请安。
他眼睛上挂着两个黑眼圈。
“娘,昨儿夜里好吵啊,家里跟闹贼似的,窸窸窣窣响个不停。”他揉了揉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许氏神清气爽,她当然知道为什么。
“兴许是家里闹耗子吧。放心,娘放了耗子药,晚上就清静了。”许氏暗含深意。
“小点声儿,你妹妹昨夜没睡好,估摸早上要补觉呢。”许氏陪着儿子用了早膳。
陆元宵匆匆吃了几口,便背着个书袋喊道:“我去看看妹妹,看完就走。”
登枝不由笑道:“怀孕时,他就念着不要妹妹,妹妹娇气爱哭,现在每日上学放学,看完才走。”简直真香。
而陆元宵,此刻偷偷窜进了屋内。
“妹妹,我来啦。我给你带了一壶奶,带了尿布,带了换洗的衣裳。”
开心开心,哥哥来偷我啦!
哥哥还带了我最喜欢的花布袋来装我!
陆朝朝手一张,就被哥哥装进了袋子里。
快走快走,不然映雪姐姐要来看我啦……陆朝朝趴在袋子里,露出个小脑袋。
陆元宵做贼似的推开窗,背着妹妹跳了下去。
今儿府上忙碌的厉害,竟真让她把妹妹偷了出去。
陆元宵将布袋子挂在胸前,妹妹从袋子里掏出脑袋,露出粉雕玉琢的小脸。
京城乃北昭最繁华的地带,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陆朝朝眼珠子都不够用了。
糖人好看!
买!
陆元宵买了个糖人儿,自己吃一口,妹妹吃一口。
陆朝朝看着小玩偶眼睛都移不开。
买买买!
空气中都散发着自由的金钱的味道。
以及,纸钱燃尽的味道。
道路两侧有不少人跪着烧纸,家家户户门上都贴着崭新的神画,来往之人面上还有淡淡的恐惧。
“妹妹别怕。”
“每年七月十三到七月十五,这三天,所有人都闭门不出。”
“这是鬼门大开闹邪祟的日子,生人避让。这些纸元宝,纸钱,都是烧给他们的。门上的神画,有镇压邪祟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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