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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帝师之女章节目录

萧九安纪云开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一朝重生,她是当朝帝师的女儿,生父不喜,生母早逝,与当今圣上有婚约,却被圣上以貌丑失德,无国母风姿为由拒娶。一道口喻,将她嫁于曾经手握重权、世袭罔替的异姓王,如今身残名毁的王爷为妻。新婚夜,传说中命在旦夕、瘫痪在床的男人,刀尖抵在她的脖子上,有上帝之手美称的纪云开,不慌不忙的推开刀,推开身上的男人,却被男人的反应吓了一跳!说好的不举呢?

主角:萧九安纪云开   更新:2023-08-07 23: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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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九安纪云开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帝师之女章节目录》,由网络作家“萧九安纪云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朝重生,她是当朝帝师的女儿,生父不喜,生母早逝,与当今圣上有婚约,却被圣上以貌丑失德,无国母风姿为由拒娶。一道口喻,将她嫁于曾经手握重权、世袭罔替的异姓王,如今身残名毁的王爷为妻。新婚夜,传说中命在旦夕、瘫痪在床的男人,刀尖抵在她的脖子上,有上帝之手美称的纪云开,不慌不忙的推开刀,推开身上的男人,却被男人的反应吓了一跳!说好的不举呢?

《重生帝师之女章节目录》精彩片段

静茗茶园内一片漆黑,一个人也没有,引路的人将纪云开和萧九安带入园子后,便退了下去,放任两人站在园内。

萧九安停下脚步,没有往前,纪云开心有不安,可她现在除了站在萧九安身边外,什么也不能做。

“既然请了本王过来,何不出来一见?”萧九安站在园中,神情自若,就好像是站在燕北王府一样。

萧九安的话音刚落下,四周的气流突然一震,下一秒就见一道火红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正前方的屋顶上。

火红色的身影刚落下,就见四个提着灯笼的粉衣女子,如同仙女一般凭空踏步,走到屋顶,恭顺的站在火红的身影后方。

柔和的灯光打在那道火红色的身影上,照亮了屋顶的上方,也让纪云开看清了他的长相,很美的一个男人,五观精致,皮肤白皙,美的精致,美的张扬,却丝毫不显女气。

“燕北王可是等急了?”红衣男子撩起衣袍,坐在屋顶上,声音清冷而戏谑,像是顽皮的大孩子。

来人的排场很大,气势也足够强,萧九安却是半丝不受影响,问道:“阁下何人?为何绑走本王的妹妹?”

“叶沧琼,静茗茶园的主人。”一身红衣的叶沧琼很干脆的自报家门,却无视萧九安的第二个问题。

“沧琼山庄的庄主?本王与你无冤无仇。”知晓对方的身份后,萧九安更不解了。

近几年朝廷虽然时不时插手江湖之争,却也与萧九安无关,萧九安只管带兵打仗,从不理会江湖之争,他与叶沧琼之间几乎没有交集,叶沧琼没有道理对十庆出手。

“确实无冤无仇,然而本庄主受人之托,自然要忠人之事,把你的王妃留下,你的妹妹可以带走。”叶沧琼抬手,打了一个响指,两个灰衣男子押着双手被束,嘴巴被堵住的萧十庆走了出来。

萧十庆看上去很狼狈,身上的衣服都被扯烂了,脸上、胳膊上都有伤,可她的背却挺得直直的,不像寻常女子那样,遇到危险便慌张惊恐,萧十庆很平静,只是双眼中的愤怒泄露了她此时的情绪。

与萧九安四目相视,萧十庆没有求救,只有羞愤与难堪,在看到纪云开后,第一时间别开了脸。

纪云开却是无声一笑,笑的悲凉,笑的无助。

她原就知道萧九安带她出来绝对没有好事,却是没有想到,萧九安是要拿她交换被人绑走的萧十庆。

他的妹妹萧十庆是人,她纪云开就不是吗?

萧九安凭什么左右她的生死?

纪云开看着萧九安的背影,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她是倒了多大的霉,才会嫁给萧九安这样的男人?

“看样子,你的王妃事先并不知晓?”叶沧琼的视线落在纪云开身上,一脸兴味。

“这重要吗?”萧九安没有回头,冷着脸反问。

“确实不重要。”叶沧琼别有深意,看了纪云开一眼,笑着道:“让你的王妃走到屋内,我会放人。”

“不行,你先放人。”虽然受人威胁,萧九安却是半步不让。

可叶沧琼也不是一个好说话的,见状笑道:“怎么?王爷舍不得了?”

“王爷怎么可能会舍不得?”不等萧九安开口,纪云开往前一步,开口道:“这是你的地方,叶庄主还担心我会跑了不成?”

