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谢家和陈家的人,丹霞阁还坐满了别的宾客,听见吵闹声很多人都围了过来。
“大家快来看呀,这黑店一顿饭就要三万八千两,我与掌柜理论两句,他便想让人抓我动用私刑,这不是要人姓名吗!”
谢雨柔又哭又说博同情,宾客们面面相觑不知缘由。
“大家莫要被她误导,丹霞阁开了这么多年,所有菜品都是明码标价,价格是否公道,大家自能明断。
这位夫人带来近百位客人,张口便要最贵的菜,最好的酒。
本着为客人节俭,我还私自撤下一些菜品,换成了平价。
真按她的要求只怕十万两都不够。”
“开口便说自己是户部侍郎的家眷和宁远侯的姐姐,让我给她记账,我们店何时有了赊账的先例。
见我不愿意,她就威胁我要让这丹霞阁被查封关门,这又是何道理。”
掌柜被谢雨柔黑白颠倒的话气急,一连说了一大串。
“说的是,丹霞阁开了多年,一首明码标价,这价格都没有变过。”
“可不是,价格虽然贵了些,但物有所值,菜式和味道都是一绝。”
“这女人是什么情况,她带了那么多人来吃饭,都不问价格的吗?”
“还想用身份来拿捏别人,这脸真大!”
“我呸,什么东西,宁远侯和户部侍郎又是多大的官职,也敢在这里撒野!”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议论个不停。
谢雨柔算是傻了眼,眼看着舆论一边倒,完全没有帮自己说话的人。
被大家指责,她也不敢撒泼打滚,只能缩着脑袋当鹌鹑。
就在这时,苏意欢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谢雨柔连忙寻着声音往外冲,刚走两步就被两个小二给拦了下来。
“还请夫人结了账再离开。”
“滚开,又不是不给你们钱,钱在她身上。”
谢雨柔气急败坏的指着门外的苏意欢。
“三弟妹。”
苏意欢转身的同时,谢雨柔发现了她身后有一张面色铁青的脸,心里咯噔一下坐到了地上。
“二姐这是怎么了,我嫌里面闷得慌,便出来透透气,刚巧在这里碰到了二姐夫。”
苏意欢笑意盈盈地上前扶起地上的谢雨柔。
“我……”谢雨柔见沈黎阴沉的脸,大气都不敢出。
“二姐今儿这是怎么了?
见到姐夫怎得这么激动?”
“……我刚才正和二姐夫说,你们俩可真大方,请大伙儿来这么好的酒楼吃饭。
今日来了这么多人,你看祖母多开心。”
一屋的人都看着此处,苏意欢故作疑惑。
“二姐,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都看着你?”
“闭嘴……”谢雨柔一把甩开苏意欢的手,这贱人何时这般聪明,专挑人痛处戳。
她心虚的看了一眼沈黎,又指向苏意欢。
“你胡说八道什么,今日明明是你请祖母来丹霞阁,怎么就说成了我?
你还不去柜台把账结了。”
“二姐,你这是……?”
苏意欢话音未落,只见掌柜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楼梯处躬身站着。
“主子,刚才有位夫人来问我是否可以记账?”
“哦,有人想记账?”
低沉磁性的嗓音,让苏意欢莫名的感觉熟悉。
她抬头便见楼梯处立着一紫衣炫袍的男子。
长身玉立,肃杀矜贵。
一张银色面具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的容颜和表情。
可周身的气场太过强大让人忍不住恐惧臣服。
这男人是谁,怎么像从地狱里杀出来的修罗一般?