萧九安是一定会拿她去交换萧十庆的,她不指望萧九安,可却需要借助他离开静茗茶园,不然凭她一个人,就是本事再大也逃不出去。

“难不成燕北王妃你不想逃?”叶沧琼不料纪云开会开口,挑眉问道。

“静”纪云开刚开口,就被萧九安打断:“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纪云开神色一怔,脸上的笑容微僵,嘴巴微张,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咬唇退回原位,没有开口。

萧九安不在乎她的生死,自然不会让她多生事非,以免耽误救人。

可是心里明白是一回事,情感上她还是不能接受。

她确实没有把萧九安当成一家人,也存着想要离开他的心思,可她从来没有伤害过萧九安,更没有伤害过萧十庆,萧九安有什么资格拿她的命去换萧十庆的命?

萧十庆是燕北王府金尊玉贵的郡主,不能出事,她纪云开就不是人吗?活该被人推出去吗?

纪云开看着萧九安的背影,又气又恨。气萧九安的无情,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萧九安根本不在乎纪云开怎么想,冷冷的道:“叶沧琼,你放人,本王让纪云开走进去,否则免谈。”

“好呀,可你能保证,你的王妃会乖乖进去吗?”叶沧琼就像是一个调皮的大孩子,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

“那是本王的事,不劳你费心。”萧九安的语调缓慢而低沉,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可惜叶沧琼完全不放在眼里,继续挑衅道:“让你的王妃往前走三步,本庄主就放人。”

“纪云开,走!”萧九安冷冷道,那理所当然的语气,就好像纪云开是他手下的兵,不能不听他的命令一般。

“王爷,你凭什么这样做?”纪云开往前一步,站在萧九安的身后,语气中是压不住的怒意。

萧九安一声不发的拿她来交换萧十庆就算了,凭什么要求她主动配合?凭什么认为她会主动配合?

萧九安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同样的话,本王不喜欢说二遍。”萧九安再次开口,语气一如既往的冷。

纪云开双手紧握成拳,才压下揍萧九安一顿的念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如果我不走呢?”

“本王不介意死一个王妃。”萧九安同样压低音量,甚至说得比以往任何一句话都轻柔,可纪云开却只觉得背脊发寒。

往前走三步,前路未明,可要是不走,马上就只有死路一条,她一向识实务,自然知道该怎么选择。

纪云开松开手,缓缓的吐了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才道:“王爷,这一次过后,希望你能给我最基本的尊重。”

要她牺牲,总得给她一点好处,她纪云开没有娘家可以依靠,只能靠自己,可是


“我知道”纪云开话未说完,便突然上前,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匕首,以极刁钻的角度刺向侍女的脸颊,在侍女闪躲之际,纪云开脚尖一动,转到那侍女身后,手中的匕首先一步抵在对方的背脊上:“不想死,就别乱动!”

“你”侍女被钳制,一张俏脸涨得通红,纪云开却理也不理她,扭头看向叶沧琼:“叶庄主,是不是可以放人了?”

“放人?敢对我的人下手,你让我怎么放人?”叶沧琼脸色陡变,站了起来,身上的衣袍无风自飞舞,看上去妖艳而又危险。

“沧琼山庄的庄主,竟然这般言而无信?”纪云开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她刚刚奋力一博已耗费掉太多的力气,可惜现在看来,似乎没有效果。

叶沧琼冷哼一声,居高临下的道:“本庄主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放开我的人,饶你一命。”

“不可能。”纪云开想也不想就否绝。

放了人,她还有谈得筹码吗?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除非你想要萧十庆的命。”叶沧琼的话一落下,就见押着萧十庆的人,举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叶沧琼满意的点头,语气恢复原有的轻松:“燕北王妃,我数三声,你若不放人,我便断萧十庆一条胳膊。”

这话看似是在威胁纪云开,实则是在威胁萧九安。

纪云开气得不行:“你卑鄙!”

“本庄主从来就不是君子。”叶沧琼毫不在乎道,转而望向萧九安:“燕北王,继续我们先前的约定,让你的王妃走进屋内,我放萧十庆。”

“本王的王妃已往前三步,叶庄主该履行承诺了。”萧九安声音冰冷,隐含杀意,浅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叶沧琼。

他从来不曾被人如此威胁,叶沧琼真的惹怒了他,要不是他现在的身体不允许他动手,叶沧琼此刻已是他剑下亡魂。

叶沧琼没有说话,他站在屋顶上,毫不畏惧的迎上萧九安的视线。两人视线相交,火花四溅,杀气四溢,周遭的空气好似凝固了一般,包括纪云开在内,所有人都不敢呼吸。

就在纪云开以为,这两人会一直对视,直至其中一人撑不住时,叶沧琼突然开口道:“放开十庆郡主。”

“是。”押着萧十庆的人一愣,旋即在第一时间收回刀,松开了对萧十庆的钳制,不过挡在了萧十庆的面前,不让她离开。

“我已经放人了,让你的王妃走进去。”叶沧琼面露不悦道。

这一次,萧九安没有多言,只冷冷下令:“纪云开,进去!”

纪云开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静静的看着萧九安,眼中有失望,还有愤怒。

叶沧琼明显很在意这个侍女,她好不容易占了半分优势,只要萧九安肯放手一博,他们就能带着萧十庆全身而退,可是

萧九安不肯,或者说萧九安不愿拿萧十庆的命去冒险,所以只能牺牲她,用她的命去冒险。

纪云开恨恨道:“萧九安,你真自私!”眼中的落终于没有忍住,顺着黄金面具滚了下来。

纪云开闭上眼睛,掩去眼中的愤怒与悲伤,同时松手,任由匕首从手中滑落

“我知道”纪云开话未说完,便突然上前,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匕首,以极刁钻的角度刺向侍女的脸颊,在侍女闪躲之际,纪云开脚尖一动,转到那侍女身后,手中的匕首先一步抵在对方的背脊上:“不想死,就别乱动!”

“你”侍女被钳制,一张俏脸涨得通红,纪云开却理也不理她,扭头看向叶沧琼:“叶庄主,是不是可以放人了?”

“放人?敢对我的人下手,你让我怎么放人?”叶沧琼脸色陡变,站了起来,身上的衣袍无风自飞舞,看上去妖艳而又危险。

“沧琼山庄的庄主,竟然这般言而无信?”纪云开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她刚刚奋力一博已耗费掉太多的力气,可惜现在看来,似乎没有效果。

叶沧琼冷哼一声,居高临下的道:“本庄主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放开我的人,饶你一命。”

“不可能。”纪云开想也不想就否绝。

放了人,她还有谈得筹码吗?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除非你想要萧十庆的命。”叶沧琼的话一落下,就见押着萧十庆的人,举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叶沧琼满意的点头,语气恢复原有的轻松:“燕北王妃,我数三声,你若不放人,我便断萧十庆一条胳膊。”

这话看似是在威胁纪云开,实则是在威胁萧九安。

纪云开气得不行:“你卑鄙!”

“本庄主从来就不是君子。”叶沧琼毫不在乎道,转而望向萧九安:“燕北王,继续我们先前的约定,让你的王妃走进屋内,我放萧十庆。”

“本王的王妃已往前三步,叶庄主该履行承诺了。”萧九安声音冰冷,隐含杀意,浅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叶沧琼。

他从来不曾被人如此威胁,叶沧琼真的惹怒了他,要不是他现在的身体不允许他动手,叶沧琼此刻已是他剑下亡魂。

叶沧琼没有说话,他站在屋顶上,毫不畏惧的迎上萧九安的视线。两人视线相交,火花四溅,杀气四溢,周遭的空气好似凝固了一般,包括纪云开在内,所有人都不敢呼吸。

就在纪云开以为,这两人会一直对视,直至其中一人撑不住时,叶沧琼突然开口道:“放开十庆郡主。”

“是。”押着萧十庆的人一愣,旋即在第一时间收回刀,松开了对萧十庆的钳制,不过挡在了萧十庆的面前,不让她离开。

“我已经放人了,让你的王妃走进去。”叶沧琼面露不悦道。

这一次,萧九安没有多言,只冷冷下令:“纪云开,进去!”

纪云开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静静的看着萧九安,眼中有失望,还有愤怒。

叶沧琼明显很在意这个侍女,她好不容易占了半分优势,只要萧九安肯放手一博,他们就能带着萧十庆全身而退,可是

萧九安不肯,或者说萧九安不愿拿萧十庆的命去冒险,所以只能牺牲她,用她的命去冒险。

纪云开恨恨道:“萧九安,你真自私!”眼中的落终于没有忍住,顺着黄金面具滚了下来。

纪云开闭上眼睛,掩去眼中的愤怒与悲伤,同时松手,任由匕首从手中滑落


“当”的一声,匕首掉落在地,没了威胁,叶沧琼的侍女便没了顾忌,当即转身,一掌拍向纪云开。

侍女的动作并不快,纪云开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凭她的技巧也能躲开,可是她没动,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她要是避开,惹怒了叶沧琼,没能平安救下萧十庆,萧九安能放过她吗?

在侍女出手的刹那,纪云开看了萧九安一眼,然后认命的闭上眼睛,等着即将到来的攻击,可是“嘭”的一声巨响,她仍然站在原地,没有受到一丝伤害。

怎么回事?

纪云开飞快的睁开眼睛,隔在她和萧九安之间的侍女已经不见了,萧九安放大的俊颜突兀的出现在她面前。

“你”纪云开不用看也知道,是萧九安出手了。

可是,萧九安怎么会出手呢?