苏意欢皱了皱眉,不知对方是敌是友,是否会坏了自己的好事。
“她自称是户部侍郎沈黎沈大人的家眷,宁远侯的亲姐姐,还扬言若是不同意赊账,便让两位去官府说上两句,查封我们丹霞阁……呵呵,有意思,好一个户部侍郎,好一个宁远侯,这主意都打到本王身上来了。”
不知为何,苏意欢总觉得他说话时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莫不是他认错了人,以为要赊账的人是自己。
她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解释。
突然,一个男人冲上前跪在了地上,还有一个人连滚带爬的也跟着跪下。
事发突然,苏意欢也没弄清楚状况。
细看,才发现那两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夫君谢彦和二姐夫沈黎。
两个大男人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求情。
“内子不懂事,让您见笑了,求您饶了她这一次。”
“姐姐鲜少出门,不懂人情世故,才失了礼数,还望海涵。”
谢雨柔并未听见那主仆二人的对话,也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觉得他们跪在那里太丢人。
大大咧咧的上前拉人起来。
“夫君你这是何故,快起来,莫要让旁人瞧了笑话?”
“三弟,快起来,那么多人都看着喃。”
不管她怎么拉扯,两个人都有都垂着脑袋纹丝不动。
“我说你们两个在京城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男儿膝下有黄金,怎能随意给人下跪!”
“贱人,犯了错还不知悔改,还不随我跪下。”
沈黎用力一扯,谢雨柔也扑通一声跪在了那里,摔得她膝盖生疼。
“夫君,你和弟弟有要职在身,何必怕他一介商贾。”
她不服气的嘟囔。
“啪。”
一声脆响,谢雨柔的脸上留下五个手指印。
“你打我,你又打我,错的人又不是我!
你一天只知道和那个狐狸精厮混,家也不回,至我的颜面于何地?
稍有不顺就打我出气,只知道欺负我!”
她捂着脸捂着脸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这么大的阵仗,楼上谢家的陈家的人也下楼来凑热闹,没曾想吃瓜吃到了自个儿家。
原来这谢雨柔嫁的没那么顺心,两口子关系也没她吹的那般如胶似漆嘛。
瞧瞧那张脸,肿的一边大一边小,磕碜死了。
这会子陈家人除了老夫人,都忙着吃瓜看戏,全然忘记是谁请他们来了这里。
“住嘴,你还不嫌丢人?”
怕她说出更糟心的事儿,沈黎急忙打断。
“我……你休要胡言乱语,还不好好磕头认罪。”
“我……”谢雨柔气不过,还想争个输赢“姐姐,你今日可是闯了大祸了,你可知道这丹霞楼是摄政王的产业。”
谢彦见姐姐不知悔改,忍不住提醒。
“啊?”
谢雨柔吓得一张脸没了丝毫血色,她哪里知道这丹霞阁的背景这么硬,否则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在这里放肆。
摄政王萧逸臣的名号京城之中无人不知,他于年少一战成神,杀伐果断,阴冷嗜血。
他是当今圣上的幼弟,夺嫡之战的唯一幸存者。
更有人传皇帝对三个儿子都不满意,欲将皇位传给摄政王。
传闻真假先且不论,只此便可知他的地位不一般。
“不愧是久经沙场的人,难怪目光锐利,身上的煞气那么重。”
苏意欢轻声感叹。
“……”谢雨柔浑身抖得像筛糠,好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王爷求您饶我们这一次。”
沈黎厌恶的看了一眼谢雨柔,随即拉她一起求情。
“王爷,民妇知错了,求您饶我这一次。”
谢雨柔终于缓过了神,知道自己闯下弥天大祸,连忙跟着作揖磕头不停讨饶。
“好说好说,想来一切只是误会。”
萧逸臣嘴角勾起一抹笑。
明明是笑,却让人莫名瘆得慌。
“谢王爷开恩。”
三人长舒一口气,齐齐行礼,正欲起身。
“那便现在将账结了吧。”
“不知内子应付多少银两?”
沈黎上前躬身行了一礼,想着若是通过此事与摄政王搭上关系也算值得。
掌柜接到萧逸臣眼神示意,忙上前一步。
“三万八千两。”
“……”沈黎首接愣在了原地。
“再加上令夫人在店内造谣生事,损毁我丹霞阁的名誉,还出言诋毁我们南宁国的战神,那便十万两也不止。”
“啊?”
沈黎只觉两眼一黑,腿软到站不稳,沈府全府上下也没有那么多银钱。
“念在初犯,就让他们付个五万两就成。”
萧逸臣轻飘飘的补了一句,便大踏步地出了丹霞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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