纪云开看着他,眼中满是不解。

萧九安却没有解释的意思,冷傲的哼了一声:“蠢女人。”他萧九安的女人,是什么人都能欺的吗?

别说只是叶沧琼的侍女,就是叶沧琼本人也不行。

萧九安没有理会纪云开,抬头看向屋顶上的叶沧琼,不客气的道:“叶沧琼,你该放人了。”

“我以为燕北王不在乎你的王妃。”叶沧琼若有所思的看向纪云开,又看了看萧九安。

萧九安没有理会叶沧琼,只道:“本王数三声,你若不放人,本王便命人强攻静茗茶园,杀光里面所有的人。”

萧九安说的很平静,因为这不是威胁,他说到就能做到。

叶沧琼看了萧九安一眼,笑了笑,指着屋内道:“燕北王妃,请入内。”

“好。”这一次,纪云开没有等萧九安开口,转身便往里走。

依萧九安的高傲,定不会丢下她不管,她就当冒险一拼吧。

纪云开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一步步朝室内走去,很快就走到门槛,而这个时候,叶沧琼也叫人放了萧十庆。

萧十庆双手被缚,嘴巴也被堵住,她第一时间跑到萧九安身边,解除束缚后,萧十庆明艳自信的脸上满是自责与愧疚:“大哥,对不起!”

“出去!”萧九安却看也不看她一眼,抬手指向院外。

“大哥,我跟你一起”

“十庆,不要让我说第二遍!”萧九安的声音很冷,完全不像是在对同胞妹妹说话。

“是,大哥。”萧十庆的眼中闪过一抹挣扎,而后看了纪云开一眼,最终咬牙离去,而此时,纪云开已步入屋内。

“咔嚓!”纪云开刚踏入屋内,一个两人长、半人高的大铁盒瞬间从屋顶落下,将纪云开罩在其中。

“啊”纪云开大叫一声,在铁盒坠落的瞬间,她本能的伸手去顶,可是铁盒坠落的速度太快、重量太重,她毫无抵抗之力,只能任由铁盒将自己困住。

“嘭!”铁盒落地,四边的铁片深深地嵌入地底。

铁盒内,纪云开狼狈的趴在地上,想要起身,奈何铁盒的高度不够,她连半蹲着都做不到,只能半躺着。

铁盒内一片漆黑,五面皆被封死,唯一的开口与地面紧紧嵌在一起,纪云开用力推了几次,也无法撼动半分。

“咚咚咚”纪云开半躺在地上,用力踹了无数脚,铁盒依旧一动不动。

“该死的!”被困在铁黑内的纪云开暴躁了,踹铁盒的动作越来越大。

她有轻微的密室恐惧症,这个狭小的密闭空间无疑是她的克星,刚开始还好,时间一长她恐怕会发疯。

“放我出去!”不管怎么用力也无法移开铁盒,纪云开已无法冷静,整个人都暴躁起来。

这个狭小不见光的空间,让她想起幼时被妈妈锁在衣柜里,经常一天一夜不能动弹、没有吃喝的日子。

那段日子是她最不想记起的噩梦,她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可此刻被困在黑铁盒里,她才知道自己并没有忘却,只是将那段日子埋在记忆深处,不敢去想罢了。

纪云开大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理智告诉她,她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任由妈妈摆布的小女孩,她不需要怕这个小小的铁盒,可心理上却是忍不住颤抖。

她害怕,害怕一个人呆在密闭的空间里,她害怕,她真的很害怕。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纪云开的声音带着哭腔,显然她此时已处在崩溃的边缘。

铁盒外,叶沧琼仍旧站在屋顶上,萧九安也没有动,好似听不到纪云开的哭喊一样。

片刻后,纪云开的声音越来越慌恐,叶沧琼才漫不经心道:“燕北王,你的王妃好像吓坏了。”

“条件!”萧九安眉也不皱一下,冷冷的开口。

他本以为叶沧琼的目标是纪云开,是想带纪云开离开,或者想寻纪云开做什么,现在看来,对方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他。

只是,为什么?

沧琼山庄为什么会盯上他?他与沧琼山庄并没交集,叶沧琼没道理冒着得罪他的风险,挑衅他!

叶沧琼道:“跟我打一架,赢了,你可以带走她;输了,你们两人都把命留下。”趁你病要你命,萧九安醒了,对外说毒解了,可真正相信的没有几个。

萧九安的武功深不可测,不趁他现在虚弱的时候下手,什么时候动手?

他今天要做的,就是帮那人取萧九安的命!

萧九安深深地看了叶沧琼一眼,毫不迟疑的道:“出招吧!”

萧九安很清楚自己的状况,他现在并不适合与叶沧琼交手,可是在气势上他却不会弱。

一旦让人看出他不行,他还怎么稳定军心?怎么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试探?

“燕北王爽快!”叶沧琼神色一怔,心中隐隐闪过一抹不安。

萧九安这样子可不像余毒未清、不能动武的样子,那人的消息不会有误吧?

要是消息有误,他可就惨了。真要动手,他可不是萧九安的对手。

“希望叶庄主信守承诺。”萧九安神情冷漠,后退一步,空出足够的位置给叶沧琼,只等叶沧琼出手。

叶沧琼心有不安,可此时已容不得他多想,没有半丝迟疑,叶沧琼从屋顶飞身而下,红色的长袖划为利刃,袭向萧九安


纪云开是冷醒的!

七月的天,烈日灼心,就算是呆在阴凉的屋内也嫌闷热,可躺在床上,身上盖了一床被子的纪云开却觉得全身发寒,那种寒冷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的她牙关直打颤。

“我居然没死?”脑子晕晕沉沉,身上无力的纪云开努力睁开眼,看到眼前陌生的环境,一时懵了。

她明明随同军舰一起被炸成了碎片,怎么可能还活着?

“到底发什么事了?”纪云开用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爆炸后发生的事,那一段记忆好似空白,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不可能获救。

“算了,不想了!”纪云开放弃思考,准备起身探查自己所处的环境,可左手刚碰触床板,手腕处就传来一阵剧痛。

“嘶……”纪云开倒抽了口气,毫无防备的跌了回去,后脑勺在床头重重的磕了一下。

可是,纪云开还来不及叫痛,就被脑中瞬间涌出的记忆的惊呆了。

她死了,尸体被炸成了碎片,现在活下来的是天启纪家的大小姐纪云开。

父亲是当朝帝师,身份清贵无双,母亲则在生她时难产而死,继母是她小姨,一个美丽多情、温柔似水的女子。

而她自己……

不给纪云开多想的时间,门“嘭”的一声打开了,一着青衣的中年男子冲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将她从床上扯了下来:“纪云开,你好大的胆子!”

“啊……”纪云开大叫一声,在落地的瞬间抱住自己的头,在心里不断的咒骂:该死的,怎么会这么虚弱?

男人随手将她甩在地上,破口大骂:“你这小畜生,赐婚的旨意是皇上下的,关你妹妹什么事?谁给你胆子,让你用寻死来威胁你妹妹的?皇上下旨纳你妹妹为妃,与不立你为后根本没有关系,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样子,哪有资格当皇后。”

“你……混蛋!”纪云开气得大骂,自从她成年后,还没有被人如此欺辱过,这是第一次!

她纪云开记下了!

“混蛋?你这个小畜生,竟敢骂老子是混蛋,谁给你这个胆子了?”中年男人咬牙切齿的道,抬脚就朝纪云开踹来了。

“你够了!”纪云开反应极快的在地上打了一个转,勉强站了起来,看到面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愣了一下。

属于原主的记忆告诉她,这是她的父亲当朝帝师纪贤纪帝师,一个面对所有人都温雅如玉、风度翩翩,却独独对她凶残的男人。

“你,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你活腻了!”中年男子气极,抬手就朝纪云甩了一个巴掌。

“住……”纪云开本能的抬手去挡,可在抬手的刹那,却发现自己的左手一点力气也没有。

糟糕,她忘了她左手腕上有伤了,也忘了她失血过多了。

“啪……”慢了一拍的纪云开,被纪帝师打了个正着,身子一歪,踉跄数步才靠着床柱站稳。

左脸火辣辣的痛,纪云开气得想要杀人,可偏偏这具身体跟林妹妹似的,弱得不行,别说反击了,她就连站稳也困难。

纪云开忿忿的吐掉嘴里的血水,将左手藏在身后,瞪向纪帝师:“你想怎么样?”混蛋男人,这真是原主的父亲?

一进屋,什么都问就喊打喊杀,这真是对女儿的态度?

纪帝师要庆幸她这会身子不弱,不然……他就惨了!

她纪云开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

“我想怎么样?你应该是我问你,你想怎么样?赐婚的旨意已经下了,你还想怎么样?不想嫁?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除了生死不知的燕北王,还有谁会娶你。”纪帝师指着纪云开的右脸,一脸嫌恶。

纪云开的右脸上有一块巴掌大小的黑斑,狰狞的烙在她的脸上,生生将她娇美的容颜毁得一干二净,然而此刻纪云开半点不知。

“燕北王?”纪云开愣住了,脑子有片刻的混沌,好像断了片一样。

“小畜生别装蒜,你脸上有疾无国母之风,你和皇上的婚约已经解除了,皇上是不会娶你的。事已成定局,五天后就是你和燕北王的婚礼,你别在我纪家寻死觅活,要死等嫁到燕北王府再去死。”纪帝师只当纪云开装傻,话说的更透了。

“皇上他……”纪云开愣在当场,汹涌的记忆涌入纪云开的脑海,纪云开还没有反应过来,右手就先一步捂住脸。

她与皇上有婚约,可在十天前解除了婚约,理由是她丑陋无盐,无国母之姿。

说她貌丑是因为她的右脸有一块巴掌大的黑斑,但这块黑斑并不是天生的,而是原主为皇上试药,留下来的后遗症。

月前,皇上中毒,群医束手无策,习医十五载的原主冒死进宫,以身试药解了皇上的毒、救了皇上的命,却毁了自己的容貌。

三天前,皇上又因她妹妹一句话,将她赐给了燕北王为妃。

“怎么,你敢对皇上不满?”纪帝师一脸厌恶看着纪云开,生生将他儒雅沉稳的气质破坏殆尽。

纪云开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定定地看着纪帝师,一双黑洞似的眸子没有半丝情绪,直指纪帝师看得脸色不安,才缓缓开口:“我怎么敢对皇上不满,身为天启的百姓,为救皇上哪怕是死我也甘愿。”

这是原主最真实的想法,她不后悔为救皇上而毁容,也不恨皇上悔婚,她恨的是皇上因为她异母妹妹的一句话,就把她推入火坑。

燕北王府,那并不是一个好去处。

如果是一个月前,她必然会成为全城女子嫉妒的对象,可现在世人只会同情她。因为手握重兵、名震四海、天下无双,引无数贵女竞折腰的燕北王萧九安,此刻正在生死线上挣扎,她要嫁过去随时都有成为寡妇的可能。

可是,成为寡妇并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燕北王府有规矩:燕北王妃与燕北王不求同生,但求共死!

说直白点就是:燕北王死,燕北王妃必需陪葬!

燕北王府的男人不纳妾,燕北王死燕北王妃陪葬。这是燕北王府的传承了上百年的规矩,无人可以更改。

没有意外的话,她一嫁入燕北王府,等待她的就是死期。

难怪,难怪原主即使没有自杀的想法,也失去活下去的动力。

横竖都是死,早死与晚死有什么区别?

死在纪家,指不定还能让纪家的人一辈子记住她。

要知道,皇上赐婚的旨意上可说了,她这个准皇后爱慕萧九安,钦佩他舍身为国的义举,主动请婚。皇上为成全她的一片痴情,忍痛下旨赐婚,成全他们一对有情人。

这样的情况下,她要是自杀而死,那就是打皇上的脸,无言的告诉世人皇上的圣旨是满纸谎言。

“哈哈哈……”知道了前因后果,纪云开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笑得人心头发寒,笑得她自己的心也是一片冰凉。

老天爷还真是厚待她,没让她死在爆炸的军舰上,却要她为一个陌生的男人陪葬。而亲手推她进这个陪葬坑的,还是她在这世上的至亲。她的亲爹,她的亲妹。

“你,你笑什么笑?”纪帝师被纪云开笑得不安,气势也弱了几分。

“我笑这世道,我笑……我自己!”笑自己命不好,笑自己没有父母缘,笑世道不公!

前世,父亲在她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死了,她成了遗腹子,不到三岁就因亲生母亲要改嫁而被遗弃。

今生,母亲生她时难产而死,而她亲生父亲倒是把她养到了十八岁,可她却仍逃不掉被遗弃的命运。

好冷!身体冷,心更冷。

纪云开紧紧的抱着自己,倔强的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纪帝师,这一刻她和原主的感受是一样的,这个自私刻薄的男人不配当她的父亲。

“有什么好笑的?别装疯卖傻了,你跟皇上解除了婚约,快把凤佩交出来。”纪帝师被纪云开笑得心慌,可仍旧没有忘记他的目的。

“凤佩?原来你是为凤佩而来。”纪云开唇边勾起一抹讥刺的笑。

怪不得,原主记忆里一年见不到三次面的父亲,会纡尊降贵的来看她,原来是为了她手上的凤佩。

凤佩是天启皇室传给皇后的至宝,先皇后临死前将凤佩给了原主,并告诫原主这块玉佩只能给下一任皇后。不过直到太子登基称帝也没有娶原主,所以那块玉佩还在原主手上。

“不然,你以为我会来看你吗?”纪帝师冷漠的说道。

“也是,父亲怎么会来看我呢,毕竟我都是快死之人了,看也是白看。”纪云开黑白分明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看着纪帝师,似要将人看穿。

进来这么久都没有发现她手腕上的伤,纪帝师这个父亲真得很“称职”。

被纪云开看得心虚,纪帝师挺了挺背脊,厉声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把凤佩给我。”

“想要凤佩?你做梦!”她的东西,她宁可砸了,也不给别人。

“你,你,你……”纪帝师张嘴就要骂,可对上纪云开嘲讽的视线,却怎么也骂不出来,最后只能虚张声势的道:“你……快把凤佩交出来,别逼我动手!”

“想要凤佩,可以……让皇上亲自来问我要。”不管如何,皇上都欠原主一个交待,欠原主一句对不起。

不管原主的性子好不好,与家人相处如何恶劣,原主都没有对不起皇上,甚至是因为皇上,原主这个天启第一美人才会容颜尽毁,落得身死的下场。

她虽然活着,可是她知道原主死了,不明不白的死了!

不等纪帝师开口,一娇俏的女子走了进来:“皇上?姐姐,你在想什么?你以为皇上还会见你吗?你忘了皇上第一次看到你脸上的黑斑,当场吐出来的事吗?”

女子一身粉衣,娇俏动人,声音也如黄莺出谷一般清脆悦耳,然她说出来的话却是剜人心肝。

“纪澜?”纪云开看着面前的女子,眼睛微眯。

纪家二小姐纪澜,她同父异母的妹妹,亦是天启四美人之一,在她的容貌被毁,与皇上解除婚约后,纪澜被皇上赐封为皇贵妃,三个月后入宫。也就是她向皇上谏言,把她赐给燕北王萧九安为正妃。

看婚期的长短就知,皇上压根就不把她和萧九安的婚事当回事,只给他们五天的时间准备。

当然,这也不排除萧九安快要死了,皇上怕他等不了,只能让他们匆匆完婚,好让她这个燕北王妃能为他陪葬。

“姐姐,几日未见你好像消瘦了许多?”纪澜一双美目将纪云开从上扫到下,当看到她的左手时,纪澜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以及一丝不确定。不过纪澜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可是一直盯着她的纪云开没有错过。

纪澜在疑惑什么?在不确定什么?

“你看错了,我很好。”纪云开冷冷的开口,嘲讽的道。不小心扯动了左脸的伤,疼得她抽了口气。

她右脸被黑斑覆盖,左脸被纪帝师打得红肿,这样的情况下,纪澜还能看出她消瘦了,真是不容易。

纪澜却像是没有看到一样,一脸担忧的道:“姐姐,你又跟爹爹怄气了?你呀……怎么就不能跟爹爹服服软呢?爹爹可都是为了你好,毕竟你现在这个样子,除了燕北王谁也不会娶你。”

纪澜说完,不给纪云开说话的机会,走到纪帝师身边,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道:“爹爹,你别生姐姐的气了,姐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是这个性子,你要跟她生气,不得把自己气死。”

纪澜一边撒娇,一边挑衅的看着纪云开,依在纪帝师胳膊上的脑袋,得意上扬的嘴角,无不在告诉纪云开,他们父女之间的感情有多好。

看到这一幕,纪云开只是笑……

原主是一个缺爱的孩子,她渴求父爱,希望纪帝师能像宠纪澜一样宠她,可偏偏她一直求而不得。

如果是原主看到这一幕,必然会伤心,然后做出失去理智的事,可是……

她纪云开不会!

在纪澜面前,纪帝师绝对是一个好父亲,纪澜不过抱着他的胳膊晃了两下,说了几句好话,纪帝师就转怒为喜,一脸欣慰的拍着纪澜的头,温和的道:“你姐姐要有你一半听话就好了。”

“爹爹,你对姐姐要求太严了,姐姐平时可听你的话了,不信你问姐姐?”纪澜在撒娇之于,不忘注意纪云开的反应,见纪云开一脸平静,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纪澜心里莫名的烦躁。

以往,纪云开看到她缠在父亲身边,都会又气又妒,控制不住脾气拿话刺她和父亲,每每都会惹得父亲十分不高兴,可今天是怎么了?纪云开居然一句话都不说?

莫不是纪云开变聪明了?

“你姐姐……她也不错。”纪帝师看了纪云开一眼,生硬的道。

在人前,哪怕是在亲生女儿面前,纪帝师也会注意自己的形象,不会像面对纪云开一般,毫无顾忌。

纪云开垂眸,掩去眼中的冷笑,不冷不热的道:“多谢父亲夸奖,我身体不适需要休息,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不送你们了。”

原主的记忆告诉她,在人前纪帝师就是再厌恶她也会装装样子,不会坠了他帝师的气度。可人后却丝毫不会顾忌,什么刻薄难听、伤人的话都说得出口。

是以,这么多年过去了,知晓他们父女相处得不好的人有很多,可知道他们感情恶劣到一见面就吵的人却极少。

恐怕就是纪澜和她的小姨后娘也不知。

“凤佩你准备好,我回头派人来取。”纪帝师不想让小女儿看到他暴怒、不君子的一面,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

纪云开垂眸,没有回答。

她此时身体太弱,身上又带伤,不宜与纪帝师来硬的。左右有外人在,纪帝师不会动她,也不会硬抢,她没有必要和纪帝师犟。

纪云开的配合让纪帝师暗松了口气,纪帝师拍了拍纪澜的手,宠溺的道:“澜儿,我们走,你之前想要的玉壶琴,为父给你找到了。”

“真的吗?谢谢爹爹,你对澜儿太好了,澜儿真得太高兴了。”纪澜嘴上一脸欢喜,可却掩不住眼中的不满:“爹爹,咱们快走,我现在就想试一试玉壶琴。”

纪澜能瞒得了纪帝师,却瞒不过纪云开,纪云开暗道不好,果然……

没走两步,纪澜突然停了下来,大喊:“爹爹,有血,有血的味道,你闻到了没有?好重的血腥味。”

不等纪帝师回答,纪澜转身,指着纪云开的床,一脸惊恐的大喊:“爹爹,你看……血,好多的血,好可怕,好可怕……”

“澜儿别怕,别怕,只是血而已,没事的,没事的。”见纪澜吓得全身颤抖,纪帝师一脸心疼的拍打着纪澜的肩膀,柔声安慰道。

纪澜一副吓坏了的样子,靠在纪帝师怀里,不安的道:“爹爹,这么多血……姐姐,姐姐她怎么会流这么多血?莫不是姐姐她割腕自杀了?”

纪澜说完,立马捂住嘴巴,怯怯的看看纪帝师,又看看纪云开,就好像犯了天大的错一样了。

纪云开倚着床柱而站,左手背在身后,没有说话,只是一脸嘲讽的看着纪澜。

有那么一刹那,纪澜差点演不下去了,她总觉得纪云开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小丑,纪云开她什么都知道。

“不会,你姐姐她……”纪帝师一顿,将到嘴的恶毒话咽下,生硬的道:“不是那么没用的人,也不会那么自私,她不会死在纪家。”

纪帝师语气温柔,可看纪云开的眼神却充满警告。

显然,他也是认为纪云开在闹自杀。不过,这事他自己知道就行,没有必要宣扬出来,要让皇上和燕北王府的知道了,固然会对纪云开不满,可纪家也讨不到好。

“可是,那么多血,姐姐不是自杀是什么?”纪澜嘴上一副不解的样子,眼中却满满都是恶意与恨意。

是的,恨!

她恨纪云开,恨纪云开一出生就被先皇赐给太子为妃,什么都不用做,就成了准皇后。

恨纪云开明明不得皇帝喜欢,却能得到代表皇后身份的凤佩。

恨纪云开明明不得父亲喜爱,可每每出事父亲总是会挡在她面前,嘴上说着嫌弃的话,实则却替纪云开把风雨挡在外面。

就好比这次赐婚的事。

纪云开以为是她唆使皇上赐的婚,却不知这一切都是父亲为她谋划的。

纪云开为救皇上毁了容貌,又被皇上毁婚,放眼天启再没有人会娶她,也没有人敢娶她,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嫁出去,只能老死在家中。

然而,纪家的族人绝不会允许,纪云开给纪家抹黑,安稳的在纪家过一辈子,纪云开最好的下场就是老死在家庙里。死后……别说享用后代子嗣供奉,也许连个埋葬的地方都没有。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嫌弃纪云开的父亲出手了。为了不让纪云开晚景凄凉,死后没有葬身之地,父亲想方设法让皇上给她赐了婚,让她有了归宿。

也许,父亲自己都不知道他为纪云开做了什么,可是她这个旁观者却清清楚楚。父亲虽然嘴上一直各种嫌弃纪云开,可实则是疼她的。

这是纪澜不能接受的。

她和娘、弟弟还有父亲才是一家人,纪云开这个外人凭什么挤在他们一家人中间?凭什么得到父亲的重视?

可是,纪云开的命还真是大,毒药弄不死她,割腕也要不了她的命,简直是打不死的蟑螂,让人恶心。

想到要眼睁睁的看着纪云开,冠着“深爱燕北王”的名声嫁入燕北王府,日后以燕北王妃的名义死去,安葬在燕北王府的陵园,纪澜就万分不甘。

不给纪帝师和纪云开说话,纪澜故作惊恐的挣开纪帝师的怀抱:“父亲,姐姐流了好多血,好吓人呀。父亲,万一姐姐死了怎么办?我不要姐姐死,我不要姐姐死。父亲,我去给姐姐请大夫,我这就去请大夫……”

纪澜话未说完,转身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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